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代之到底沒舍得死,他還有他的稱霸大業(yè),怎么能就這樣去死。
女人嘛,現(xiàn)在哄不好她就多哄哄,一輩子這么長,何必跟她計較這幾日的別扭。
他想的很簡單,國家穩(wěn)定了,敵人也都沒有了,等把桑桑哄好,他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總不能……總不能活著的人要一直在死去的人的陰影里不出來吧。
皇上沒了子嗣,那些閑著的大臣又開始作妖,紛紛覲見要皇上多多納妃。
冉代之肯定不能答應,自己媳婦現(xiàn)在都還沒哄好,再納妃那他不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跑遠了?
但是他不理別人,不代表別人不往過來跑。
孫綠蕊最近就往宮里跑的很頻繁。
天天湊在皇太后孫氏的跟前,說是來照顧皇姑姑,卻整日心不在焉,左顧右盼。
“姑姑,這么些天了,怎么也不見皇上過來看看呀?”
孫氏抿了一口茶,佯裝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淡淡道:“皇后最近身子不太好,皇上還有政務纏身,顧不得兩邊跑?!?p> “這皇嫂嫂也太不懂事了吧,皇姑姑身子也虛的很,怎么能天天霸占皇上不讓他過來看看自己的母后呢!”
孫氏賞了她一個白眼:“小丫頭片子這就開始咒你姑姑了?你放心,哀家身子骨好著呢!”
“哎呀姑姑,你知道蕊兒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好了?!?p> 孫氏忍不住打斷她撒嬌的哼唧聲:“你若是想看看皇上,就端些補品過去吧……這段時間可把他操勞的。”還不見什么成效。
孫綠蕊眼睛一亮,脆生生的哎了一聲,提著裙擺小跑了出去。
看著跑遠的身影,皇太后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擦了擦嘴,瞇著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低頭笑了笑。
皇兒,你是要一棵樹還是整片森林,誰也管不住,可是你若是一只鳥,只依著一棵枯樹,怎么能活下來。
孫綠蕊心情很不錯,端著羹湯哼著小調(diào)朝書房走去,誰知道門口的小太監(jiān)告訴她皇上回寢殿去了,她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又掉頭往寢殿方向走去。
她心里清楚皇上對皇后的感情,所以本就抱著試運氣的心情去的,誰知道剛到殿門口,邊聽到里面一聲脆響,接著便聽見一陣連續(xù)的悶咳。
她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朝殿外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堂堂皇后的寢宮外面,居然一個下人都沒有,心下疑惑,抬腳變朝內(nèi)殿走去,還沒進門,便聽見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聲音,他喘著粗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軟綿無力:“桑?!?p> 她皺了皺眉,不對,有問題。
孫綠蕊貼著殿門的小縫朝里面看去,這一看嚇得她倒退一步捂著唇,驚恐的讓自己不敢叫出聲。
殿內(nèi),冉代之臉上蒼白,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嘴角溢出的鮮血順著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亮堂堂的地板上,不遠處掉了一個碎成兩半的碗,一地的慘敗湯跡,那個女人面無表情坐在那里,仿佛高高在上的仙人一般,沒有一絲難過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男人。
因為太疼,冉代之忍不住捏著胸口的衣服,額頭被冷汗浸濕,他抬起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他看她,她就回他一個眼神,黑漆漆的眸子平坦無波,深不見底,他看不到她分毫的感情波動,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還愛不愛他,更無法想象,這個女人究竟有多恨他。
所有氣血都涌上胸口,他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什么,就感覺一口氣涌上嗓間,胸口像被無數(shù)根密密麻麻的針同時扎著一樣,痛的他冷汗不斷,臉側(cè)的黑發(fā)都被打濕貼在臉上,梗著脖子,又嘔出一口鮮血。
門外的孫綠蕊看不下去了,怎么會有這種女人?!
她氣沖沖的推開門,將手中的羹湯啪唧一下扔在地上,刺耳的聲音在空曠安靜的房間里還發(fā)出細碎的回聲,她伸出手指著端坐在那里的女人怒不可竭:“你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毒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