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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小天妃

第五章 眾矢之的

狐妖小天妃 聃琊 3125 2018-12-27 17:04:18

  “娘娘,本神本捉了一只九色九尾狐以賀娘娘萬世長存,不成想被她跑了?!鼻吹劬q解道,將桌上滿滿一杯酒釀一飲而盡,一代帝君的臉面都被丟盡了。

  九色九尾狐貍?長蘇和太真夫人齊齊看向千舜帝君,但很快就將目光收了回來,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心里舒了一口氣。

  不一會(huì)兒,西王母便離開了瑤池,留下眾仙自由暢飲。兔兒爺帶著知憶又回到了宴席之上,這時(shí)知憶變回了男子裝扮,立在兔兒爺?shù)淖琅越o他斟茶倒酒呢。知憶答應(yīng)他,只要他救她她就要給兔兒爺當(dāng)一個(gè)月的仆人外加五十根香甜的大胡蘿卜。

  狐貍給兔子當(dāng)仆人,實(shí)乃下下之策啊,但為了救命,狐貍的高傲算得了什么?知憶每每不服便這樣寬慰自己,如此方心中舒坦。

  知憶掃了一圈周圍,西王母不在座上之后,眾仙的氣氛活躍了不少,開始走席談飲,甚是暢快。

  “兔闕仙人,您身邊這位小仙者好生俊俏,一副風(fēng)流倜儻之姿,可否移居我鳳棲宮幾日?”鳳棲宮的鳳秋仙使手執(zhí)玉壺娓娓走來,明晃晃的羽翼扎眼的很,笑意盈盈地拿起桌上的金樽倒了一杯酒放至知憶手中,同時(shí)一只手撫上知憶的臉龐。像是一陣閃電劈過,知憶驚起全身疙瘩,這算不算揩油?

  想不到啊想不到,今日?qǐng)鼍八辉谌碎g見過,真是情到深處天界仙子亦是這般不自持。雖然她很歡喜漂亮的仙子,但是作妖的底線還是不能丟的,更何況自己還是個(gè)女妖?

  兔子見狀,連忙將知憶拉至身后,回敬了鳳秋一杯,“鳳秋仙使,莫要打他的主意,他可是名草有主了?!蓖米硬煌0驼V?,使勁給鳳秋使眼色。傳言道鳳秋仙使好與年輕男仙雙修,今日所見真真如傳聞一般,兔子瞬間胡子一抖。

  但鳳秋哪里明白兔子的言下之意,見他不停眨眼還以為得了什么疑難雜癥,便關(guān)切問道:“兔闕仙人可是雙目有疾?”

  兔子一著急,便跳上了桌子,附到鳳秋仙子的耳旁輕聲低語了幾句,鳳秋仙使就臉色怪異地走開了,走前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知憶,又望了一眼長蘇的方向。

  “曖,兔子,你用了什么法子讓鳳秋仙使不再與我糾纏?”知憶十分好奇,使勁給他捶背倒酒。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少則怡情,多則誤事,兔子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人影幢幢,顯出了平時(shí)沒有的豪邁之氣,啜飲了三杯,大聲說道:“我不過說了你是殿下的人而已!”

  不說則已,一鳴驚人,眾仙頓時(shí)一片嘩然,紛紛側(cè)頭齊望,知憶頓覺有無數(shù)道目光飛來,讓她無處可遁。這死兔子,一喝多就胡說八道,這下如何是好?

  知憶尷尬一笑,猛搖頭擺手道:“這兔闕仙人喝多了,喝多了,小的與殿下沒有任何干系。殿下貴為天儲(chǔ),與小人云泥有別,小人不敢高攀?!币荒_落在兔子肥胖的足背上,頓時(shí)酒醒了幾分,這狐貍本就來自玄修宮,哪里有錯(cuò)?

  再望向那太真夫人的座椅,知憶松了一口氣,還好師父早早離去,不然今日之糗事又殃及懸圃宮大名,定要受杖棍釘刑,慘點(diǎn)的還要丟些修為。視線平移過去,只見長蘇不動(dòng)聲色,云汐一臉不可置信,霽月眼神硬將知憶生吞活剝了好幾遍。

  對(duì)上長蘇的目光之后,知憶的目光縮了回去。眾仙猶有意味地望著兩人,拿起桌上的蟠桃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全然不顧長蘇眼底那一抹寒色。

  無奈,知憶只好準(zhǔn)備拖著兔子往后跑,一道黑色的身影擋住了去路。知憶只覺腳下生風(fēng),一陣涼意過耳邊。

  “此乃我花微雨宮玉雨蕭的座上之客?!敝獞浱ь^一望,正撞上那眉眼如畫的玉雨蕭的下巴,不知何時(shí),知憶已被他一把摟住了肩膀。

  玉雨蕭?這這又是何方神圣?切莫再出現(xiàn)更多無關(guān)人等了,不然自己跳進(jìn)黃河也說不清。

  忽然,一陣?yán)淅涞穆曇魝鱽?,只見長蘇手中的杯子已成了碎末,臉上慍氣未減,蟠桃從盤中成群打來,“放開他,這廝何時(shí)與花微雨宮搭上關(guān)系了?”

  那名喚作玉雨蕭的男子敏捷地一側(cè)身,蟠桃直直朝身后的柱子上打去,只見蟠桃被力量壓成了汁液流下來,而蟠桃核硬是將那柱子穿出了好些洞。

  大事不妙,萬一這二人把瑤池蟠桃宴攪得天翻地覆,自己恐難辭其咎,屆時(shí)再一番追究,有九條命也不夠丟的啊。想到這知憶不知哪來的勇氣,拖著兔子往前走了兩三步,拍了拍胸脯給自己壯膽,“非也非也,二位道友可是心生誤解?小生來自未名宮?!?p>  眾仙愕然,未名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看來這小友來歷不凡,名堂不小哪。

  在眾多大仙面前信口開河,隨意編造,知憶的心“突突突”亂跳不停,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千舜帝君醉眼朦朧,手持酒樽高舉,聲音如雷轟隆隆壓過知憶的耳朵,“敢問仙使,未名宮是何處???”

