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了這話,心里暗暗道:女兒如此聰慧,原來是有個如此有見解的賢妻良母,這么普通的一家人,但是人人都有不普通的一面。
杜寧平看著黑衣人道:“閣下不如進來坐一會兒吧,即使要教我小妹妹,也不能站著不是?!鞭D身示意唐麗容和燕子不用害怕。王奶奶也道:
“來者是客,進來吧!”
黑衣人道:“多謝老人家?!?p> 唐麗容去廚房拿了一副碗筷。
黑衣人笑道:“我叫蕭長泰,今年二十七歲,是衛(wèi)國人?!?p> 聽到這人自認是衛(wèi)國人,女子心中忽然想了一下:那晚上在陜州的邊關山間,正是衛(wèi)國的交界處,那個和自己交手的男子,恐怕也是衛(wèi)國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但是她想了想覺得不太像,那個聲音跟這個人的聲音,年紀就不對!
杜寧平四人卻是倒吸了一口氣,衛(wèi)國和梁國昔年中津一戰(zhàn),雖說錯在梁國,但是畢竟是自己國家,所以兩國關系十分微妙,兩國國民的關系也是如此,雖然事情過去了幾十年。
蕭長泰笑著說道:“我給兩位說明身份吧,我也是個捕快,是陜州的捕快,世居陜州?!?p> 聽得此人也是捕快,杜寧平對他的陌生感降低了許多。
蕭長泰問燕子道:“你阿姨教你的另外一句話是什么啊?小妹妹,說給叔叔聽聽?!?p> 燕子道:“阿姨教的另外一句話是前面這句話的臣子說的,說這個人可以說是迄今為止最值得人崇拜的人,說他叫諸葛亮,他說'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就是說人只有淡泊名利才能知道自己的志向,人只有平靜的心態(tài),去除雜念,才能樹立遠大的目標,阿姨說呢,男孩子長大以后呢幾乎都會有這樣的心,女孩子就少了?!?p> 蕭長泰道:“你阿姨懂得可真多,讓你阿姨教你們,勝過外面那些教書先生?!?p> 蕭長泰聽了倒沒有什么,但是杜寧平坐在哪里,反復的琢磨著這兩句話,淡泊名利確定自己的志向,心無雜念樹立遠大的目標,談何容易,誰沒有夢想?誰沒有遠大的目標?誰沒有想過能有極高的本事?誰不想出人頭地?
可是,頂多也就閑暇時間想想就算了,夢想,也要把肚子填飽了才能談夢想!
他也想,他也想等到今后人們提到杜寧平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會說這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看他半天沒有動靜,唐麗容叫了一下他:
“喂,平哥,你干嘛呢?發(fā)什么呆?”
杜寧平回過頭來,微微一笑:
“沒什么,想事情而已!”
蕭長泰看了看他,笑道:“我還有事想詢問與你,飯后叫你大哥來吧,我想問一下他?!?p> 杜寧平道:“你找大哥干嘛?”
蕭長泰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p> 女子聽了蕭長泰的話,心中也大概知道了,這個男子也是一樣,來打聽同一件事的,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七月的晚風,吹得人涼爽,也吹出人們的疲憊。這不,王奶奶家的前廳,地方雖然不大,但是三個人也有些擠了的感覺。所以,剛過來的杜思遠一副疲憊的面容。
蕭長泰看了看他:“大哥快晉升總捕頭,到時候還有得累呢!”
杜思遠張開一雙快合下的眼睛:“閣下讓我兄弟把我叫來,說有事情,什么事請說吧!”
蕭長泰道:“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對杜大哥說了吧,我是衛(wèi)國陜州的捕快?!?p> 杜思遠忽然好像精神好了很多,仔細看了看蕭長泰,問道:“衛(wèi)國的黑劍捕快?”
蕭長泰道:“不錯,我是調查一件事情過來的,否則,以我兩國的微妙關系,我也不太想踏入這片土地,只不過事關重大,不得不來!”
杜思遠道:“黑衣長劍,黑劍捕快一般不會輕易出動,到底是什么事情?”
蕭長泰道:“你們兩位聽說過芙蓉花嗎?”
墻壁后的女子心中也緊繃了一下:終于說到正事了!
