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淵的話,邪門一方有些坐不住了。
莫瑯面帶怒意道:“仙門道子,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邪門了?就算你年紀(jì)輕輕深諳極境,但我邪門弟子之中,也并非只有邪子一人能與你抗衡!”
“哦?”
徐淵單手一招,從空間袋里取出一個雞爪,笑道:“那你讓他們出來,我請他吃雞爪?!?p> 莫瑯沉默片刻,沒有回答。
過了大約一個呼吸的時間,另一個聲音從莫瑯身邊傳來。
“仙門道子,老夫來得晚,沒太聽清楚你剛才說了什么?!?p> 一位枯瘦老者,穿著單薄的灰袍,拄著拐杖,腳下一黑色圓盤旋轉(zhuǎn),出現(xiàn)在莫瑯身邊。
“老夫廖槐,添為生魂殿掌宗。剛才老遠(yuǎn)了就模糊聽著,似乎是你要一人,獨(dú)戰(zhàn)我邪門全部展天境下弟子?”
“不?!?p> 徐淵擺手道:“抱歉,我剛才沒說清楚,讓你誤會了?!?p> “哦?怎么個誤會法?”廖槐問道。
仙門眾人微微松了一口氣,以為徐淵是要把話圓回來。
可他們放松沒半秒,徐淵又語出驚人道:“我說的展天境以下,包括壓制修為到半步展天,也就是說,哪怕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壓制修為到半步展天,我也是照單全收!”
“……”
在場的所有人,沉默了。
邪門的人沉默,出自驚訝和懷疑,他們驚訝徐淵說的話,因?yàn)樾鞙Y過往也曾道邪門挑戰(zhàn),當(dāng)時的他確實(shí)是上宗境,媲美頂尖宗主。
但盡管如此,壓制境界,不限人數(shù)的戰(zhàn)斗,這也超出了上宗境的極限。
所以,邪門的人都懷疑,眼前的這個仙門道子,是不是已經(jīng)堪破不可思議境,故意來這里扮豬吃老虎了。
而仙門方面的沉默,純粹是因?yàn)樵谒麄冄劾铮鞙Y就特么是在胡說。
就算徐淵真身未受傷,如此小瞧邪門弟子也是不可能的。
今時不同往日。
當(dāng)年,徐淵敲打了邪門弟子,廢了不少人的心境之后,所有邪門弟子都發(fā)了瘋,玩命的在修煉。
時至如今,那些曾經(jīng)輸在徐淵手中的邪門弟子,大部分因邪門的環(huán)境,輸了一次就輸了一生,從此銷聲匿跡甚至已經(jīng)白骨一堆。
但剩下的那些人,則都成長為比過去更強(qiáng)大、也更可怕的存在。
只說這么一批人,同境界下,徐淵單挑或許不怕,但搞車輪戰(zhàn)就未必頂?shù)米×恕?p> 可不僅如此,此時徐淵更放出話來,這些什么宗主之類的,不管來幾個,他也都照單全收。
如此的態(tài)度和舉動,這已經(jīng)不是到人家門前揚(yáng)威了,是直接的羞辱啊…
張占征征的看著徐淵,心中有些擔(dān)心,可他見自孫傲海不動如山的站著,什么話都沒說,便以為孫傲海是心底有數(shù)。
他激動的給孫傲海傳音道:“哥,大侄兒威武啊!”
“別吵我,我在聯(lián)絡(luò)青師呢?!睂O傲海不耐煩地回道。
張占奇怪道:“青師在講法,你聯(lián)絡(luò)他干什么?”
孫傲海帶著怒意道:“要精神損失費(fèi)!他把我兒子玩的腦子壞了,我要他拿整個青園賠!”
“……”
張占又看了看離玄和方惜文,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對。
他頓時明白了,原來自己大侄兒這些話,連各個仙門宗主事先都不知情。
張占轉(zhuǎn)回看向?qū)O傲海,只見對方全神貫注的在聯(lián)系青師索要精神損失費(fèi),也沒想著攔下自己的兒子。
見此,張占心底默默說了一句,這不是被玩壞了,是遺傳……
同時,他通知各個弟子戒備好,隨時準(zhǔn)備動手。
邪門那邊,在片刻沉默后,廖槐開口,對徐淵道:“若是你贏了,便如何?輸了,又如何?”
