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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隱小面館

第161章 張若虛下南洋之二(求收求打賞)

神隱小面館 南社村 2083 2019-04-20 06:00:00

  張若虛與曹雪芹有相同的家世背景,卻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境界。

  隨遇而安到極致的他頗得老莊三味:

  人不過就是一副臭皮囊,來世上走一遭實屬不易,有什么能比逍遙快自在更重要?

  曹雪芹為著《石頭記》不惜嘔心瀝血的蠢事他是不會干的。張若虛只沉迷于奇門遁甲,修道成仙。

  無論是民間方術(shù)還是道家玄門,只要與修仙練道有關(guān)的事情,他都十分感興趣。

  與世間苦苦尋求長生不老的愚人不同,看淡名利生死的張若虛追求的只是樂在其中。

  修真煉丹的術(shù)士就是那個年代的化學(xué)家。從東晉的葛洪到藥王孫思邈,煉丹追求長生的過程中經(jīng)常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副產(chǎn)品”。

  張若虛把這些神奇的副產(chǎn)品當(dāng)成主業(yè)來干,他的丹爐里煉出了無數(shù)稀奇古怪的玩意:

  有的閃閃發(fā)光,在黑夜里比夜明珠還要璀璨。

  有的奇香四溢,半個揚州城都能聞到。

  有的則含有劇毒,弄得房前屋后,寸草不生……

  張若虛在花樣作死的道路上馬不停蹄。有一天他聽說了“一硫二硝三木炭”的神秘配方,據(jù)說可以煉成“火神丹”。揚州是天下奇貨的集散地,弄到原材料可謂易如反掌。

  結(jié)果可想而知,張若虛配置出來的哪里是火神丹,分明就是當(dāng)量十足的轟天雷!隨著一聲巨響,張若虛最后的祖宅徹底報銷……

  或許醉心修仙術(shù)的張若虛真的有了半仙之體。人們把他從廢墟里刨出來后發(fā)現(xiàn),滿臉熏黑的他居然只傷了些許皮肉!

  屋漏偏逢連陰雨,如今張若虛連片瓦都沒有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無家可歸的他從此跟著商船隊開始浪跡天涯。

  那個年代的揚州是天下航運中心。漕運,鹽鐵,貿(mào)易都少不了船隊,當(dāng)了水手就能一年四季以船為家。

  張若虛自然是跟著他最熟悉的商船隊。名義上當(dāng)水手,其實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干不了什么活。大家純粹就是給他賞賜一口飽飯!

  張若虛的心是真寬,跟著船隊出海通商讓他感受到了天地逍遙的大美境界,他很快便愛上了這片海闊天空。

  久而久之,行船的客商發(fā)現(xiàn)這個瘋書生還有點用。他能用自己發(fā)明的六分尺觀察星象,繪制出來的航海圖居然比老水手還要精確。他跟的船都能比別的船隊早十天半個月順利返航。

  有一次船隊已經(jīng)接近了中東紅海,他居然從云層的變化中讀到了風(fēng)暴的信息。整個船隊因為及時逃離風(fēng)暴而劫后余生!

  雖然有人覺得那不過是瘋子誤打誤撞的誑語,但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奇跡。

  蛇蟲鼠蟻能夠感知山洪地震等天災(zāi),而大多數(shù)人類早已聽不懂天父地母的語言。俗人在凡塵里熙來攘往,只有這個仰望星空的瘋子能聽的懂天籟。

  從此以后張若虛這個“吉祥物”更加名副其實了,各大商船隊都樂意帶著他走南闖北。

  眼看臨近金秋時節(jié),這是一年中南洋地區(qū)最風(fēng)和日麗、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

  在這個下南洋淘金的黃金季節(jié)里,揚州商團最大的船隊準(zhǔn)備啟程了。此次出行由商會會長親自帶隊,他們的行進路線如下:

  先沿運河往上游入魚米之鄉(xiāng)洞庭湖,采購那里的絲綢布匹與地方土產(chǎn)。船隊出八百洞庭后便一路沿江直下入海,遠(yuǎn)洋船隊將趕赴南洋的安南、緬甸、呂宋、爪哇等地。

  他們計劃在那里將貨物賣出后再大批采買南洋的寶石奇珍,船隊折返后將在大唐的刺桐港拋錨。此行最大的交易便是去泉州城尋找波斯豪客招滿滿。

  船隊整裝待發(fā),揚州各路客商個個摩拳擦掌。會長陳員外囑咐水手們進行最后的安全檢查,確保此行一路平安。

  大家燒了高香,祭祀了江河湖海各路神靈。當(dāng)然不會忘記帶上那位揚州商會的“吉祥物”張公子。

  出發(fā)的日子到了,張若虛此次顯得比往日要更加興奮一些。這些年經(jīng)歷了那么多大風(fēng)大浪,他早就習(xí)慣了四海為家的生活。

  船隊沿江而上,十日后便到達(dá)了八百里洞庭。由于此行采買任務(wù)繁重,沒有人在意張若虛的一舉一動。

  百無聊賴的張公子獨自下船溜達(dá),金秋時節(jié)的魚米之鄉(xiāng)真是美不勝收。

  即將成熟的谷穗顆粒飽滿,幾乎要把稻桿壓倒。今年看來又是五谷豐登的好年景。

  張若虛信步來到一片果林,看守果園的老漢上下打量他覺得納悶。這個衣衫襤褸的破落書生來這里干啥?

  只見張若虛看見此枝頭掛滿了果實,便問老漢這柑橘今年什么行情。老漢心想果然遇到了棒槌,立即對張若虛解釋:

  “這位公子,洞庭湖的柑橘還要半個月才到采摘期,現(xiàn)在摘下來一錢不值。”

  張若虛確十分執(zhí)拗,非要買上十幾筐柑橘帶走!老漢如何解釋都沒用。

  老漢知道這回是真遇上犟眼子了。這揚州客商年年來此,可是采購的都是茶葉、瓷器、絲綢這些便于遠(yuǎn)洋販運的貨物。從未聽說采購這類難于保存的生鮮之物!

  可是見張若虛心意已決,只能硬著頭皮召喚家人來幫忙采摘??粗@些不應(yīng)季的果實被強行摘下,老漢嘆息糟蹋了好東西。

  其實張若虛的想法十分單純,自己這些年承蒙商會照顧。上次因為幫助船隊在海難中死里逃生,商會還獎勵了他幾百兩銀子。

  張公子知道自己不是經(jīng)商的材料,存著這筆錢準(zhǔn)備將來買房子置地。他本意是覺得航程途中伙食艱苦,新鮮蔬菜更是彌足珍貴。這青橘子就算口感不好,路上分給大家嘗嘗解悶也是好的!

  老漢一家忙碌了半天,最后按照張若虛的吩咐將整整十幾筐青柑橘搬上了船隊。按照市價,張公子付給老漢白銀一兩半。

  三天后,所有客商悉數(shù)將采購的大宗貨物搬運上船。船隊按照預(yù)定計劃進入了長江水道。

  順江而下的速度非常快,船隊便到達(dá)了入???。又一段難忘的遠(yuǎn)洋航程正式開啟……

  海上生活最為枯燥,大家自然想到了船隊的“開心果”張若虛。那十幾筐青橘子毫無疑問成為了眾人的談資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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