杜寧平道:“芙蓉花是什么?聽名字怕是一種很好看的花朵?!?p> 蕭長泰看著杜寧平:“你說的一點不錯,確實是一種很好看的花,而且非常之艷麗,不過,卻也是致命的東西?!?p> 杜寧平?jīng)]有說話,而是看著他,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蕭長泰嘆了口氣:“這芙蓉花本來是昔年一個藥師無意中發(fā)現(xiàn)可以治療某些傷病,但是后來卻被家人拿來煮菜,煮菜倒也沒什么,只是發(fā)覺加了這花以后,味道變好了很多,不知何時被鄰家的人發(fā)現(xiàn)了,認為這東西跟其它調味品一樣,可以制成粉末,噩夢也就由此開始,他的哥哥,一次偶然的機會,不小心吸入進去,然后不知何時,開始吸食成癮,短短一年多,一個體格健壯的人,變得身形消瘦,家里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還以為是得了什么大病。最后知道自己對這東西已經(jīng)離不開的時候,選擇服毒自殺,臨走的時候,他把他為何會變成這樣告訴了自己的弟弟,說是當你吸食了之后,能看見天上的仙女,能擁有無盡的財富,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
卻不知他這一說,卻是引出了大禍,他的弟弟聽得他如此說,自然知道這不過是虛幻,是被這東西弄的,可是從那以后,弟弟變了,他發(fā)現(xiàn)如果自己能把這些東西賣給那些有錢找樂子的公子哥,自己可以變得很有錢,這是一條財路。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人叫什么名字,不過你們應該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他叫朱平佐?!?p> 杜寧平和杜思遠異口同聲道:朱平佐?”聲音很是驚訝。
蕭長泰道:“你們也知道,當年這個朱平佐在杜麗居進攻我衛(wèi)國中津的時候,忽然出兵梁國長石谷,杜麗居無奈之下,只得回頭,若是當年他不回兵,我衛(wèi)國也不會那么輕易取勝,但是杜麗居卻是非得回去不可。
其實你們也應該猜到了,朱平佐因為自己出售這種東西,當然不能讓你們梁國公諸天下,一旦引起各國公憤,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出兵梁國,即使梁國查到什么,說出來大家只會說梁國在耍心機而已,所以,當年杜麗居王爺就吃了這個啞巴虧。”
杜思遠道:“原來當年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蕭長泰接著說道:“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是當年杜麗居王爺殺了許多國內的臣子,表面上像是排除異己,其實只不過這些人都沾染上了這個東西而已,一個個幾乎都是廢人,所以這場勢力大換血其實杜麗居王爺可是煞費苦心,倒是讓別人認為他想挾天子以令諸侯?!?p> 杜寧平道:“那么既然是遠在幾十年前的事情,而且你說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蕭長泰道:“是家?guī)煾嬖V我的。”
杜思遠接著問道:“那么這種害人之物,怎么會流傳到這西部來?”
蕭長泰道:“總捕頭你想想,當年朱平佐的人,杜麗居王爺能殺得完嗎?如果要逃,這西部才是絕佳之地,三教九流匯聚,勢力交錯縱橫,即使我們衛(wèi)梁燕楚等國想追,中間全部是周齊的疆土,周齊兩國豈是我們得罪得起的?在這西部,誰又能知道這些人跑到哪里去了?”
杜寧平道:“那么兄臺來這里是查到什么了嗎?”
蕭長泰道:“我查到的沒有多少,但是你今天白天說的那個霍木斯特,你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我說的吸食芙蓉花的結果相同嗎?”
“兄臺白天便跟蹤我們?”“你是說霍木斯特是吸食芙蓉花才變成那樣的?”
聽到蕭長泰的話,杜思遠和杜寧平卻是不同的問題。
女子聽了二人的話語,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這二人人倒是應該不錯,武功卻是不怎么樣,除了蕭長泰,自己也跟著呢!只是不知道除了自己二人,還有沒有人在探視他們!不過她對自己倒是非常自信,除了有兩個師妹,自己還沒有遇到過什么強勁的對手,她相信此刻如果還有人像自己一樣在聽他們談話,自己一定察覺得到。
蕭長泰笑道:“算不得跟蹤兩位,只不過在街道上的時候忽然聽到兩位正在聊的怎么霍木斯特,剛好我聽到了,只能說是巧合吧!”
杜寧平道:“那你還知道些什么?”
蕭長泰道:“我陜州如今吸食這東西的人逐漸增多,官府已經(jīng)發(fā)出通告嚴禁,不過成效甚微,我卻是查到這東西是從你們常州這邊流傳出去的?!?p> 杜思遠道:“你怎么知道的?有什么依據(jù)?”
蕭長泰道:“當然有,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追到這兒來!你們的好多商隊打著貿易的旗號,進入我陜州,被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才沒有下手,還有一些薩珊人,用尸體運轉,把東XZ入死人里面,以為就沒有人知道嗎?還不是被我們的人一眼識破,但是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他們都經(jīng)過你們常州?!?p> 杜思遠道:“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們就是毒物的源頭啊?”
蕭長泰道:“他們很多人在經(jīng)過常州之前,身上所帶的份量也不過一兩包,但是過了你們常州之后,卻是數(shù)量翻倍,甚至要用車來裝了,順便再給你們說一個事,趙月娘丈夫的尸體不見了,她殺了人之后,埋葬了尸體,但是我的兄弟去看過,尸體不見了?!?p> 杜寧平道:“這又算什么?”
