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湄看著集中在林染身上的目光,心中既有驕傲也有不甘,看著他們用仰慕的目光看主子她心里歡喜,卻又覺得沒有一個人看向自己實在是有些丟人,簡直白瞎了自己的魅力。
果然,主子出現(xiàn)的地方就沒有別人的立足之地,她們越是艷麗在主子身邊站著就越顯得俗氣。
好在這里的人見識不俗,不多時大部分人都收回了目光,當然也不排除有那么一兩個眼睛黏在林染身上就收不回來的。
“洛兒隨我坐好不好?”
王平的聲音將所有人的視線拉回,王先生好幾年不曾進宮了吧!今日竟也來了么?
眾人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看向他手上牽著的精致女孩兒,雖然王平不時常進宮,但是朝堂若有大事他也會出現(xiàn),這一次邊境大勝王平出現(xiàn)在這里倒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倒是他身邊的小女孩兒讓人好奇。
看看清言侯,看看王平手中牽著的小女孩兒,洛兒?喔!這便是姝和郡主了吧!和她的母親還真是生得像。
感嘆之后眾人的目光又變換起來,東境的情況隨著南境大勝一點一點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在對那些傳言感到驚奇的同時他們也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那就是一直都沒有聽說清言侯嫁人,若是如此……這孩子不會真和外間傳言一樣是言王殿下的吧!
一時,平靜坐在位置上的賀言記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上落著無數(shù)道目光,感受到這些目光的探究,賀言記微微皺眉,這些人還真是閑。
林洛卻不理會這些,轉(zhuǎn)頭看向王平,笑吟吟的跟著他走,同他坐一起,“好呀!”
京城里見過林洛的人不多,但是看過畫像的人卻不少,這一下算是人和畫對上了號,之前還不知道她一身仙氣從何而來,如今他們倒是在林染身上找到了答案。
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氣質(zhì)。
就是不知為何,多年以來清言侯都名聲不顯,若不是一直藏著掖著,說不定這一位也不會經(jīng)歷那么多的事,拿不準現(xiàn)在真是言王妃也不一定。
但也有不少反應快的人蹙著眉頭猜測著旁的,姝和郡主與王平先生如此親近,莫非清言侯之前就和王平先生認識?
就連皇帝也微挑了挑眉有些詫異,老師從來不會與不熟的人親近,可既然熟悉他怎么從來不曾聽老師提起過她。
如此看來這清言侯還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暗地里竟連老師都認識。
林洛跟著王平入座,林言自然跟著林染入座,身后就是夏華、文湄等人,青年才俊齊聚一角,引得宴會眾人時時往這邊看。
酒過三巡,歌舞升平,廳中舞姬扭著細腰轉(zhuǎn)動賞心悅目,上頭皇帝也時不時說著一些場面話,只是眉宇之間的得意卻怎么都掩飾不住。
聽得皇帝意味深長的話,王平與林染對上眼神,會心一笑,好容易揚眉吐氣這是在炫耀?她倒是從來不知道這一位也是個有趣的。
賀瑕早知道皇兄的脾性,對他的一時放縱也視而不見,只是這樣一來下面支元國皇子與朝齊國皇子就有些不服氣了。
打仗敗了也便罷了,怎么還受這般閑氣,不多時就提出比武的要求來。
邊境敗了,若比武勝了,好歹也能討回一些面子。
室其國使臣這一次倒是十分穩(wěn)妥的坐著不說話,看著這樣子是學乖了,嬌艷俏麗的公主也安安分分,對支元國和朝齊國提出的比武冷眼旁觀。
“父皇,既然幾位皇子都開口了,不如就請我朝將領(lǐng)與幾國勇士比上一比,點到為止不傷了和氣,也算為宴會添些趣味?!贝蠡首淤R言彥適時出口說話,擺明了和皇帝一樣心思,顯擺!
三皇子賀言連也是個很會看人臉色的,笑著附和道:“父皇,大皇兄所言極是,看慣了歌舞,這比武也別有新意?!?p> 賀歸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拒絕,被他們兩人一唱一和這么一勸很快便點了頭,比武正合他意。
“既然如此,那便允了。只是比武點到為止,莫要讓這好好的宴會徒增不快?!?p> 南王就在林染的上手位,見這陣勢,林染笑著與南王細語,“這是串通好的吧!”
賀瑕搖頭失笑,輕聲道:“皇兄就是這樣容易得意忘形,由著他鬧,若待會兒我朝才俊敗得多了些,還得請清言侯的人幫幫忙才是?!?p> 林染點頭一笑,“也好,我這邊的人大多沒有在眾人面前露過臉,有這樣的機會給他們出出風頭也不錯?!?p> 賀瑕一笑,突然道:“本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要問問清言侯,張軍師武功如何?”
林染偏頭看他,“看出來了?”
“好歹也是軍中老人了,這人有沒有練過武從身形上都能看出些門道?!?p> 張齊宴也算是掩飾得很好了,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些文弱書生般的軍師也是個練武之人。
“還不錯!”
賀瑕眼睛一亮,林染對手下之人一向嚴苛,能得她一句不錯,怕就是少有人及了,“難得,清言侯身邊真是能人齊聚,讓人羨慕?!?p> “這話旁人說說也便罷了,南王爺這樣精兵強將眾多的人說出來可就有些折煞我了。”
這些年南境僅靠南王一個人支撐,甚至連帶著東境都依靠他,此人手中良將眾多,連她都羨慕。手下的人越是出色,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越少,她最喜歡有能耐的人了,辦起事來事半功倍不說,主要是這些人大多都還聰明會說話,看著都讓人覺得舒坦。
南王承了贊,復又嘆氣,“我這邊老將倒是不少,可惜了就是沒有幾個可用的后生,過不了幾年南境恐怕就無人可用了。我倒是想請教請教清言侯,如何能覓得良將?!?p> 東境的改變他看在眼里,治軍多年他知道短短七年讓輕衛(wèi)軍和克武軍變成現(xiàn)在這樣有多難,何況林染還新收了十萬鐵騎,說實話他并不覺得自己遇到同樣的情況也能夠做到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