第二十二章 除夕佳宴
出席晚宴還在繼續(xù)。
皇帝和皇后的退場帶來除夕晚宴的高潮。
“五弟妹。”一道沉穩(wěn)好聽的聲音傳來。
韓可兒立馬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在叫她，放下嘴里叼著的五香鹵雞爪，擦擦嘴，笑著道：“譽王好?！?p> “弟妹，你剛剛展示的技法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太令人震撼了?！避庌@曜自來熟的命一旁的宮女在韓可兒旁邊加了個坐，坐到旁邊。
“譽王殿下說笑了，我也是在一些古書上無意間看到這種畫法，好奇心比較重，就自己鉆研了一下?！?p> “是嗎？什么樣的古書啊？本王可以看一看嗎？”
韓可兒臉上保持著尷尬的微笑，自己挖的坑，自己得填吶！
“我小時候無意發(fā)現(xiàn)的，小時候覺得那書破破爛爛的，看完之后就扔了，找不著了。”韓可兒解釋著。
“這樣啊?！避庌@曜露出失望的神色?！拔宓苊茫憧梢詫⒛愕漠嫺遒浥c我一份嗎？剛剛那份本王見父皇非常喜歡，是要不到了，你可以給我一份其他的嗎？什么條件本王都答應(yīng)你?！避庌@曜作出一極為渴望的樣子，眼睛就像黑色寶石一般耀眼。
“沒關(guān)系，只是一幅畫而已，我現(xiàn)在就畫一副?！闭f著，韓可兒起身打算取紙拿炭筆。
一旁的軒轅懿突然面色溫和的走過來，走到韓可兒跟前，伸出手。
韓可兒嚇一跳，如果有一天一個面無表情的人對你溫柔的笑了，你會害怕嗎？韓可兒連忙后退一步。
軒轅懿伸出的手頓了頓，另一只手抓住韓可兒的胳膊，然后輕柔地將韓可兒鬢間的碎發(fā)向耳后別了別。
“可兒，剛剛累了吧，你先休息，讓本王幫你吧?！避庌@懿說的溫柔，韓可兒聽得一愣一愣的。
“四弟也會？”軒轅曜笑著說。
“本王和王妃日日共處，親密無間，怎會不會呢？四皇兄莫不是覺得本王會畫不好？”軒轅懿熟練地坐到位置上，抬眸看向軒轅曜。
“那當然不是。”軒轅曜的笑停滯在嘴角。
軒轅懿對于這種畫法是不熟悉，但也無意中看見韓可兒畫珠寶草圖的時候，用過類似的筆法。剛才在大殿上又現(xiàn)場觀看了實際的繪畫過程，注意了許多細節(jié)，比如斜握炭筆、身體坐正將畫板傾斜立在腿上、陰影刻畫等等。
清瀾人素來喜愛工筆描繪的精準真實，所以素描這一畫法在更大程度上還原了現(xiàn)實中人們看到的物體。
軒轅懿畫好之后，講畫遞給軒轅曜，然后一言不發(fā)，拉著韓可兒而的手就離開了大殿。
走在后面的韓可兒還處在震驚之中，好像問問為什么他也會素描，難道是看了幾眼就學(xué)會了嗎？要不要這樣？太神仙了吧？
馬車上，軒轅懿一路正襟危坐閉目養(yǎng)神，根本沒有要理韓可兒的意思。
韓可兒也不說話，腦子里回想著靖遠候夫人的耳墜山鑲的粉鉆產(chǎn)自哪里，一想起事情尤其是關(guān)于寶石的事韓可兒就把之前發(fā)上的事給忘了。
夜里，韓可兒要睡了，坐在梳妝臺旁拆頭上的發(fā)飾，無意中看到一個陌生的丫鬟站在自己背后，韓可兒剛在還在想事，冷不丁看到個陌生人出現(xiàn)在自己房里，嚇出了一聲冷汗。
“你誰？小芬呢？”韓可兒順手抓起一支發(fā)簪緊握在手里，轉(zhuǎn)身用著面對著她。
“奴婢念青，是王府新招的丫鬟?！蹦钋鄶棵嫉湍浚飞碚f。
“我不需要這么多人伺候，你走吧?！表n可兒橫眉，既然是王府招的，那就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調(diào)查，身家清白的，那就沒有什么好怕的。
