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童溝通實在費力,李壽只覺得他用盡了畢生的耐心。他上前幾步,問道:“陛下身為國君,定然日日批閱奏折,信上的筆記您就不覺得眼熟么?”
云葭探頭仔細(xì)察看,果然是衛(wèi)明杰親筆所寫,這封信她必須得到手。
掩飾住急迫的心情,云葭對蕭晟無措道:“將軍,你看……”
李壽再度無語,這小皇帝時而純真時而無賴,遇到大事只知求問蕭晟。難道正是因為看中了這位公主聽話,蕭晟才推她上位?
“扶熙沒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rèn),”蕭晟竟下了逐客令,“若使臣打著言和的名義,實則意圖誣陷,還是趁早回去得好?!?p> 聽聞衛(wèi)明杰在扶熙朝中黨羽極多,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蕭晟與云葭越是如此不發(fā)作,李壽越覺得他應(yīng)該挑撥到底。
“靖安將軍誤會了,”李壽轉(zhuǎn)上笑臉道,“眼下還是兩國言和最為重要,至于那無恥盜賊是誰,相信終有一日會真相大白?!?p> 雁瑞舉國富得流油,就連小小城主,其府上也是珍寶無數(shù)??煞鑫鹾裰樒ご蛩啦怀姓J(rèn),李壽獨身一人無可奈何,只盼著雁瑞能冒出個智勇雙全的將軍,將來能收拾了蕭晟去。
“言和?”云葭好奇寶寶一般:“靖安將軍大勝雁瑞,使臣為何不是求和?”
眾所周知,一國向他國求和,輕則送上金銀珠寶,重則割讓城池。雁瑞輸給扶熙本是奇恥大辱,如今不想再打,更不想有任何損失,再加上一國顏面不可丟,是以言和。
“陛下登基不久,應(yīng)當(dāng)與鄰國修好,專注內(nèi)事。如今兩國同時退兵才是和平之道,”李壽哄孩子似的道,“若陛下、靖安將軍同意言和,臣愿意送還書信,以示誠意。”
若只戰(zhàn)勝一次便拿捏雁瑞過頭,反而容易得不償失。云葭征詢地回望蕭晟,蕭晟微微點頭,云葭便孩子氣道:“邊城艱苦,朕也是待得膩了,正好帶上書信回去問問衛(wèi)尚書,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壽聞言松了一口氣,先是遞上言和書,待蕭晟仔細(xì)讀了、云葭蓋章,又遞上衛(wèi)明杰親筆信。
各營早已點燃火把,李壽懷揣言和書一路走出,不由感慨扶熙軍士各個勇猛逼人,可見蕭晟治軍了得。
蕭晟此人若不除去,終是雁瑞的心頭大患。
大帳中,李毅李卉退去。云葭收起純真面孔,側(cè)首與蕭晟沉靜道:“原想回都后,以嫵妃定衛(wèi)明杰之罪。只不過治不得死罪不說,其黨羽定然不服。如今堂堂尚書通敵賣國,卻也怪不得朕了?!?p> 嫵妃下毒,背后何人,朝中心知肚明。只是云葭與太后除了宮人的幾句話,始終沒有搜羅到實在的證據(jù),現(xiàn)下倒是送上門一份大的。
蕭晟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陛下覺得,雁瑞派來的使臣如何?”
“臉色變化極快,能言善辯,不是個簡單的,想必在雁瑞朝中分量不輕?!痹戚缢剂恐蠡?。
“他是李壽?!?p> 李壽,雁瑞的謀臣,更是呂奢的寵臣。幾年前蕭晟目送云軒入雁瑞,便是李壽前來迎接的。
呂奢事事皆由李壽出謀劃策,毒害扶熙皇子扔鍋山匪這事兒,李壽難逃干系。
云葭撫摸著衛(wèi)明杰的親筆信,強忍淚意喃喃道:“李壽……總有一日,我要他為皇兄償命?!?
依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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