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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禍國

第二十二章 陰謀

舞女禍國 季芷陌 2499 2019-01-01 10:00:00

  次日一早,季迎江便奉命去了扶桑驛館,而喻孤簫,則是和戶部尚書李宗戶部侍郎張力一起去見喻泰,昨天夜里,新安災(zāi)情統(tǒng)計已經(jīng)到京了,戶部需要支付的賑災(zāi)款項(xiàng)也已經(jīng)列好,就等喻泰審批了。

  看到季迎江,洛凝兒心里還是有些失望的,不過好在自個兒昨晚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時候不見面是最好的。

  季迎江似乎看出洛凝兒有些失落的神奇,忙解釋道:“殿下一早就去勤政殿了,姑娘也知道新安的事情,殿下實(shí)在脫不開身才讓我來的……”

  其實(shí),昨晚喻孤簫和洛凝兒一樣,下定了決心,在感情還在萌芽時就處理掉,今日,也不過是故意躲著罷了。

  “本就不該煩擾殿下的,只是,要有勞季將軍了。”洛凝兒微微屈膝,溫柔地說道。

  “分內(nèi)之事,姑娘不必客氣。房子殿下看好了兩處,皆是僻靜之地,殿下吩咐,要姑娘親眼瞧過再行定奪?!?p>  “多謝殿下?!?p>  “姑娘,請。”按喻孤簫的吩咐,季迎江為她備了一輛馬車。洛凝兒不喜坐車,但太子畢竟是好意又不忍拒絕,便扶著季迎江的手鉆進(jìn)了車子里,季迎江則是騎著馬走在車子旁邊。

  馬車走的很慢,洛凝兒時不時撩開簾幕看看外面,洛陽繁華帝都,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曾經(jīng)西欒都城也如此繁盛吧,聽父親說,歌舞升平,街頭巷尾都飄蕩著樂器聲。

  絲竹聲終究在刀槍劍戟聲中喑啞了。

  洛凝兒笑了笑,那般血雨腥風(fēng),洛陽,還沒有經(jīng)歷過吧。

  ……

  勤政殿。

  喻泰看過了戶部的草案,沒有什么不妥便照準(zhǔn)了。

  “既然孤白在新安,賑災(zāi)還是他來負(fù)責(zé),戶部派個人去吧。”喻泰放下草案,沉聲道。

  “微臣愿意前往?!睆埩ο蚯耙徊秸埫?。

  喻泰微微抬頭看了看張力,這個人他熟悉,是喻孤簫一手提拔起來的,為人正直,就是有些倔脾氣,大事上倒是穩(wěn)得住,便點(diǎn)點(diǎn)頭,“嗯。太子的意思呢?”

  喻泰看向了喻孤簫,喻孤簫卻依然呆立在一旁,好想沒有聽見,兩位大臣也不禁看向他。喻孤簫全然沒有意識到,滿心里都在想洛凝兒,昨日說好的今日陪她去看房,不知道她會不會失望,不知道房子和不和她心意,不知道季迎江會不會辦事……雖然昨晚已經(jīng)告訴自己不可以再多想,但他依然有些忍不住,忍不住去想她。

  “孤簫?”喻泰又叫了一聲。

  “呃……父王……”喻孤簫這才回過神來,一臉歉意,“您,剛剛說什么?”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喻泰倒也沒有發(fā)怒,平和地問道。

  “我……”

  “想必殿下是這幾日太過操勞了吧,昨日微臣去東宮時,殿下還在訓(xùn)導(dǎo)六殿下,實(shí)在是辛苦?!睆埩B忙為他辯解道。

  喻泰嘆了口氣,追問道:“沐兒怎么了?又惹事了?”

  “哦,沒有……沐兒沒惹什么事,父王不必?fù)?dān)心?!庇鞴潞嵉拖骂^。

  “朕是擔(dān)心你!”喻泰嘆了口氣,有些埋怨的語氣,喻孤簫抬頭看了看他,看到他眼里責(zé)備的目光,又低下了頭。

  “這幾日你確實(shí)辛苦了,既然有張力這些人給你分憂,你也不必事事躬親,注意休息,嗯?”喻泰接著說道。

  “是?!庇鞴潞崙?yīng)著。

  張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一聲稟報,“啟稟陛下,工部沈大人求見?!?p>  喻孤簫眉頭一皺,有些緊張,難道,是工部查驗(yàn)的結(jié)果出來了,心頭一緊。

