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章 如此怎樣
只見那陰寒的寶劍,劍身纏著一條三角頭型的銀蛇,劍柄鑲嵌著一顆發(fā)著墨綠色光暈的黝黑石頭,劍的周圍雕刻著一些古怪的文字。
此陰寒的寶劍,正是十八年前的那一夜,在花山鎮(zhèn)的官道上,天幕與清凈觀的一凈道長對陣時(shí),用的銀蛇寒劍。
當(dāng)年大戰(zhàn),一凈道長以慈航念珠的無上法力,把銀蛇寒劍震成碎片,但仍舊被反震的吐血,足見其威力驚人。
劍身雖斷,劍靈劍境依然存在,十余年近二十年的時(shí)間,天幕以自身千年道行,加上北極陰毒,將寒劍重新修復(fù),且威力大勝從前。
天幕撫摸著銀蛇寒劍,尤為親切。
“鈴!”寒劍發(fā)出一陣沉靜后的劍鳴。
天幕把遞劍過去給常君無,道:“此劍威力驚人,不但可以開山碎石,地動山搖,更能誅仙殺神,無往不利,今日,我把它送給你,修煉之法訣,盡在劍身之中,你需好好領(lǐng)會,將來,絕有大成?!?p> 常君無接過,頓時(shí)只覺得寒光陣陣,攝魂奪魄,心下愛不釋手,甚為喜歡,暗道:“果真是把不世好劍?!?p> 便叩首拜,道:“多謝前輩。”
天幕道:”嗯,我走了,他日你我還會相見,重逢之日,屆時(shí),希望你的修為道行,能有所精進(jìn)?!闭f罷,化作一團(tuán)黑煙,消失不見了!
常君無見天幕遠(yuǎn)去,把心法寒劍握在手中,笑道:“玉湘菏,書生,你們給我等著?!?p> ……。
半山坑洼道路,路恒生舉著木條,走在前面。
又回頭看了玉湘菏一眼,輕聲提醒道:“玉兒姑娘小心了,前面一腳處,有一處尖石深坑,你要注意腳下,莫要踩到了。”
說罷,路恒生把火把轉(zhuǎn)了過來,給玉湘菏照著崎嶇的路面。
玉湘菏掀起斗篷輕簾,點(diǎn)頭回答:“多謝公子提醒,小女子會小心的?!?p> 見路恒生如此細(xì)心,不由地又是一陣萌動,腦海里,出現(xiàn)了他的影子,突然心中覺得,若是這書生是他該有多好。
他,此刻,又會在哪里?
這個(gè)時(shí)辰,不管在哪里,都已經(jīng)安然入夢了吧。
玉湘菏剛一說完,不曾想到,路恒生竟然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要載個(gè)跟頭,掉進(jìn)坑里去了,幸而玉湘菏畢竟是個(gè)修煉之人,眼疾手快,身手敏捷,見他傾倒之際,忙箭步上前,攔腰報(bào)住了他。
待路恒生站穩(wěn),木條火把已掉在了一旁,忙拍了一拍胸脯,驚嚇道:“幸好,幸好?!?p> 他看了地上的那個(gè)足有一尺多深的坑洼,長吸了一口氣,心道:“若是掉了下去,豈不是殘了?!?p> 又見玉湘菏的手,還抱在他腰間,從她的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女兒香,頓時(shí)令路恒生一陣心猿意馬,如墜入十里桃園一般。
路恒生沉浸其中許久。
如此近的距離,他看見了,杏兒眼,柳葉眉,明珠清澈的美眸,如似秋水一般,似深藏了許多的似水柔情。
“那個(gè)……,多謝玉兒姑娘?!甭泛闵D時(shí)感覺失態(tài),忙道。
玉湘菏一愣,忙把手移開,后退了兩步,低頭道:“公子小心了。”
路恒生一臉尷尬,羞紅著臉,心道:“臉面可丟大了,剛還提醒過玉兒姑娘的,沒想到,反而自己差點(diǎn)掉進(jìn)深坑,著實(shí)是失了顏面,還是小心一些,前面照路?!?p> 想罷,便重新在地上撿起火把,走在前面。
玉湘菏暗自噗呲一笑,薄紗下,她那嬌艷欲滴的唇,輕咬,心道:“這個(gè)傻書生,自己都管不了,還常常惦記著別人,倒是有趣?!?p> 便了上去,與路恒生相隔一步。
她雖然沒有貓狗之類的眼睛,能在黑夜宛如白晝一般視物,但終歸是修煉之人,目力極佳,異于常人,借著天上的月華,在黑夜中,也能清楚的辯清山路。
二人一前一后,又走了一段路程。
此時(shí),木條的火光跳動了幾下,噗嗤噗嗤的響聲,又吹來一陣山風(fēng),木條已經(jīng)要熄滅了。
路恒生停下腳步,驚道:“不好,火要熄滅了?!?p> 玉湘菏走上前來,問道:“沒了火把,黑燈瞎火,如何是好?”