  知憶撫了撫衣袖,攏了攏額角的幾縷發(fā)絲,哂笑回道:“回帝君,未名宮乃蓬萊之地虛無仙洲上一座隨風(fēng)云變幻的宮殿,故喚未名宮?!蔽疵疵?,就是沒有名字嘛,見眾仙略有些信服,知憶神情自然了不少。

  然則,一道清脆動(dòng)聽的女聲飄入耳中,“蓬萊之地不曾聽聞?dòng)刑摕o之洲,仙使所言是否有誤?”

  尋聲望去,高座上的云汐仙子正啜飲著淡茶,修長的纖指一撫而過桌上的大蟠桃,凝眉思忖,對(duì)面之人不正是自己前些天所救之人嗎?

  只見知憶行了一個(gè)禮,如涓涓溪流不急不緩不緊不慢道:“仙子未聞未見之事物不能言明其不存在,再者,諸位仙家久居天界各宮多年,這天界的邊遠(yuǎn)地界千百萬年來滄海桑田,變化萬千,孰又能保其不衍生?”

  “這位仙使所言甚是有理?!北緛砝渲樀拈L蘇聽到這不禁暗笑,虛無虛無,不正是沒有嘛。眾仙還被騙得一愣一愣的,這恐是神仙久不食煙火,連腦子里裝的都是云絮。

  冰川化水,三殿下如今都贊同自己之說,這場(chǎng)干戈算是扼殺于萌芽之中了吧。知憶拽緊了兔子的衣袖,準(zhǔn)備再一次偷溜。沒想到心想事成啊,一陣風(fēng)過,自己已被人抓住飛出了瑤池之外。

  在一朵白云之上,玉雨蕭扯住知憶背后的衣服,知憶拽著兔子的衣袖,像一面旗幟起起伏伏飄飛在空中,若是稍一松手,那兔子可就要從天而落了。高處不勝寒,沒出多遠(yuǎn),兔子被大風(fēng)吹得醉意全無,睜眼一看,自己懸在空中任云捉弄,任風(fēng)欺凌,真真委屈得很吶,不就多喝點(diǎn)酒,咋還到高空之中了?

  “知憶,你放開我啊,你拽著我干嘛?”兔兒爺往后一看,一驚一乍呼。

  這廝難道不想活了?這么高掉下去若不會(huì)乘風(fēng)御云,怕是兇多吉少。忽而,眼前一道火光閃過,斬?cái)嗔巳ヂ?,玉雨蕭不得已立在了一處松冠之上?p>  松樹一震,抖落了些松針。

  天空中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潤濕著天地萬物。

  知憶用力一拉,將兔子拉了回了同一水平線,峭巖底下是無盡的深淵。

  不知怎的,松樹忽然起了火,雨水落在其上卻澆不滅。玉雨蕭念了一句咒語,傾盆大雨猛地潑下來,可奇怪的是他們?nèi)藚s衣不沾水,似有一層屏障似的,兔子還歡快地伸出小胖手接雨,玩的不亦樂乎。

  火滅了,松樹只剩下幾條燒黑的枝干,在風(fēng)雨中搖搖哭泣。

  “三殿下,這么多年過去了法術(shù)依舊令雨蕭折服,殿下不辭辛勞追上我,不知是否與這公子有關(guān)?”話音剛落,長蘇就出現(xiàn)在另一棵松頂之上。

  山風(fēng)吹起他紫色的衣袂,似在山間盛開了一朵紫花。青絲拂過眉梢又落下,他的臉上依舊不辨喜憂,在唇瓣的一開一合之下吐出幾個(gè)字,“明知故問!”

  咦咦咦?兩人看來還是老相識(shí)呢,一見面就掐架,這聯(lián)絡(luò)感情的方式實(shí)在另類,但自己怎么就成他們動(dòng)手的緣由了,刀劍無眼,人心險(xiǎn)惡,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丟出來擋刀劍可怎么辦?于是,知憶一把按下兔子的頭和其一起蹲了下去,這樣起碼目標(biāo)不會(huì)太明顯。

  “今日經(jīng)我玉雨蕭一驗(yàn)證,殿下果真喜男風(fēng)不假?!睅椎阑鹩皬挠裼晔捝砼詣澾^,只見那廝左腳一踮一躍,便消失在了云雨中。剛才眾目睽睽之下無所畏懼明目張膽地?fù)镒咦约?,如今,這這這,居然逃走了???

  雨停了,天放晴。

  知憶和兔子只覺得腳下一空,結(jié)界消失了,身體直直往下墜,“兔兒爺大仙,您老人家會(huì)不會(huì)乘風(fēng)御云之術(shù)???”就算會(huì),這么胖的兔子怕是飛不起來吧。

  兔子驚恐大叫:“若不是你這廝,老夫怎會(huì)有今天啊?啊啊,此番仙逝,不知何時(shí)再見嫦娥仙子?”這真真是聲淚俱下,情動(dòng)天地啊,控訴得知憶無以反駁。

  二人的呼叫聲響徹深淵,伴有裊裊回音,驚飛了一群仙鳥。

  唉,今日真是諸事不宜啊,知憶心里暗自叫苦,沒死在別人口中竟要香消玉殞在枯槁的萬丈高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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