“奴婢是王爺安排在這的。”念青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抬頭大膽的看了一眼韓可兒。韓可兒清清楚楚看到這丫鬟長相漂亮，眼角處有一顆淚痣，看起來嫵媚誘人。
韓可兒一默：軒轅懿為什么忽然要給她添丫鬟？
“那你就留這兒吧，你先下去，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表n可兒覺得這個念青怪怪的，讓人莫名不舒服。
“是，奴婢告退?！?p> ——
翌日
韓可兒早早的起了床，小芬進來伺候韓可兒洗漱，身后還跟著念青。
韓可兒覺得自己可能是太多疑了，連個剛進府的小丫都懷疑，活脫脫像了那個電視劇里面勾心斗角疑神疑鬼的女人。
看著念青忙著收拾床鋪的背影，韓可兒自嘲的笑笑。別說她現(xiàn)在才十五歲應(yīng)該單純些，就單單是她大學(xué)時代還輔修過哲學(xué)并且心智年齡已有二十八歲，她也不該憑自己先入為主的印象來斷定一個人的人品。
自己這是怎么了？
韓可兒沒再多想，梳妝好了之后，將準備好的一大摞銀票揣好從王府后門偷偷溜了出去。今天正是韓可兒與寧封子定下的交貨日期，韓可兒興高采烈的去取貨。
“小姐，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痈鯛斦f一聲，偏要溜出去呢？”
“我就是不想打擾王爺休息嘛，王爺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忙，老去煩他多不好，萬一他煩我了，那我不就徹底失寵了？”韓可兒嘴上雖這樣說，但心里：昨天在馬車上一句活都不說就冷這個臉，誰招惹他似的？出趟門還得去捂一捂那冰塊臉，逛個街身后還得跟個帶刀侍衛(wèi)，我有病??！不去！
韓可兒想到軒轅懿起就不打一處來，之前好的跟調(diào)了蜜似的，現(xiàn)在說不理睬就不理睬，昨天在大殿上都不救一下自己，還好我韓可兒機智，不然就真把臉丟到外婆家了。
韓可兒走進寧封子的店鋪里，一陣沉香的幽香悠悠地飄來。
“寧封子，那套發(fā)飾打好了嗎？我來取貨。”韓可兒微笑。
“韓姑娘來了，我已經(jīng)打好，這就去取?！睂幏庾右参⑽⒁恍?，他一身天青色的長衫，看著不像是一位工匠，倒像是一個白面書生。
“韓姑娘請過目?！睂幏庾哟蜷_紅木盒，里面一件玄鐵墨鉆發(fā)冠，一件星光藍寶石銀簪和一對星光藍寶石的耳墜，一黑一白，情侶款。
那玄鐵墨鉆發(fā)冠著實將韓可兒驚艷了，韓可兒吃驚地看向?qū)幏庾印?p> “韓姑娘還請見諒，韓姑娘的本意是在玄鐵冠上鑲一枚深藍的寶石，但在下剛好有一塊極好的墨鉆，覺得將這墨鉆想到發(fā)冠上的效果更好，而且在下也不知道姑娘家主何處，無法溝通，于是就私自做了決定，還請姑娘原諒?！?p> 韓可兒驚得說不出話，她只是，只是從來沒有見過墨鉆……
“這墨鉆想必是極為寶貴的吧，我竟從來沒有見過。”
“是，這枚墨鉆這世上只有這么一塊，我一直想不到將這墨鉆怎樣利用，可當在下作出姑娘設(shè)計的玄鐵發(fā)冠時，才明白它只不過是一直在等姑娘這位有緣人?！?p> “只有一塊？”韓可兒驚羨的摸著那塊舉世無雙的墨鉆：只有一塊，那得多少錢？
“先生，那我得給你多少錢？”韓可兒的心有點慌。
寧封子溫和一笑，“姑娘不必擔心，就和之前我們商定的價格一樣就好，畢竟我也擅自修改了姑娘的設(shè)計，姑娘不要怪罪在下才好。”
“先生真好?！表n可兒開心一笑，然后掏出提前準備好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