她是無所謂的,游走世間,在黑夜里行走,是常有的時(shí)候,但路恒生不同,他一介書生,比她可要柔弱多了,沒有了火把,便如同沒有眼睛的瞎子一般,看不清山路,寸步難行。
路恒生一臉無奈,暗道:“早該多拿一些了?!?p> 玉湘菏望了一眼四周,見左側(cè)約莫一丈之間的距離處,有一顆水桶一般粗大的松柏,便輕聲一笑,對路恒生說道:“不如采一些松脂,再做一個(gè)火把?!?p> 說罷,也不等路恒生回答,已經(jīng)輕身一躍,人便飄落在左側(cè)那顆松柏下。
玉湘菏抬頭仰望,只見松柏參天,高大粗野,黑壓壓的一片,看不見月光,只有零星的幾束,從枝架細(xì)縫中,穿射下來,似一條光線一般。
如此,卻也難不倒玉湘菏,她拔出寶劍,在樹干根部,刷刷的劃出幾劍,流在樹干上的松脂,便掉了下來。
玉湘菏輕笑了一聲,又連連劃了幾劍,便有更多的松脂跌落。
她見差不多了,便還劍入鞘,彎腰去撿。
玉湘菏剛連起來幾塊,身后傳來路恒生的聲音,“玉兒姑娘,原來你是來采松脂的。”
路恒生見她一躍而去,眨眼之間,就到了左邊的那顆巨松旁,但他可沒有玉湘菏那般,會飛檐走壁,輕身提縱的功夫。
此時(shí),手中的木條火把已近熄滅,只好丟在了一旁,借著從樹縫中透入下來的月光,順著藤蔓,爬上山坡,也跟了上來。
夜色漆黑,但玉湘菏的那一襲紅衣,在月光下,卻依舊如此地醒目。
當(dāng)路恒生背著背簍,使出了吃奶的力量,終于站在玉湘菏身后時(shí),她正好彎腰起來。
她雖然目力極好,卻也沒有注意到,路恒生竟站在自己身后,把他撞了一下。
路恒生本就剛剛爬了上來,腳尖向上,后跟不穩(wěn),把自己懸了半空起來,只抓住了一根枯萎的細(xì)藤,被玉湘菏那么輕輕地一撞,雖然力道極小,但居高臨下,順勢而來,倒是把他撞得人仰馬翻。
還是玉湘菏眼疾手快,身法靈敏,見路恒生欲仰天翻到,慌忙扔掉手中松脂,右手拂過腰間,一條紅絲帶已飛出,把路恒生纏住,繞了一圈,要把他拉回來。
誰能料想到,路恒生雖然看似俊朗瘦弱,但向下著力大,玉湘菏也未拉住,手中又沒有放開,反而跟著一起滾落了下去。
幸好周圍藤蔓盤繞,雖不是雜草叢生,但小樹遍地,二人才滾了兩個(gè)圈,便被三顆長成一排的,手腕大小的千年矮擋住了。
千年矮,顧名思義,便是即便上千年的時(shí)間,它依然想不到,長不大,但枝葉細(xì)小繁茂,如一把傘打開一樣。
這三顆,能在巨松底下,長成這般繁盛,已經(jīng)足見年份久遠(yuǎn)了,更重要的事,這三顆連成的千年矮,正好擋住了二人下滾的趨勢。
慌亂間的滾落,停下來時(shí),玉湘菏頭上帶著的斗篷,已被一邊的細(xì)枝劃落,掛在了一邊,而她的身體,便與路恒生層疊在了一起,輕輕地壓在了他身上,。
玉湘菏那嬌艷欲滴,輕薄柔暖的朱唇,正好與路恒生的嘴,重合在了一起。
雖然是擱著一層輕紗,但那種觸電一般的感覺,瞬間在二人的經(jīng)絡(luò)中激烈地游走起來,宛如置身云端,縹緲若仙。
似曾相識,好奇怪的感覺。
夜黑風(fēng)清,空山獨(dú)立,此刻,仿佛周邊一切,都停靜了下來,這種靜,卻不是寂寞,而是停住,萬物于此言,都是停頓靜止的。
因?yàn)殪o,更能使人聽見心跳的聲音,特別是自己如同地方一樣的悸動。
彼此的心跳,竟會如此的激烈。
玉湘菏“嗯”了一聲輕吟,慌忙把她的唇移開,扭頭轉(zhuǎn)向一旁,她的心,從未有過跳動到如此之快,即便是上月,離開門中,師兄對她的表白。
被師兄擁在懷里時(shí),沒有一絲的激動,心動的感覺,要不然,師傅閉關(guān)時(shí),被師兄第二次表白,她也不會突然選擇了離開,一個(gè)人下山歷練。
說是歷練,玉湘菏心中清楚,實(shí)際是在逃避。
但是,玉湘菏,她這一次,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