  “讓他進(jìn)來吧。”喻泰應(yīng)著,轉(zhuǎn)而對張力說道,“你此番就辛苦一些,替太子多分擔(dān)些?!?p>  “微臣明白?!?p>  談話間,沈青石便已經(jīng)到了殿內(nèi)。一番禮節(jié)過后,沈青石便匯報了剛剛拿到的回稟。

  “新安順育湖閘口斷開確系人為。”

  喻孤簫只聽見這一句,耳朵里嗡嗡作響,他差點(diǎn)站不穩(wěn)往后倒退了兩步。

  人為。

  剛剛抽干水的沿湖田地再度淹沒,新安百姓死傷無數(shù),新安駐兵連夜建壩大水中失蹤數(shù)人,大寧五皇子,身陷險境……

  而這些災(zāi)難,竟然是人為?

  喻孤簫顫抖著,耳朵里只有自己牙齒相碰的聲音。

  “此案交由刑部主理,工部協(xié)理,一定要查個明白!”喻泰也有些震怒,咆哮道。

  “遵旨。”沈青石領(lǐng)命。雖說不是工部責(zé)任他確實(shí)長舒一口氣,但是新安死傷卻觸目驚心,得知結(jié)果,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憂。

  “行了,都退下吧?!庇魈┛吭谧腊干希行╊^疼,右手輕輕地揉著。

  “陛下,”沈青石道,“臣還有一事稟報。”

  喻泰做起來,微微抬起頭,“嗯?說?!?p>  “事發(fā)當(dāng)晚,順育湖閘口值夜的是……”沈青石突然猶豫了,有些不敢說。

  “是誰?”喻泰追問道。

  “是……是徐太尉府世子徐錦元……”沈青石說著,偷偷看了看喻孤簫的臉色。

  徐錦元去新安當(dāng)值,是喻孤簫安排的。只因自己這個小舅子不務(wù)正業(yè),徐太尉想讓他去歷練歷練,默默性子,恰好新安郡守是太子府門客,也是喻孤簫舉薦,便把徐錦元派去了新安,徐錦元也爭氣,在新安倒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當(dāng)值,竟也穩(wěn)重了不少。

  “他人呢?”喻孤簫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這……新安郡守說,出事后,就沒見過他,找過了,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是什么意思?是畏罪逃了?還是……”喻孤簫走到沈青石面前,情緒有些激動,有了上次喻孤白的失蹤,他難免會想到是徐錦元出了事。徐家可就這么一個兒子,徐錦姝就這么一個弟弟……

  “那晚徐公子喝醉了,沒有叫醒他,第二天一早再去,他就,逃了……”沈青石答道。

  “逃了?”喻孤簫松了一口氣,但是又立刻懸起心來,“他為什么要逃?”似乎在問沈青石,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大概,是怕追究下來……”

  喻孤簫閉上了眼睛,心里亂的很。

  “一個太尉府世子還能逃到哪去?肯定是回京了,移交刑部,派人去找便是?!庇魈┏谅曊f道,“不管與他有無關(guān)系,擅離職守也是重罪,何況還逃了,定不可輕饒。但是畢竟是太尉府世子,你們也要注意一些,跟太尉府打好招呼?!?p>  “是?!鄙蚯嗍瘧?yīng)道。

  喻孤簫心下一沉,心里更亂了。

  “你們都退下吧,朕和太子還有些話要說?!庇魈┓愿赖?。

  眾人退下后,喻孤簫跪下來,“父皇,錦元向來膽小,又年輕,肯定是因?yàn)楹ε虏排艿?,他不會做……?p>  “好了,”喻泰打斷了喻孤簫的話,站起來走到喻孤簫身邊,“起來吧?!?p>  喻孤簫站起身,低著頭站在喻泰面前。

  “是不是他做的,一查便知,但是你要知道,擅離職守這一條便可以治他的罪!”

  “父皇!”喻孤簫還想求情,喻泰伸手?jǐn)r住了。

  “朕想提醒你的是,這件事除了發(fā)生在大寧國土而你是大寧太子之外,和你沒有關(guān)系,不管結(jié)果如何,你不要插手這件事?!?p>  “可是……”

  “他是太尉府世子,太尉勞苦功高,朕自會酌情處理。雖然你一直都很穩(wěn)重,很少感情用事,但是朕知道,一到太尉府的事情,你就沒辦法不感情用事?!?p>  “父皇……”

  “好了,朕不會拿擅離職守,畏罪潛逃難為他的。”

  喻孤簫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父皇。”謝他體諒他珍藏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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