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心聲
栗夏一把拽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我說的是事實,她無非是覺得我一個農(nóng)村里來的又肥又蠢的女人,有什么資格占著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我能給沈默帶來什么,升職,升遷都不可能。而她就不同了,身后那么大的一個資源,她會讓沈默飛黃騰達的。”
譚可可看著微暗燈光下,靜靜分析著事情真相的栗夏,突然有點看不明白她,這真的是農(nóng)村里來的女人嗎?
“可惜,她看錯了一點,也許這個世上會有很多男人希望要這個背景,但沈默絕不是這行列中的人,他有他自己的驕傲,恐怕,這位大小姐用錯了方式。”
“也許吧,娶你,展現(xiàn)的是他的能力,娶她,展現(xiàn)的是她的背景,就算沈默再怎么努力也永遠會被貼上一個標簽,得不償失啊?!弊T可可道。
“真解。”栗夏舉起大拇指。
“去,一邊去,我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這丫頭腹黑啊,你瞧瞧你把沈默分析的多透徹,怪不得你這么冷靜,原來,沈默還沒有到你的心里來啊?!笨煽煽上У膰@了一口氣,沈營長替你默哀。
“說什么呢,這好看的男人事太多,總算他無心惹桃花,可這桃花卻跟著他跑,甩都甩不掉的?!?p> 廚房里的水沸騰了,冒出陣陣蒸汽,煙霧繚繞中,譚可可竟然看到一個美人,她禁不住揉了揉眼睛,不可能啊,穿得土氣到家的栗夏,怎么看也不像個美人啊。怎么她就能看錯眼了呢。
“發(fā)什么愣呢,還不去端飯,我可不是王姨還得伺候你啊?!崩跸目粗舸舻淖T可可無奈的喊道,這丫頭一進門就不正常。
譚可可反過勁來,又仔細的看著栗夏的臉,是不錯,挺漂亮的一張臉,但也沒有有那種驚艷的感覺,到底她是那根筋不對了。
“好,我去端行了吧。”錯覺,錯覺,栗夏勉強算個鄉(xiāng)下大美妞。
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栗夏總算吃了一頓安穩(wěn)的飯,她跟譚可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談論了一些話題,主要是跟服裝廠以后的發(fā)展問題。兩人聊得挺晚,躺在-床上的時候,兩人還在說。
栗夏還是蓋著沈默的被子,給可可拿了另一條被子,總覺得沈默的被子只能是她蓋似的。就算可可嫌棄那條被子,栗夏也沒有把沈默的被子讓出來。
夜深了,院里其實還算安靜,只是偶爾會傳出幾聲吵架的聲音,隱隱約約的,似有似無。就在這樣的氣氛下,栗夏睡著了。
第二天,她果真收拾了點東西,跟著譚可可走出了家屬樓。院里的軍嫂一個個跟看怪物似的看著她們兩個,害得譚可可總以為自己衣服沒穿好似的,讓人指指點點的。
“看我呢,我這樣的人怎么可以交你這樣的朋友。”栗夏沒好氣的道。
“噢,原來如此,我是受了無妄之災啊?!弊T可可恍然大悟。
“去一邊,你是明知故問,借機損人?!?p> “損人,我損得了你嗎?你瞧瞧你這一張嘴,誰能在你手里占便宜?!?p> “你別貧了好嗎?一大早的,我怕把剛吃的東西貢獻給大地?!?p> “咱們火車沒有這么早,你做什么走這么早?!辈唤?。
“我有東西在醫(yī)院里,我得拿上,不然到工廠沒籌碼,是設計圖?!庇T可可那詭異的目光,她淡淡道。
“行,不管什么理由,只要你不是不告而別就行,我哥說過,別看沈營長平時清清冷冷的,他要是發(fā)起火來,沒有人不怕的?!毕肫饋磉€后怕,他哥有一次回來,那身上的青青紫紫的,問誰打的,他說,沈默。
栗夏瞄了她一眼,點點頭,這一點她承認。要不然,她也不會在他面前乖乖聽話,連大話也不敢說兩句。
看著栗夏出了大門,并沒有要找車的意思,她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問:
“你不是要告訴我,這么遠的路你要走著去吧?!?p> “不是,我是跑著去。”
“栗夏,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同意,不同意?!毖劭粗莻€身影跑得越來越遠,譚可可被氣得真跳腳,這小婦人,敢耍她。
她怒氣沖沖的走到站崗的戰(zhàn)士面前問:
“什么時候有車往市區(qū)里走?!?p> 小戰(zhàn)士眼睛都不敢往這邊看的道:
“剛走十分鐘,只有一班?!?p> “栗夏,我跟你沒完,沒完?!背吨ぷ佣逯_大喊。
聽著譚可可氣到爆的聲音,栗夏松快的哈哈大笑,爽快。這事還真不能讓譚可可去,跟公司簽約的事,不能讓沈默知道,最起碼不是現(xiàn)在。
跑了一身的汗,到醫(yī)院門口的時候,她掏出手帕擦了一下汗,緩了一下心跳。從出事那天開始,每個戰(zhàn)士都會友好的要載她來醫(yī)院,是她自己拒絕的,她想瘦下來,真心想瘦下來的,她不想再在別人的眼里看到那不配不上沈默的眼光,真心不想。
整理了一下衣服,她進了醫(yī)院,熟門熟路的來到沈默的病房前。還沒有推門,就聽到了從病房里傳出來的話。
“你知道不知道得罪了周副首長會有什么樣的下場,沈默,我不是在危言聳聽,他要是給你下絆子,你就一點進升的機會都沒有了,你知道不知道?!边@氣極敗壞的聲音明顯是譚溢的。
這真不怪栗夏偷聽,實在是他的聲音太大,她想不聽都不行。
“我知道。”依舊清清冷冷的聲音,就算是吵架依然沒有變化。
“知道你還這么做,你知道那老頭的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了,他明敲暗打的說著你的事,還牽扯到栗夏,他什么意思你不明白?!?p> “譚溢,我沈默還沒有到靠女人來上位的地步,栗夏是我媳婦,以前是,現(xiàn)在是,未來更是,不會變。他想擋我的道,我會讓他擋也擋不住。”本來應該是情緒激動后發(fā)出的誓言,卻硬是被他平緩清冷的聲音道出了另一種別樣的味道,這個味道是隱忍后的爆發(fā)氣息。
譚溢冷笑一聲:
“咱們團在這個軍區(qū)不是最出名的,你想要在這里做出點什么成績,太難?!?p> “也許吧,可機會永遠為有準備的人留著的,而我,時刻準備著?!?p> “你……怎么栗夏這次回來,會讓你改變這么多?!?p> “可能是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了解過她。這不是她的錯,是我的錯,我把那時候被她設計的怨氣撒到了她身上。不管怎么說,她是因為太喜歡才做出的荒唐事,而我被她設計到,也正是我活該,粗心大意的結(jié)果,不能把錯都算到她身上?!?p> “我真是要被你給氣死,你怎么就那么倔?!?p> “這不叫倔,這是我從穿上這一身軍裝開始就一心要堅持下去的信仰。我的媳婦我自己保護,我的前程我自己爭?!?p> “那你當初為什么還要答應周雅瀾。”
“是,我的沒有吭聲也許是一種沉默的回應吧。我不想找借口,但是我沒有親口答應她,這是事實。”說到這里,他清冷的聲音里透出一絲懊惱。
“你呀,我怎么說你。”
“不知道怎么說就別說。”
“去TM的吧。”譚溢笑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