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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帝尊

第三十八章 衣錦還鄉(xiāng)

偷天帝尊 天行抗抗 3072 2018-12-30 22:04:08

  李元青將腰間的佩刀掛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捕服,低下頭仔細端詳了這一身行頭,越看越是覺得滿意,終于要衣錦還鄉(xiāng)了,越想越是激動,昂首走出了捕衙,取道西直門,直奔赤水源大道,大五德近在咫尺,一切終于要回來了。

  李元青胯下的駿馬飛馳,馳騁在赤水源大道上,身后煙塵四起,好一個鮮衣怒馬、志得意滿的追風(fēng)少年,快意人生瀟灑如斯,夫復(fù)何求?

  一路疾馳,遠山從眼角飛速掠過,元青不禁回想起這如梭歲月,此刻騎馬也似正穿梭在時光的隧道之中,遠山遠景也如匆匆而過的人事;一別離家這兩年,屈辱傷痛、別離愛意,心中不由升起一陣酸楚,不是悲傷也不是惆悵,只是對這跌宕生活的感慨。

  意氣風(fēng)發(fā)、錦衣還鄉(xiāng),是喜;歲月如梭、追憶往昔,是不可留;現(xiàn)實與矛盾交織,惆悵與理想爭斗,一路斡旋裹絞,最終絞殺的卻是不堪回首的過去。

  騎馬揚鞭只是區(qū)區(qū)兩個時辰便到了,想當初離鄉(xiāng)背井,一步一個腳印走了兩天才走到南廣郡,有時候縮短空間拉近距離的最好法子,除了駿馬,就只有購買駿馬的銀兩了。

  到了鎮(zhèn)子?xùn)|頭,元青不想騎著高頭大馬進鎮(zhèn)子里面,因為此番只是想要人前顯耀,卻并不想高高在上盛氣凌人。將包袱公文懸掛在馬鞍上,元青一只手牽著馬韁,一只手緊緊握著斬馬刀,挺起胸膛大步流星地順著街道走回家中。

  “哇,貴州苗寨棗紅馬,至少五兩紋銀!富貴官人?。 币粋€過路小商販也是見過些世面的,故意大聲在旁邊的小館子里向眾多食客吹噓著這棗紅馬的淵源來歷。

  “鎮(zhèn)子里怎么又來了個藍衣大捕頭了!哎,今后賭檔也得躲個僻靜處小心些了?!边h處一個賭棍悄聲說道。

  “咦,這不是炭火翁老李家的小兒,怎的成了捕頭大人了?嘖嘖,了不起。”街邊賣了十六年紅砂糖的老張頭說道。

  “爭氣了,厲害了,出人頭地了!寒門出貴子了!”周圍相親夾道而觀,你一言我一語,在旁議論者莫不是感嘆艷羨的,也有妒忌憎恨的,只是妒忌者不敢言語聲張。

  李元青沒有料想到竟有如此動靜,走到街道中段已經(jīng)有些慌張了,實在承受不住如此多的恭敬與奉承,李元青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家還是以前的模樣,兩層小樓,一口鋪面堆放著一些炭火和鐵爐,二樓窗楞上有些蜘蛛網(wǎng),整棟小樓低矮樸實。母親正背對著街面,埋頭整理焦炭,將不見分散紋路的焦炭堆放一邊,將已經(jīng)散開的炭末拔在一邊。

  “娘!”元青喊了一聲,眼珠已經(jīng)泛紅。

  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母親臉上寫滿了憔悴,發(fā)髻盤在頭頂,幾縷散落在耳鬢,左臉頰竟生出了一小塊花膚,看上去越發(fā)憔悴不堪的模樣讓人心疼。

  “你,你,青兒!你竟做了捕頭?”母親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李元青丟開了馬韁和刀,雙膝一跪趴在了地上:“娘,孩兒回來了!”

  母親走上前去,一把扶起李元青,“快起來,我兒終于有出息了?!闭f完竟嗚嗚大哭起來,也不知是喜極而泣,還是受了委屈傾訴而泣。

  將馬匹栓在門外樹桿上,取了包袱和佩刀,元青傲然地扶著母親走進了小樓。

  “娘,爹去哪兒了?”元青開口問道。

  “你爹推著木板車出去送炭了,現(xiàn)在集鎮(zhèn)上的木炭已經(jīng)被黃員外承包了,我們只能送鄉(xiāng)下的木炭了,所以你爹就只能每天推車出去送炭?!?p>  “黃員外?”元青在腦海中仔細搜索著這關(guān)于黃員外的記憶。

  “就是黃大善人,原本黃員外也不做這小本買賣的,只是,哎,算了先不說這些,娘給你做飯去,你這一去都兩年了,現(xiàn)在回來都成捕快大人了,娘高興?!蹦赣H說著說著,竟又笑出了淚水。

  淚水滑過臉龐,元青輕輕用手幫助母親抹去臉頰的淚水,撫摸到了母親臉上的花膚,便問道:“娘,你這臉上這斑紋是怎么的?是受傷了嗎?”