徐淵淡淡回道:“我若輸了,自然就不會去守那第六關(guān),若是我贏了,無他,你們?nèi)陜?nèi),不得靠近南方法網(wǎng)便是了?!?p> 廖槐眼睛半閉起,將這里的情況匯報了祖地。
過了大約半個呼吸,祖地就傳來了回復(fù)。
回復(fù)內(nèi)容是,答應(yīng)徐淵的賭約,同樣設(shè)置六關(guān),并且已經(jīng)安排了5名與徐淵同輩的人來邊境。
同時,最后還有一句話,不惜一切代價,務(wù)必讓仙門道子落敗。
看到祖地派的人數(shù),廖槐已然清楚了祖地的打算。
六關(guān)僅安排五人,那這第六關(guān),就是他們宗主上場了。
廖槐心中算計一番,開口道:“這賭約,我邪門應(yīng)下了,不過既然道子是與邪子在較量,那么我們也設(shè)置六關(guān),六關(guān)過后,就算道子勝。”
“既然如此,便去安排人吧!”
徐淵說著,轉(zhuǎn)身看了看孫傲海,示意他布置場地。
孫傲海面上陰晴不定,但事已至此,只能先順著自己兒子的意思。他手中黑水旗一招,虛空之中,以徐淵為中心,一片半透明的空中城由此而生。
這空中城類似地球上的羅馬競技場,隨著這競技場的擴(kuò)大,仙門邪門兩方各自往后推了數(shù)十米,讓開了場地。
就在這場地拓展期間,廖槐給莫瑯傳音道:“莫宗主,祖地的意思是,最后一場由你坐鎮(zhèn)啊?!?p> 莫瑯面無表情,緩緩?fù)箫w著,之后回道:“無需你多言,如果真到那時,我自會上場?!?p> 廖槐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場地成型后,徐淵在場中默默端坐,大約過了半刻鐘,邪門飛出一人,落在場中,與徐淵遙遙相對。
此人一片血影,隱約能看出來人形,衣服的形狀也被血光包裹,似是風(fēng)衣一類的衣著。
此人的打扮已經(jīng)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無面邪門中,上到宗主,下到有點(diǎn)修為的弟子,平日統(tǒng)統(tǒng)都是血影模樣,分人則憑借氣息。
而他們的真身,只有在盡全力,或在正式場合時,才會顯露出來。
這血影并不高大,大約一米七,比徐淵矮半個頭,修為是神通境中期。
他落下后,封印了部分法力,而后對著徐淵微微行禮,朗聲道:“無面邪門二代弟子,鐘辛,來領(lǐng)教仙門道子手段!”
說完,他將周身氣息放出,直視徐淵。
然而,對面端坐的徐淵還未睜開眼,競技場兩端忽然響起滔天海浪聲。
眾人尋聲一看,只見兩端各有一條水龍盤旋。
這水龍似有靈性,在場邊端詳片刻,便猛然向鐘辛沖去。
鐘辛見此,想要起身躲過水龍,但就在他起身的瞬間,周身忽然多出數(shù)十道透明的墻。
這透明墻隱約帶著青色,各個角度匯合,將鐘辛封死在了一片空間內(nèi)。
鐘辛皺眉。
他先前已經(jīng)將感知散開,但卻半點(diǎn)未察覺徐淵施法。
他手中喚出一根長槍,打算戳破這青墻。
可長槍入墻后,沒有激烈的碰撞聲,也沒有驟然將青墻破碎,反而如同陷入泥潭一般,陷入其中,而后又不斷被吞噬。
與此同時,鐘辛只覺體內(nèi)法力紊亂,不受控制。
再下一秒,水龍忽然加速,二龍呈爭珠狀,將鐘辛轟然吞噬。
徐淵微微睜開眼睛,單手一招,水龍散盡,青墻不再,而里面的鐘辛,已然昏迷。
他將手中的雞爪放入手中,啃了口,一邊咀嚼著,一邊語氣冷漠道:“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