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潮走了,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楊溪出現(xiàn)在楊真的身后。
楊真看著女兒:“溪兒,不用難過,雖然鄭賢侄這次拒絕娶你,但以后還有機會,放心,爹爹保證把你嫁到鄭家?!?p> 楊溪搖搖頭:“爹,你不用再說了,機會我已給了他,他自己沒抓住,就不能怪女兒不念舊情?!?p> “那怎么行,你和他在海上獨處那么久,還能嫁給誰?那個姓陳的?”
楊溪氣道:“女兒誰都不嫁,一輩子陪在爹爹身邊,若爹爹嫌棄溪兒,溪兒就去尼姑庵出家?!?p> “你……”楊真臉色一黑,卻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女兒的性子,看似溫柔聽話,其實骨子里倔強的很,她決定的事,別人一般很難改變。
“罷了罷了,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爹爹不管了,也管不了。”說著直接氣咻咻的離開了。
原來楊溪回來后,楊真詢問了她掉入水后的經(jīng)過。
除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jié),楊溪并沒有隱瞞,二人在救生艇獨處八天七夜,也不可能瞞的過去。
在封建思想盛行的大華,男女獨處,絕對是最勁爆的花邊新聞,楊真為了女兒名譽不至受損,加上對鄭潮還算滿意,立刻決定撮合二人在一起。
楊溪雖然熟讀《女訓》《女戒》,從小的信念便是從一而終,不過和鄭潮那幾日的刻骨銘心經(jīng)歷,對她的內(nèi)心造成極大的沖擊,加上楊真軟磨硬泡,才勉強同意。
不過她卻不愿以此要挾鄭潮,便和楊真約定,若鄭潮同意,一切都由楊真安排,若鄭潮不同意,此事以后也不可再提。
誰知本來一件水到渠成的好事,卻被楊真自作聰明的和借糧綁到一起,鄭潮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直接拒絕了。
沒想到誤會卻因此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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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潮可不知被自己的“準岳父大人”無意間狠坑了一把,他正在研究甄富貴給他的銀票。
都說貨幣代表的是一個時代最先進的印刷術(shù),鄭潮深以為然。
這些銀票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薄如蠶翼又極其堅韌,水浸不散遇火不燃,做工比毛爺爺更精致,他琢磨半天,也沒摸透其中的竅門。
而且銀票上密密麻麻全是字體,他對比之后,發(fā)現(xiàn)沒有一張完全相同,他知道這是一種高明的防偽手段,在印刷術(shù)相對落后的前提下,也算做到了極致。
但鄭潮關(guān)心的卻不是這個,他需要確定一件事,銀票在購物平臺上到底能不能用。
他的這個計劃需要借助購物平臺,可若平臺只收金銀,他就需要將其全部兌換,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他估計整個乾??h都沒這么大的量。
深吸一口氣,鄭潮的心忽然緊張起來,他拿起一張銀票,心中一動,然后手中銀票消失,購物平臺的余額瞬間多了10000。
成功了?
鄭潮有點不可思議,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能成功。
當時他和左青山綁架孫衙內(nèi)時,孫縣令試圖用九萬兩銀票引誘鄭潮上當,被鄭潮識破,現(xiàn)在再看,就算拼著被包圍的危險,也得把銀票全搶過來?。?p> 閉上眼睛,好變天才平息激動的心情,他立刻去找左青山和錢豐,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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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前來領(lǐng)飯的災(zāi)民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領(lǐng)到的粥里面的米竟稀了一多半。
啥情況?大家狐疑的看著給產(chǎn)出打飯的胖廚師,第一反應(yīng)是這家伙克扣了自己的口糧。
這怎么行?以前的粥就喝不飽,現(xiàn)在更稀之下,餓死都有可能。
“喂,打飯的,這粥怎么回事?”一個心直口快脾氣火爆的人直接問。
“是啊,怎么這么???”
“肯定是你把朝廷給我們的米糧給扣了?!?p>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幫腔聲討,一副你不給個能說服我們的理由,就絕不罷休的架勢。
胖廚師瞪了這些人一眼:“干什么?這些粥是楊大人親自定的,下多少米,添多少水,分毫不會少,我每次開煮都有素衣衛(wèi)的人負責監(jiān)督,有疑惑盡可問他們?!?p> 提到素衣衛(wèi),眾災(zāi)民脖子忍不住一縮。
這段時間素衣衛(wèi)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現(xiàn)在大家不洗澡絕不敢在上街,被抓住用“狼牙棒”SM一波可不是說著玩的。
“楊大人到!”
一聲輕喝響徹四周,就見楊真和幾個衙役漫步走了過來。
“真是楊大人!”
“楊大人,今天的粥不對勁??!”
“是啊,以前的粥雖然不濃,起碼能混個半飽,可像現(xiàn)在這樣,遲早得餓死?!?p> 楊真開口解釋:“各位鄉(xiāng)親父老,不是本官私自減少米量,而是乾??h的存糧只夠支撐十天了,為長遠計,只能暫時減少供應(yīng)……”
“這怎么行?你減少供應(yīng),我們就得跟著倒大霉?”
“百姓受災(zāi),朝廷撥的還有銀錢,不夠可以到外縣買,克扣我們的糧食算什么……”
“只夠吃十天那就先吃十天,十天后再想辦法不就行了……”
“你們……”楊真臉色難看,他本以為這么說,會得到百姓的理解,沒想到換來的卻是指責。
“楊大人,平日你吃拿卡要,大家睜一眼閉一只眼就算了,可現(xiàn)在這些糧食是大家的救命糧,你再克扣,就真黑了心了?!?p> “沒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么干太傷陰德,不只自己,子孫后代都得跟著遭殃?!?p> 楊管家見自家老爺被如此污蔑,頓時大怒:“你們……血口噴人,我家老爺為了你們殫精竭慮、不辭勞苦,沒想到竟養(yǎng)了一群白眼狼?!?p> “喲呵,才說兩句,就有刁奴出來欲蓋彌彰了?瞧你白白胖胖的,平日沒少吸民脂民膏吧?”
“大家可能不知道,這種惡狗往往比主人更兇更狠,別看他慈眉善目的,骨子早就黑到家了!”
楊管家氣的眼睛都紅了:“一群刁民……”
“喲呵,說到痛處了?”
“哼,你能做,為什么我們不能說……”
“……”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忽聽一個聲音淡淡道:“楊叔,我就說你一開始便不該往粥中加米,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吃力不討好了吧?”
是鄭潮!。
“賢侄,我……”
楊真正要說話,四周的災(zāi)民頓時沸騰起來:“那個誰,什么叫不該往粥中加米?你說清楚?!?p> “我們以前喝的粥就稀的沒幾粒米,若這都算增加,什么才不算,清水嗎?”
“楊大人才是施粥的負責人,你算什么東西,竟然在這廢話。”
見自己被討伐,鄭潮依舊淡定自若:“你們在問我嗎?聽好了,本人鄭潮,現(xiàn)任乾??h素衣衛(wèi)黑衣使?!?p> 場面立刻變得針落可問,眾災(zāi)民現(xiàn)在對素衣衛(wèi),特別是乾??h的黑衣使,絕對敏感到了極點,因為黑風和左青山這幾天打的就是他的旗號。
對自己名字的止聲效果,鄭潮非常滿意,很多時候,讓人畏懼比讓人感激更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