  “沒有,這是被炭火烤傷的,時間長了就長成了皮膚花斑了?!蹦赣H神色慌張故意躲閃著說道。

  “不要再騙我了,娘,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們家炭火不能在集鎮(zhèn)上售賣?這兩年家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統(tǒng)統(tǒng)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余雙鳳,現(xiàn)在我回來了,一身武藝我又是官差,我一定要替娘出頭,絕不能再讓這些勢利小人欺負了。”李元青說得決絕,沒有絲毫退讓。

  “不要再問了,孩子,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和你爹經(jīng)營炭火不就是為了供你讀書考取功名嗎?如今你既已出人頭地,那我們還有什么計較。”

  “不行,我絕不放過這些曾經(jīng)欺辱過爹和娘的惡人,老天不收這些市井惡人,我便替天行道,讓這些小惡人得到現(xiàn)世報應(yīng)?!崩钤嗌窔馊缒У卣f道。

  “你這孩子,白讀了幾年詩書,‘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你不是容易博得這一身功名,不思為民請命造福一方,卻想著權(quán)為私用,以私廢公,豈不知這身官服是幾世祖上修積陰德所致,莫要廢了功德造化?!蹦赣H說得極為嚴厲,絲毫不容元青辯解。

  “我今日方才穿上這一身官服,卻已在心中立下重誓,定要除暴安良、造福一方百姓,但我絕不會憐憫惡人,更何況還是欺辱我雙親的惡人,如果我連雙親都保護不了,那我做官有何用?積德造福又有何用?”李元青實在無法忘卻心中的怨念,多年在這個積貧積弱的家庭生活,在這人吃人的小鎮(zhèn),李元青實在不愿相信惡人會善終,也不愿意放棄這得之不易的報復(fù)機會。

  “娘也爭不過你,刀在你的手中,是用來懲奸除惡還是徇私枉法,全憑你心中所念?!蹦赣H已經(jīng)有些生氣了,轉(zhuǎn)身走進了廚房,只聽得砰砰作響,廚具鍋碗忙碌了起來。

  不多時,大伯從家里趕了過來,姨娘帶著二表弟從三里地外的牛濟鄉(xiāng)坐了馬車來,陽坪村的萬大叔也背了一背簍玉米籽過來。

  原本矮小窄仄的小樓,從來都沒有客廳,此時元青坐在那里就成了客廳。

  寒暄。

  “進來的天氣是極好的,地里的收成也是不錯的,身體近來足夠安好,兩年的光陰足夠苦學(xué)吧!。”

  打聽。

  “何時竟成了捕頭大人?是在南廣郡捕衙供職還是外郡捕衙?俸祿多少?”

  省親。

  “族譜理應(yīng)重新排撰,各支各房都應(yīng)該同氣連枝,那些敵對的鄰里總該不敢小瞧了這一家親戚了。”

  臨走末了,“今后各方親戚都應(yīng)該多走動,不應(yīng)該受外人欺負,應(yīng)該團結(jié)一致,家族才能興旺發(fā)達,若是今后犯了朝廷律法,還得網(wǎng)開一面才是。”

  這是李元青萬萬料想不到的場景,高高在上說話擲地有聲,呵,這權(quán)力所帶來的快感喜悅是此生從未有過的,接受眾人艷羨的目光,接受別人的尊崇和吹捧,而這些都只是一個小小捕頭所擁有的,那如果是郡守呢?如果是府尹呢?如果是站在權(quán)力的巔峰呢?那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強權(quán)就是尊重,強權(quán)就是真理,此刻元青內(nèi)心是真正感恩郡守鐘鳴的,正是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帶自己品嘗了這權(quán)力的味道。

  天色黑盡,父親終于推著木板車從鄉(xiāng)間的小路回來,顫顫巍巍的身體跟著蜿蜒的小路一步一停地走著。家中的會客廳,李元青早已送走了最后一個來道賀的客人,正斜躺在長椅上,已經(jīng)喝得有些微醺,父親甫一開門,元青才站起身來,“爹!”

  “青兒,你回來了?!?p>  “怎地竟做到了捕頭大人?”父親平素寡言少語,此刻竟也欣喜萬分。

  “是啊爹,現(xiàn)在青兒是南廣郡捕衙的捕快了,受到郡守鐘大人賞識,今后在這南廣郡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李元青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兒終于出人頭地了,快隨我一起去家神龕位祭拜祖先!”父親激動地拉著李元青朝著堂屋去了。

  “爹,您深夜回來,先吃飯吧!”李元青試著掙開父親的手掌。

  “爹不餓,咱先去祭祖?!?p>  在家神龕位前三拜九叩,叩謝祖宗庇佑之靈。

  一夜無事。

  第二天,李元青成了小鎮(zhèn)的風(fēng)云人物,成了小鎮(zhèn)上勵志青年的代表,成了小鎮(zhèn)寒門之子的榜樣。

  午時,元青正在納涼,門外響起了老張頭的聲音:“啊喲,老李在家嗎?”

  “在,在,是張大爺啊!”父親趕緊招呼。

  “哎呀,我家這紅砂糖最近生意差多了,看來還是得用你們老李家的焦炭燒火熬制的才甜??!”

  “咦,這,現(xiàn)在這市場您老是知道的,實在是恐怕這有人為難您老啊?!备赣H有些猶豫。

  李元青躺著納涼去側(cè)耳仔細聽了又聽。

  “古人言:民不與官斗,現(xiàn)在你老李家出了個捕頭大人,我不信這黑心的員外敢把我怎么樣!”老張頭挺直腰板硬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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