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看著空空如也的龍椅,一眾臣子有點懵,而后劉全來說皇上龍體有恙去修養(yǎng)避暑了。
太傅他老人家一個激動把那寶貝胡子給揪掉了兩三根,疼得吸氣。
看著劉全那個老狐貍,最后旁敲側(cè)擊一番詢問,太傅才相信皇上是真病了。
行吧,皇上都病了,龍體為重,朝堂上還有兩位丞相呢。
又一次見證了戚樓時做甩手掌柜的虞珩對此無話可說,見一邊方鐮麻木的神色默然嘆了一口氣,他幾乎可以預見自己以后的忙碌生活。
行宮這邊上上下下忙著迎接皇上到來,唯有皇后娘娘那,宮娥太監(jiān)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不敢去打擾皇后休息。
等戚樓時殺到虞青蘇寢殿時已經(jīng)差不多是晌午了。
而虞青蘇此時正卷著一床薄被睡覺。
素芮正想請安行禮提醒一下自家殿下,戚樓時一記眼神過去,素芮不得不閉緊嘴巴出去了。
屋子里瞬間只剩下夫婦兩。
戚樓時冷笑一聲,慢悠悠走到床邊坐下,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捏住虞青蘇的鼻子,看著她張嘴呼吸就是不睜眼,涼涼開口,“再不醒你今天下午就別下床了。”
虞青蘇驀然睜開眼睛目光清明,拔開戚樓時的手坐起來,故作一臉擔憂關(guān)切詢問,“皇上身體有恙不好好在宮里養(yǎng)著怎么來這兒了?”
果然,這人是早醒了。
其實虞青蘇也沒醒多會兒,被捏鼻子的時候醒,不睜眼是想看看戚樓時會如何做。
“來算賬?!逼輼菚r伸手在虞青蘇腦袋上揉了一把,“起來,陪孤先用膳?!?p> 虞青蘇縮了縮脖子,坐在床邊伸腿穿繡鞋,“皇上,你還是先算賬吧,不然我,臣妾會覺得這是斷頭飯?!?p> 整理著寢衣回頭看著戚樓時似笑非笑的模樣,虞青蘇一溜煙就跑去換衣服了。
戚樓時看了一眼凌亂的床鋪,已經(jīng)放棄糾正虞青蘇的睡姿,微微刺目的光芒閃過,他伸手將枕邊的戒指拿起來。
紫羅蘭翡翠銀絲戒指。
虞青蘇換好紗裙出來就看到戚樓時手里拿著那枚戒指。
“這是父皇給臣妾的七歲生辰禮物?!庇萸嗵K拿過來調(diào)整了一下大小戴在手上。這戒指可不簡單,這里面藏著的秘密可不少。
戚樓時在戒指的里面看到了兩個雕刻的小字,明耀,這戒指對她應該意義非凡。
“你父皇倒是寵你。”不僅給她‘明耀’作為封號,還用紫羅蘭翡翠給她打造了戒指做生辰禮物,怕是虞言都沒有這個殊榮吧。
“這是自然?!庇萸嗵K自己動手綰發(fā),看著那簡便的發(fā)髻,戚樓時也不發(fā)表什么意見,等她洗漱之后就去用膳。
吃過飯,兩人在涼亭里納涼。
劉全端著一碗中藥放在桌上,抬手一揖,“娘娘,皇上的藥來了,勞煩娘娘伺候皇上吃藥?!?p> 說完,人就出去了,亭子里只有夫妻兩。
看著靠在榻上不打算動彈的男人,虞青蘇起身端過藥,試了試溫度遞到戚樓時面前,“皇上喝藥吧。”
“沒力氣,梓潼喂孤吧?!摈詈诘捻佣⒅萸嗵K,目光戲謔薄涼,這意思很明顯,孤就是要折騰你。
“……”她是一勺一勺的喂還是掰開嘴給他灌下去?
虞青蘇拿起湯勺舀起一些喂到戚樓時嘴邊,“皇上體虛,臣妾覺得有必要要讓林御醫(yī)給皇上補補身體了?!?p> 戚樓時張口喝下那苦澀的藥,意味深長的看著虞青蘇一臉溫和耐心,“孤虛不虛,梓潼晚上會知道的?!?p> “…”她還想多活幾天。
虞青蘇噎了一下,拉過戚樓時的手把碗塞給他,“皇上你自己喝吧?!?p> 她不伺候了!
戚樓時也不想折騰他自己的味蕾和虞青蘇,端著碗一口氣把藥喝完,然后把碗放在一邊。
砸了一下嘴,苦味還是那么濃郁。
虞青蘇吃著蜜棗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男人,敬他是條漢子。
戚樓時看著打算獨吞蜜棗的女孩兒,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壓下來,吻住那一抹紅唇。
虞青蘇臉色一僵,真特么的苦!
一吻過后,虞青蘇輕輕喘著氣,臉色紅粉格外誘人,看著戚樓時唇角的弧度,一把將人推到在榻上,拿起一顆蜜棗塞在他嘴里。
“唔,蜜棗竟不如梓潼甜。”戚樓時嚼著蜜棗含混不清說了一句,眼角眉梢的恣意閑適。
油嘴滑舌的戚樓時惹不起惹不起!
虞青蘇端起清茶喝一口,嘴里的苦澀算是沖淡了不少。
閑鬧了一下,戚樓時便開始詢問正事了,“毒是哪來的?”
虞青蘇笑容美艷無辜,“臣妾不知道皇上說什么?!?p> 她看著有那么蠢嗎?
這可是弒君的大罪,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招認。
“孤不罰你,你坦白吧?!逼輼菚r躺在軟塌上舒展眉眼,慵懶愜意。
虞青蘇側(cè)頭看著他,目光狐疑不定,最后她還是決定不說,畢竟帝王心是深不可測的,“皇上,這又不是臣妾下的毒,臣妾這么能知道呢?”
“嘖?!逼輼菚r斜睨了一眼虞青蘇,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扯,讓她倒在自己胸膛上,“真不說?”
虞青蘇搖搖頭,抵死不認。
她并不是那么的相信戚樓時這位暴君。
平日里玩笑歸玩笑,這如今是弒君大罪,她并不敢確定戚樓時在她坦白之后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她這個后位還沒有坐夠呢。
虞青蘇不想說,他也就不問了,畢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硬是要問也是那個答案,裝一下糊涂挺好的。
微涼的清風拂面,虞青蘇搖著檀香扇昏昏欲睡。
“昨個虐殺了一批俘虜?”戚樓時慢悠悠問了一句,指尖捏著一縷虞青蘇黝黑的秀發(fā)把玩。
虞青蘇點點頭,眼里的兇狠一閃而逝,依偎著戚樓時嬌嬌軟軟開口:“臣妾想把那些人全部殺掉,一個都不想放過!”
牽連又如何,暴虐又如何,俘虜就要有一個俘虜?shù)臉幼?,這又不是她那個人人平等的時代。
奴隸封建社會,皇權(quán)至上的時代,比奴隸還要低等的俘虜都敢犯上了,她不殺一儆百,這皇后豈不是要被人蹬鼻子上臉了!
“少說也有兩千人,你不怕?”戚樓時抬手輕輕拂過她的背脊,安撫著她的戾氣。
這些人一旦人頭落地,他倒是無所謂,反正已經(jīng)是暴君了,但是虞青蘇不同,她會被詬病甚至會被人暗地里指責罵做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