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醒來
是夜,大雪無聲,在某個樹洞里一聲嚶嚀響起。
“嗯···”
痛···
痛得要死····
渾身上下哪哪都痛,手腳指又熱又脹,耳朵刺刺的有些木,手臂又疼又麻。
總之全身上下就沒個不疼的地方。
而此刻更加讓人接受不了的還有臭。
這股子氣味混合著牛羊的膻,有著皮革悶臭還有一股子常年沒有洗澡的酸爽,總之嗆得她鼻子癢喉頭也癢。
“嘔····”
一個干嘔白羽薇終于睜開眼。
“你醒了”
大聲的字正腔圓的帶著磁性的標(biāo)準(zhǔn)話就在耳邊,而隨著這聲激動的問候是更加熏人的惡臭:“嘔···你走開”
“走,我走,你不要怕”
“快點”
她賣了十幾年的衣服,聞過各種各樣的口臭,可是從來沒有聞到過這么絕的。
媽啊····她都快要被熏暈了。
一醒來就讓各種味道折磨的白羽薇,捂著口鼻茫然的找著可以通氣的門窗,可是在一片黑暗里她除了一條稍微發(fā)亮的細(xì)長縫隙根本就沒有瞧見門窗。
不管不顧的,拖著沉痛的身軀,她往開口處去。
“你小心點,不要掉下去”
“呼···呼···你不要過來”一口又一口冰冷的新鮮空氣吸入,白羽薇總算是舒服了點,頭腦也清明了過來,側(cè)過臉阻止了要上前來的人。
見朦朧的黑暗里那人不再上前,她才放松了下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男人,這讓她神經(jīng)緊繃,可是在緊張之余某些畫面閃入腦海。
看著暗白的雪地,她摸摸身上的衣服在動了動雙腳在確定自己沒有被怎樣后,她將眼神轉(zhuǎn)向稍微的明亮里。
雪還是白茫茫的,哪怕是在黑夜里,那白也很明顯,而此刻,她在離地二十來米的地方,手里的感覺像是木頭,應(yīng)該是在架在高處的木屋里,瞧著筆直的落差,她有些怕的往回縮。
她穿越了····
她她媽的真穿越了····
好在,有人,有人就好。
用著最快的速度理清大腦里混沌訊息的白羽薇在感覺到臉頰刺痛時完全的收回頭。
“是你救了我”
“·····”黑暗里的人有些遲疑但還是開了口“不是”
“那是誰,你又是誰”
不是他救的,自己卻又在他家,她在醒來時很明顯是在這個男人懷里,這讓她很介意,也讓她對這個男人沒有什么好感。
主要是這屋子太臭在加上他的口臭,雖然看不清晰但不妨礙她瞧著他的輪廓腦補。
而她腦海里的人完完全全就是高架橋地下的流浪漢。
所以,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對著白羽薇帶著質(zhì)問不容置喙的口氣,黑暗里先是一陣寂靜然后聲音才又傳出。
“你是被雪狼救回來的,我叫原鷹,是你的男人”
“·····”
雪狼?原因?她都可以了解,從他的話里這兩都是人名。
可是‘你的男人’她就表示自己有點接受無能了。
不過也就這么短短的幾句對話白羽薇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不太好。
無言的轉(zhuǎn)頭瞧了眼外頭,然后她卷曲著身體。
現(xiàn)在,她打算沉默,然后等著天亮,等天亮后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后在逃跑。
她,絕對不會成為這個男人的女人。
她,不想做任何男人的女人,以前不想,現(xiàn)在也不想。
突然的開口突然的噤聲,黑暗里將滿臉防備的女人看得真切的男人什么都不說,只是默默的將手里的獸皮給遞出。
沒了男人的懷抱這會又冷得發(fā)僵的白羽薇很想志氣的不接人家遞過來的東西,可是自己太冷。
于是,雖然不說話,雖然滿眼都是防備,但手還是伸了出去。
只是在將這黑乎乎一塊接過來后,她心里又開始發(fā)毛。
獸皮,這是獸皮,獸毛很長,裹在身上確實能暖和些,可是這暖只是讓你不在發(fā)僵而已,除了這點它一點也不暖和。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不發(fā)僵她就心滿意足了。
小心的防備的,白羽薇跟黑暗里的男人相對不眠,一直,到天明。
就著微微的亮光,一直處在黑暗里的男人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雜草一般的黑色長頭發(fā),蓬蓬的胡子遮住大半張臉,幽深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一身的古銅色皮膚加一塊塊的肌肉,如果不看臉,他的身材真的很讓人垂涎。
可是那一頭的亂發(fā)在加上胡子還有口臭,她對于這個男人的好感度就直線下降為負(fù)。
哪怕這大半個晚上人家都不曾做出過什么,但就那句是她男人就夠她將他往壞人方向推。
不敢因為天亮而松懈相反因為天亮了,看清楚了周圍,白羽薇更加的害怕。
這里的樹,不止一般般大,是很大,比她昨天看見的要大很多,此時她身處的也不是什么木屋,而是直接的樹洞,樹洞還不小,差不多五六個平方,樹洞的一腳擺著一張灰黑色的大獸皮,然后另一邊放著一些骨頭跟石頭做的工具,最后就是幾塊大小不一但被碼放整齊的獸皮跟一快血淋淋的肉塊。
然后在無其它。
而從長窄得只有她肩膀?qū)挼臉涠纯闯鋈ィ車拇髽渖匣蛏匣蛳碌囊彩沁@樣的樹洞,從她這邊看像十幾米外的一棵大樹,明顯的能看見一道道凹痕。
看樣子這些人上下都是靠那些凹痕,只是這樣的凹痕,她是爬不了的。
如果她要下去,必須得讓人幫忙。
心思深沉的白羽薇默默的將樹洞里的男人以及整個樹洞,還有樹洞外她能看見的都瞧了個遍,然后才試探的開口。
“這里是什么地方”
沒想到她會在開口,明顯有些意外的男人看了她幾分鐘。
“這里是我們的部落”
“部落?!···”
“嗯”
無語。
部落這個詞就算不止能出現(xiàn)在河姆渡遺址或是元謀人遺址那樣的遠(yuǎn)古人類出現(xiàn)的地方,也只會出現(xiàn)在非洲南美那些有土著的地方,所以對于她來說真的很陌生。
但在陌生,她也知道這人說的話比她還要中正,人長得也很像東北人,所以,她在的地方不是非洲也不是南美,應(yīng)該是華夏北方。
可,標(biāo)準(zhǔn)話是開放后才規(guī)范的,遠(yuǎn)古人會說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就是古時候的人會說都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里也好像不是地球。
那么這里,到底是那?
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