蕭長泰道:“自然是有人想用尸體運毒出城,再加上你們梁國律法規(guī)定,沾染此物就是死路一條,趙月娘殺他,就是不想被丈夫牽連了孩子,知情不報,趙月娘要是吃上這個罪名,恐怕死都是奢侈的事情了!”
杜思遠道:“那你打算要我們幫你干嘛?”
蕭長泰道:“我只想讓你們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你們愿意幫忙,就把這事情查清楚,是誰在利用這種毒物,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如果你們不愿意幫忙,我自己會去查?!?p> 杜思遠道:“查是肯定會查的,這也主要是我們的責任?!?p> 杜寧平道:“你剛才的意思是說幕后的人想利用這毒物搞大的動作?”
蕭長泰道:“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肯定,但是以我的直覺,這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的售賣禁物,你們要知道,當年杜王爺回國之后,對外宣布清君側,殺了多少沾染此物的人,單是王公貴族便有兩萬多人,加上平民百姓,足足二十萬,然后不顧反對,直接以勾結朝中大臣的理由,出兵四十五萬攻打胡國,逼得胡國交出朱平佐投降之后,才就此罷休,由此可見,此毒物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此番再次出現(xiàn),我們應當在它掀起更大的災難前阻止它的發(fā)生?!?p> 三人默默的思慮了好久,然后都沒有說什么,各自散了,杜思遠和杜寧平回去的時候,王奶奶一家人看著杜寧平,看著杜寧平沉重的臉色,她們都沒有問什么,只有燕子的一聲再見,還有唐麗容用門栓關門的聲音。
雖然一墻之隔,兩人的心里,卻是想了很多。
墻外的白衣女子,聽了幾人的談話后,心中卻是有了打算:這蕭長泰武功不俗,陜州果然人才輩出,有他調查此事,我就跟著這兩個捕快,看看他們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兩個孩子睡了,莫如蘭還沒有睡,看見二人回來,才放下正在縫補的衣服,莫如蘭也沒有問他們什么,向杜寧平道:
“平弟,你大哥的衣服我倒是補好了,你的還沒有好,你先去睡吧,明天早上我讓玉兒拿給你?!?p> 杜寧平雖然滿腹心事,還是笑著回了句:“謝謝大嫂!”
一夜,三人都想了很多。
杜寧平在想著那句“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他也想做一個有本事的人,他不想做一輩子的捕快,他想風風光光的迎娶唐麗容,他不想唐麗容嫁給自己以后過著貧苦的日子。
杜思遠呢?他在想著,自己自負功夫不錯,但是今天的蕭長泰,讓他感覺到了差距,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他不是怕有人功夫比自己好,而是想著他要查的事,蕭長泰是衛(wèi)國最出名的黑劍捕快,他都沒有查到多少,證明這件事的幕后黑手,自然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自己還有兩個孩子,還有自己的妻子。但是自己是個捕快,自己的職責就是對付那些違背律法的人,若是顧慮這個小家,怎么對得起自己的這身衣服。
蕭長泰呢?他在想著,那些禁不住去吸食了芙蓉粉的人,他們的家人怎么辦,就像趙月娘那樣,兩個孩子還小,丈夫沒了,自己進了牢房,就靠著七十多歲的母親看著兩個孩子,但是老人怎么辦,又有誰來照顧她?想到這些,不由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真是不明白上天為什么要造出如此妖物,真是害人不淺。”說完便是咬牙切齒。
桌子上另外一個跟他一樣裝扮的人道:“其實,害人的,是那些人的心,人如果是害人的心,即使是蜜糖,他們也能用成毒藥,根本就不關芙蓉花什么事!”
蕭長泰沉默了。
是啊,關芙蓉花什么事,不過是那些惡毒的人心罷了。
七月初八日,此時離入秋還有一段時間。
杜寧平醒來,床頭是已經(jīng)補好的差服,昨晚思慮過多,起得自然有些晚。
剛走出來,莫如蘭在園子里道:“我還想讓小玉叫你呢,你大哥正在煮面,應該好了,你去吧。”
早上吃的也就是面條,兩個孩子早就吃上了,正在吃昨天剩下的雞肉。
到衙門,除了總捕頭之外杜思遠最大,因為前任總捕頭在一個月前告病還鄉(xiāng),所以杜思遠一直在頂替這個位置,其實大家都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他升任總捕頭。
杜思遠也想,所以做事分外小心認真。
點卯過后,自然開始處理手頭的案子,昨晚上聽了蕭長泰的話,杜思遠自然第一個要去看趙月娘。
地牢里面陰暗潮濕,還臭烘烘的。
一間狹窄的牢房里面,關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的雙眼是花的,自然是哭過。
她就是那個殺了自己丈夫的趙月娘。
杜思遠和杜寧平齊文政一起進來,看著這個不幸的女人,吩咐了一句:“把她帶出去,叫人給她換一身干凈的囚服,然后把她帶到正廳里來。”
正廳里面,杜思遠一早就叫退了所有人,帶趙月娘過來的捕快把人帶到后,也識趣的退了出來。
杜思遠還沒有開口,趙月娘倒是先跪了下來:“大人,民婦殺了自己的丈夫,殺人償命,民婦愿意一死,來嘗我丈夫的命,只求大人你速速將我斬了?!?p> 杜思遠一直看著她,說道:“在將你斬首之前,我們總得弄清楚你為什么殺害你丈夫吧?”
