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想去找和司命一伙的那些人,自己一個人,肯定帶不走司命,只能找人幫忙。
可她已經(jīng)忘了,之前兩伙人交易的地點在什么方位。
東邊,西邊,還是南邊?
陳默記不得方向,也不分清東南西北。她在城市里都會迷路轉(zhuǎn)向,更別說在深山里。
她想了想,放棄了找人的念頭。萬一沒找到司命同行的人,自己找不到回來的路,那就更麻煩。
而且,她擔心碰到另外兩伙人。
她走下土坡,打算回到司命身旁等著,先等一個小時看看情況。還沒完全走到坳口,陳默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循著聲音看過去,整個人僵住,臉色白的厲害。
蛇………
她嘴唇和小腿哆嗦著,心里打顫。
她怕蛇!一時間挪不動道,雖然只是瞥了一眼,可陳默能夠確定,左前方的草叢里,有一條蛇蜿蜒前行。
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陳默用手猛掐了一下臉,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先動左腳,顫顫巍巍,一邊盯著左前方的草叢,一邊小心翼翼的走下土坡。
唯恐被蛇聽到了動靜。
呼吸,仿佛都凝滯住。
她回到司命身旁,眼神仍盯著那個地方,現(xiàn)在找不見那條蛇了。可陳默心里更加恐懼,總覺得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有一條蛇窩著,蛇眼盯著他們。
蠕動的很慢,貼著土坡上的草蓼子,發(fā)綠的葉片幾乎和蛇皮一個顏色,很難分辨??梢坏┛匆娏?,會以為到處都是蛇。
“司命………”陳默拉了拉司命的衣服,她害怕,心里發(fā)毛慎得慌,想找人。
她沒得到回應,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慌了神,司命還在昏迷的狀態(tài)。
她拿起地上的包,從里面拿出軍工刀,又取出酒精和雙氧水,手抖的厲害。
蛇怕有刺激性氣味的東西,尤其是雄黃,艾草和硫磺。但眼下陳默找不到這些東西,唯一有氣味的就是酒精和雙氧水。
她擰開酒精瓶蓋和雙氧水的瓶蓋,站起身,撒向坳口的四周,圍了一圈。
瓶里的酒精和雙氧水,用的干干凈凈。
“希望酒精和雙氧水,能起作用?!标惸睦镞€是不安生,這種恐懼一時半會消弭不了,除非身邊有個人,讓她確信能夠保護自己。
陳默望了一眼躺著的司命,無奈的搖頭嘆氣。
做完這些,陳默手里攥著軍工刀,坐在司命身旁,后背靠著土坡。她心里還是害怕,戰(zhàn)戰(zhàn)兢兢,于是又朝著司命靠的更近。
她緊張的想抽煙,在包里找到了火機和拿包煙,從煙盒里抽出一根。
煙放進嘴里,她心里安定不少。
腦海浮現(xiàn)姬女的那張臉,還有身形。
“長得是好看,身材也好?!标惸哉f自話,瞇著眼,語氣帶著譏誚。
她不喜歡那個叫姬女的女人,不僅不喜歡,甚至厭惡。
至于原因,她說不上來。
想了一會,她把煙盒扔回背包里,嘴含的細煙扔到地上沒有抽。想到是姬女的煙,她就沒抽的心思。
只是時不時的劃開火機,看藍色的火焰。
深山密林的另外一邊,云崖和薊丘的激斗結束。云崖雖然只有五個人,薊丘七個人,但最后薊丘沒討到什么好處。
嚴猛胸口有一道很深的爪痕,鮮血淋漓。
他需要立刻處理傷口,千狐見司命和陳默走遠,估計已經(jīng)徹底離開,絕了要繼續(xù)打下去的念頭,帶著人離開。
“千狐大人,我們就這么算了?”嚴猛撕開上半身的衣服,不讓傷口受到牽扯,他喘著粗氣,眼神陰狠憤怒。
胸口流著血,一滴滴往下落。
千狐面色鐵青,沉默不語,過了會,他才開口,“我嗅到了白蛇那幫人的味道,說不定他們就躲在暗處,繼續(xù)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到時候被白蛇一網(wǎng)打盡,就真的麻煩?!?p> “云崖和薊丘是有爭斗,但也有共同的敵人?!鼻Ш嫔畛?,抬眸看向遠方。
“那幫躲在陰暗角落里的雜碎!”嚴猛咬牙切齒,水沫星子四射而出,“要是被我們找到了藏身的地方,一定要把他們都生吞活剝了?!?p> 千狐沒理會嚴猛惡狠狠的話,只是瞥了一眼他的傷勢,扔給他一個瓶子,“把藥粉倒在傷口上?!?p> 嚴猛接過透明藥瓶,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站在原地不動,從瓶子里倒出藥粉撒在傷口上。
他擰著眉頭,面容逐漸扭曲,到最后咧開嘴慘叫不停。
疼痛只持續(xù)了半分鐘,流血的地方很迅速的凝固結疤。
千狐走在最前面,他在想那個女人。云崖和人類親近,但是不至于因為一個女人和薊丘起沖突。
難道那個女人和司命的關系不一般?
落在后面的嚴猛處理完傷口跟了上來,光著上半身。隨后,薊丘一行人消失在密林之中。
刀疤吐了口血水,扶著大山。
“真他娘的解恨!”
“七個打五個,最后灰溜溜的逃走,薊丘這幫慫狍子?!?p> 他對上嚴猛,嚴猛胸口的爪痕就是他弄的,算是報了臉上這道刀疤的仇;但是他也不好受,嘴巴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牙口差點崩掉,手臂上也有血痕。
大山身上的傷最重,他一個人牽制薊丘三人,一只手被扭斷脫臼,褲子被撕爛,幾處見肉的地方都有很深的傷口,鮮血汨汨地流出來。
他脫了力,腿也撐不住,只能靠刀疤扶著自己,才能勉強站著。
大山聽著刀疤的隆隆雷聲,兩人對視一眼,旋即哈哈哈的大笑。
笑的動作扯著傷口,剌的更疼,直吸冷氣。
“有??!”
另一邊的姬女,狀況好很多,只是有些輕微的擦傷,她看著近處大笑的刀疤和大山兩人,蹙著眉低罵。
“走吧,我們回停車的地方,大山的傷勢需要盡快處理。”老白看了眼大山的傷口說道。
司命不在,他就是主心骨。
“司命大人他………”姬女擔心司命。
她想要去找司命。
“那個叫陳默的女人中了千狐的暗羽箭,司命應該帶著她去了停車的地方治療,藥物都在車上?!崩习组_口,他知道姬女的心思,說這話是讓她不要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處理完傷勢,司命會往回趕,說不定我們能夠在路上碰見?!?p> 說完,老白他們往停車的地方走。
林喬和刀疤一起扶著大山。
激斗的地方,有不少樹木被撞毀,地上的草皮掀開,滴落的血跡變成暗紅色。
風里,攜帶著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