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是她媽媽還在世的時候就在家里的保姆,跟母親特別親,后來母親去世后,聽說雪姨是想辭職回老家的,但是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留下來了,而且一留就是幾十年過去了,雪姨也從年輕步入了中年。
這些年,雪姨在明里暗里都很照顧自己,在白歆心里雪姨更像是家人。
“哎呀~歆歆回來啦。站在門口做什么,快進(jìn)來?!辈豢慈酥宦犅曇艟椭纴淼娜耸前m,白婉婷的母親,她名義上的后媽。
白歆還沒來得及說話,艾蘭就笑盈盈的迎出來了,還不動聲色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雪姨。
“雪姨,你去忙吧。不用擔(dān)心我?!笨粗┮炭粗约毫髀冻鰮?dān)憂的神色,白歆心下一暖,隨即笑著對雪姨說道。
雪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始終什么也沒說,艾蘭看著眼前的雪姨就覺得很礙眼,一臉的嫌棄。
見狀雪姨不再說話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來來來,歆歆,進(jìn)來。我跟你爸,可是天天盼著你回來呢。”艾蘭一臉堆笑的走上前,想要攙著白歆的胳膊以示親近,就跟以前一樣;只是艾蘭覺得這一切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在白歆這里卻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了。
如若放在以前,她肯定十萬分高興的就上前跟艾蘭親近上了,只是現(xiàn)在她知道這一切不過就是艾蘭的把戲,所以她不動神色的避開了艾蘭伸過來的手。
見白歆避開自己,艾蘭神色一滯,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后立即恢復(fù)原樣,只當(dāng)是白歆出嫁了再回娘家有些別扭。但是再看向白歆的身影眼底卻多了幾許深意。
“姐,你回來啦!”白婉婷嬌弱的踱步走過來,假裝親近的跟白歆打招呼。
白歆沒有過多理會這母女倆,淡淡應(yīng)了一聲便走向客廳。
白婉瑩和艾蘭跟在后面互相遞了個眼神,白婉瑩再看著白歆時嘴角卻露出一絲輕嘲。
“爸?!币姲渍琢肿诳蛷d的茶桌邊,白歆上前禮貌恭敬的跟白父打招呼。
“嗯,回來啦!”白父的聲音中透著中年人特有的一種蒼勁有力,雖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是依然康健有力??吹竭@樣的白兆林,白歆心里稍微有些安慰,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在這世上僅有的有著血緣關(guān)系羈絆的家人了。
她不是不想要溫馨的家庭氛圍,甚至可以說她在內(nèi)心很渴求這種感情。
不管艾蘭與白婉瑩母女以前是捧殺還是暗地里做些小動作,她都可以不管不顧,甚至是有時候都假裝不曾知道,畢竟在她看來這些都沒有一家人和睦來的重要。
只是可惜,她的善良,她的容忍只會讓對方更加肆無忌憚,更加無所顧忌。
艾蘭跟白婉瑩母女相繼走進(jìn)客廳。
“少寒怎么沒一起回來?”白兆林拿了幾個茶杯邊用開水沖洗邊問道,當(dāng)然也只是隨口一問,因為他知道穆少寒是不屑跟白歆一起回白家的,就算穆少寒很看重白歆也不樂于來白家,更何況他還聽說他們感情并不和睦,那就更不可能了。
白家在A城的勢力并不小,算得上是四大家族之一了,但與穆家的差距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同日而語的。
他很清楚自家的實力,畢竟在這種權(quán)利至上的商界面前,什么兒女情長家長里短就顯得微乎其微了。
憑商界地位來看,白歆能嫁給穆少寒已經(jīng)是高攀了;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初穆老太太提出與白家聯(lián)姻他答應(yīng)的那么爽快的原因。
“對呀,少寒哥怎么沒有一起回來呀?”白婉婷抓住白父口中的關(guān)鍵詞少寒,趕緊也追問道,與其說是留在家里陪姐姐吃飯不如說是留在家里看看穆少寒會不會跟著回白家,萬一穆少寒一起來了呢,她可不想錯過這么一個能見到穆少寒的機(jī)會。
見到白歆一個人回來的一剎那,她心里雖然有點小失望,但是更多的是開心。因為在白婉瑩心里覺得穆少寒沒有陪著白歆回白家,那就證明穆少寒對白歆并不重視,此刻她更是在心里斷定之前她看到的他們那些疑似感情很好的場面都是白歆故意演給她看的。
哼!就白歆這樣的女人是不配得到穆少寒的重視!只有她才配得到他的青睞。
白婉瑩想到這里,臉上不由得升起一抹淡淡的暈紅,心里也更開心了,當(dāng)下再看白歆的眼神也沒那么討厭了,畢竟她就要將她的少寒哥哥從白歆身邊搶過來了,現(xiàn)在對她客氣一點也可以,等真的把白歆從穆少寒身邊趕走了,她想怎么處理白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嘛。
“他忙?!卑嘴Э粗淄瘳撃樕弦幌盗械纳裆兓櫫税櫭?,她的這個好妹妹當(dāng)著她的面都敢肖想她的丈夫了。
“掌管那么大的企業(yè),是該忙的,畢竟家長里短的比不得重要的項目,”艾蘭接過話茬說道,言外之意似乎是在提醒白歆穆少寒把工作看得比她重要。
“我讓他去的。”白歆聽不得艾蘭話里有話,直接說道。
白父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歆,沒說什么。
感覺到父親的眼神,白歆心里覺得有些莫名,她總覺得今天的爸爸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冷淡,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冷淡,畢竟以前跟父親近距離相處的機(jī)會也不多,沒當(dāng)她想親近的時候,總會有個白婉瑩出現(xiàn),所以白歆與白父的距離就這樣被放在一個畢恭畢敬的點上,再也沒辦法靠近一步。
但是好在父親雖然對自己不親近,卻嚴(yán)厲;嚴(yán)厲在白歆心里也覺得是一種關(guān)愛。
白婉瑩與艾蘭聽到白歆說是她讓穆少寒去公司的,都有點嗤之以鼻,以為是她故意在給自己找臺階下;母女倆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個譏諷的微笑,不再接話。
“爸,你身體還好嗎?”白歆從進(jìn)來就想關(guān)心白父的身體,她注意到白兆林的發(fā)間已經(jīng)夾雜了一些白發(fā)了,而白發(fā)提醒著她心里的那個好像無堅不摧的爸爸也老了。
她想起上一世在新聞里看到白家敗落的消息,新聞上她父親蒼老的面容,心下一陣心疼。
白父顯然沒料到白歆突然的關(guān)懷,隨后卻是心下一暖,這恐怕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聽到來自這么女兒的關(guān)懷吧;看著眼前的白歆,他不由得想起了鄧靜。
是?。∷甲吡诉@么多年了。但是她還留下了一個女兒啊。那是她與他愛的結(jié)晶啊。
這些年他都沒怎么關(guān)注過這個孩子,一心將家里的大小事宜全部交由艾蘭打理,他自顧自的忙自己的事業(yè),如今這個快被自己遺忘的女兒就坐在他面前,他一時間甚至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