趙月娘道:“大人,民婦與丈夫發(fā)生口角,盛怒之下,將其殺死。”
杜思遠道:“用什么殺的?”
“用刀!”
“怎么殺的?”
“一刀刺入胸口?!?p> “是與他爭吵時下手的嗎?”
“是?!?p> 齊文政道:“你說謊,我查過,你丈夫在軍隊待過五年,因為右眼被傷,所以才卸甲歸田,一個軍人,怎么可能被你這樣一個婦人一刀刺中胸口,當場斃命?”
趙月娘一時語塞,隨即便說道:“當時他毫無防備,我才能一刀殺了他?!?p> 杜思遠道:“你覺得我信嗎?趙月娘,據(jù)本朝律法,凡是戰(zhàn)場受傷的軍人,退伍之后都有三百兩官銀發(fā)放,三百兩!我一年的俸祿才三十多兩,我們查過,你丈夫去兩年前才卸甲退伍,三百兩官銀兩年內正常花銷是絕對用不完的,但是我們查過,你家里如今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一無所有,兩個孩子連飯都沒得吃,全靠你七十多歲的母親每天賣那么一點點針線來過日子,我問你,你丈夫把這筆錢干嘛了?”
趙月娘忽然有些緊張,隨即答道:“他好賭,全部拿去賭了,民婦就是因為這事才與他爭吵的?!?p> 杜思遠呵呵了兩聲:“還是那句話,你覺得我信嗎?”
杜寧平忽然想起昨晚上與蕭長泰的話,說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丈夫干嘛了,你丈夫兩年前身體健壯,但是我們昨天找到他尸體的時候,整個人瘦成皮包骨,這兩年的時間,他為什么會變化這么大?”
趙月娘這下子徹底慌了,驚恐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找到他的尸體的,不可能…………”
杜思遠見狀立刻問道:“他到底這兩年在干什么?”
但是趙月娘就不說話了。
杜思遠看她這樣,嘆了口氣:“你有沒有為你的兩個孩子想過,他們還這么小,你若是死了,他們怎么辦?”
孩子永遠都是母親心里最深的牽掛。
提到孩子,趙月娘的眼里淚水就掉了下來,然后慢慢說道:“沒有什么,做娘的今生對不起他們,只愿他們來生投胎去個好人家,不要再遇到今生這樣的混賬父親和沒用的母親?!?p> 杜寧平驚道:“來生,難道你連你自己的孩子也殺害了?”
趙月娘哭道:“沒事,他們不會死得痛苦的,做娘的只能讓他們吃最后一頓飽飯?!?p> 杜寧平過去揪著她,大聲道:“你瘋了?兩個孩子這么小的年紀,一個三歲,一個才四歲,你這做母親的,怎么如此狠毒?”
趙月娘哭道:“你以為我想嗎?我怎么說也是他們的娘,可是我殺了丈夫,必須抵命,你們既然知道我丈夫怎么在干嘛,就應該知道,他所犯的罪,我們全家一樣死,而且會死得慘不忍睹,如果我死了,我那母親本來就多病,根本照顧不了兩個孩子,難道讓他們餓死街頭嗎?”
杜思遠道:“你若是相信我,把事情真相說出來,我可以想辦法去大都督那兒替你求情,就算你最后依然死罪難逃,我也可以替你撫養(yǎng)你的孩子?!?p> 趙月娘將信將疑看著杜思遠:“真的嗎?”
杜寧平有些等不及了:“我大哥說的話你都不信嗎?還不快說,你到底準備給你孩子吃什么?”
看著二人的神情,不像是騙自己,趙月娘才說了出來:
“我讓剛才的差大哥幫忙買東西煮給孩子吃,家里的鹽里面摻和了毒藥,是我早就準備好的?!?p> 杜寧平立馬飛奔出去,馬棚里立馬有一匹馬沖出去。
杜寧平想著:老人家,孩子,但愿你們這兩天沒有開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