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空悄悄在心里為百萬手速頒發(fā)了“最佳冷場王”的獎項。
“還組隊嗎?”樹空率先打破了這陣沉默。
“當然了!”妹子們齊聲回應道。
粗獷男音說:“我們再重新組個人進來吧?這游戲里好像是不能是開4v4的。”
“隨便。”樹空說。
“喂,你們這說的什么話?4v4是什么意思?木木,你難道要為了這幾個剛認識的人就拋棄我嗎?。?!”百萬手速的聲音聽起來震驚又氣憤。
“百萬啊,你要是身體不好,就趕緊上醫(yī)院檢查檢查吧。你放心,木大大我們跟著,你就安心的去吧?!贝肢E男音語重心長的勸道。
“是啊,百萬,身體不舒服,你一定不能忍著,尤其是現在這個世道——”妹子們也紛紛為粗獷男音助力。
“我草……”百萬手速叫著。
樹空難得覺得這個游戲有趣。這樣吵鬧著的情況,并不能使他失去耐心。雖然有點浪費時間的嫌疑就是了。在安靜中度過多年之后,偶然間聽到這樣充滿生氣的對話,還是讓他產生這點時間浪費就浪費了的心理。
習慣了數萬年寂寞的老閑人?樹空都這樣認為了,更別說最近剛剛遭遇了一場災難的人們了。
樹空沒有進入他的直播間看一眼,也就不知道他的直播間里現在有多熱鬧。不只是他原來的粉絲,以及固定的觀眾姥爺,甚至還有其他直播間在直播看他的直播。
開播數月,今天主播才第一次在直播間出聲,這個點挺能吸引人的。加上樹空的聲音好聽、技術超一流,還有他那智障隊友發(fā)表的智障言論,一眾原因加起來,迅速讓這個小小的直播間火爆起來。
“木秀于林y”這位閑魚主播,本來就已經成為了閑魚推薦頁面上的常駐一員了,現在更是在各方大大小小的直播中,牢牢霸占了推薦頁面第一名的位置。
直到樹空聽到了連續(xù)的碰撞聲。系統(tǒng)阿聲適時提醒他:“市政府來人了。他們跟喪尸起了沖突?!睂⒙曇羰帐⒅苯釉跇淇斩呿懫疬@種事,系統(tǒng)阿聲已經做得十分得心應手了。
樹空輕輕哼了一聲。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五十一分。
樹空說:“今天的直播先到此為止。”說完他就下了游戲賬號,也下了直播間賬號。
樹空起身去倒了杯水喝,他捧著水杯,一轉身就看到了貼在他房間窗戶外邊的人。
那人的臉緊貼著窗戶玻璃,面部因為大力擠壓而顯得有些變形了。那人看到樹空的視線,還對他笑了下。
樹空放下水杯,他拿起掃帚就往窗戶邊走去。
那人的笑臉僵硬了一秒。
樹空打開了窗戶,那人張嘴想要表明來意,示意自己是無辜的……
樹空的掃帚捅了出去!
那人的嘴巴張得更大了些。他完全不敢相信,在看到他身上的迷彩服之后,居然還會有人想要對他動手??!
直到那掃帚棍子劃過他的臉龐,他聽到身后一聲輕微的悶響聲。那人才稍微回過神來。
樹空收回掃帚,對那人點頭道:“世道艱難,有事快說?!睕]事快滾。這話本來是麥爾的口頭禪,樹空聽他說了多年,也學會了在各種情形下熟練運用這句話。
“我有事?。 蹦侨诉B忙大叫道。
樹空手拿掃帚立在窗戶邊,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
可這人說完他有事后,就半天沒說話。
樹空忽然想到了他在此世界的網絡上經常看到的一句話:——那人的語文怕不是XX老師教的。
直到順利進入了這間房子里,那人才松了口氣。師出未捷,他還險些夭折在了窗外!
樹空一手拿掃帚,一手端水杯,垂眸看著這個還不到他肩膀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冷漠。
那人抹了一把額上的汗,他對樹空笑了笑:“你好,我叫劉元,來自XX部隊,目前是一名少校?!?p> 劉元見樹空依然一臉不為所動的冷漠神情,他只好主動說:“啊,我今天來其實是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的!——要不我們坐下來聊?”
這個江斂華真他媽高!按照現在這個情形去談判,劉元覺得自己可能無法完成長官交給他的任務。
于是他機智的提出了轉移談判地點。
“概括一下?!睒淇瘴⑽㈩h首道。
劉元:“……”這副口氣會讓他想起長官的好嗎?!
“我需要知道你現在的生活狀況,包括你的衣食住行等等;你為什么會在今天選擇上線;你為什么三天沒有出過這間房間;你對現在外面的情形了解多少。”劉元正色道:“你不用緊張,現在政府已經控制緩解了大部分災區(qū),我今天來只是走個過場,等確認你這邊的情況之后,我們會酌情對你這邊進行支援?!?p> 只是支援嗎……
樹空看著顯得很緊張的劉元,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轉身帶人離開了這間房間。
劉元看著背對著他的江斂華,心里更加警惕了。
他剛才過來的路上,遇到了太多的麻煩了。那些喪尸們好像有自我意識,在發(fā)現他們的目的是這間房間之后,都瘋了一樣的攻擊他們,無論是速度還是攻擊力,都要比他們目前掌握的情況更加強悍。
劉元想起了他最近惡補的末世文,心下一沉。如果這個人真的像那些文里形容的……一樣的話,那他確實不需要對他們抱有太多的警惕心。
“啊對了,”劉元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連忙說道:“我還有兩個同伴要進來,你看能不能……”
樹空側頭看他。
劉元被這目光看得全身一冷。他硬著頭皮說道:“打開窗戶,讓他們進來?”
“還是在二樓窗戶?”樹空問。
“嗯!”劉元連忙道。
樹空點頭,“走吧?!彼掷@回到那個窗戶邊。
劉元在他經過自己身邊時,全身繃得死緊,直到他走遠后,這種情況才稍微好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