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國三皇子華軒毅猛的從榻上坐了起來,冷秋聽到聲響從側(cè)房進來,看到滿頭大汗,表情凝重的三皇子,心中了然拱手道:“主子可是又做噩夢了!”
噩夢嗎?倒也不是。從一年前開始就經(jīng)常夢到那女子,夢中在一處府邸里,對面站著一個手拿紫色蓮花地女子,女子長相溫婉,氣質(zhì)端莊,美的耀目尤其是那雙眼睛。眼中的笑意仿佛直達人的心底,極有感染力,能治愈人的情緒,影響人的心緒。遠遠的站在那就將夢中華軒毅的目光牢牢的吸引住半分都移不開。
別說是夢中的自己,就是現(xiàn)實中的自己也被那女子深深的吸引,記得第一次在夢中見到那女子時。,。。。,呆在原地眼中只有那女子的倩影,醒來后因記不得那女子的長相失落至極。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女子,想了整整三天,念了整整三天,那三天的自己就像丟了魂兒似得,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想著她,念著她,誰都不允許打擾。
明知不能這樣沉迷,卻還是按耐不住的想著她。華軒毅甚至因為想見那女子整日強迫睡覺,睡不著就瘋的找太醫(yī),想借助藥來睡覺。都鬧到了皇帝那,還好被陳貴妃娘娘圓了過去。
那段荒唐的日子用冷秋的話說就是中邪了,不過這大概不能說是什么噩夢,反而是美夢,是能讓人得相思病的美夢。當然如果不是隔三差五的夢到同樣夢境的話,大概真的會把它當做美夢了。
同樣的夢境夢到一次兩次也便罷了,連著一年隔三差五的夢到同樣一個夢境,盡管里面的女子讓人十分的迷醉、心動和歡喜,卻也掩蓋不住事件本身的怪異。
然而昨天接連出現(xiàn)多次的夢境卻是變了。夢中那女子病得氣如抽絲躺在榻上,緊閉著雙眼,那讓人迷醉的面孔此刻布滿淚痕。華軒毅忍不住上前,似是知道有人來到身邊,伸出仿若無骨般的小手拉著華軒毅的衣袖,低聲泣語的說著些什么。
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碎,華軒毅撫著那只拉著袖角的小手,俯身到女子的身前仔細的聽著女子的夢囈。“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會永遠記得我嗎?你會傷心嗎?語氣中充滿了悲傷,以及那天真的渴望。
聽到這樣的話華軒毅心中一痛,似是急著知道答案手中的小手輕輕地動著。華軒毅不假思索的給了肯定的回答,得到了想要地答案,小手也安靜下來,華軒毅心疼女子,想把女子護在身邊,又怕夢醒了,急迫的問道:“你在哪?我去找你,把你接到我身邊,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你只要站在我身邊,甜甜地笑就好?!迸訁s像是聽不到一般,也沒有等到渴望已久的答案。
夢中的女子讓華軒毅喜歡上睡覺,喜歡上做夢,盡管知道接連做同一個夢是件怪事,卻還是希望夢到她。每次夢到她,都會在夢里拼命地記下她的長相,想讓她在白天、在不睡覺、在不做夢時也能有她的陪伴。而不是夢醒了只能盼著下次做夢才能在見到她,如此的被動。如果有一天她不在出現(xiàn)在夢里,她離開了夢境,華軒毅也能把她留在腦海里!
可這個夢境華軒毅不想再夢到第二次,她的傷心、不安、恐懼、仿佛融進了血液里,讓華軒毅感同身受,同時也無比的心疼那女子,想讓自己來代替女子承受這些傷害。
可若是不在夢到她,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她。已經(jīng)一年了,卻還是沒有記下女子的長相。難道此生的緣分只是在夢里嗎?華軒毅不甘的想著。
既然不甘只在夢中相見,就只能找到她,把她放在身邊,這樣才可以天天見。
事不宜遲,僅僅過了一年她就從原來的無憂無慮變成如此的悲痛。不能再讓她在外面受委屈,她是屬于陽光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受到黑暗的侵擾,想到這里華軒毅的雙手握緊。
只是不記得長相,知道名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這要怎么找。
冷秋看到這一幕,滿臉的黑線,爺這是怎么了,怎么大早上的自己和自己生起氣來了。這一會兒還要上早朝呢!再不起來就晚了,到底要不要提醒提醒爺,左右權衡了半天。唉,還是算了吧!冷冬一年前打斷了爺?shù)陌l(fā)呆,爺直接把他踹地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到現(xiàn)在還在受罰呢。決定怎么也不能打斷爺,身為爺?shù)呐艖摖斚敫陕锞蛶椭鵂敻陕铩<热粻斚胱约和约荷鷼?,那就不能攔著爺,讓爺連自己同自己生氣都不能盡興。下定決心后站在榻前眼觀鼻鼻觀心,小心呼吸,拼命地降低存在感。
華軒毅收回思緒打算起身,看到眼觀鼻鼻觀心低眉順眼地站在榻前的冷秋,就氣不打一處來,抬腳踢了冷秋一腳。理由當然不會是不知如何才能找到女子產(chǎn)生的挫敗感,而是你怎么不叫本宮起床,害得本宮快要遲到了。
冷秋委屈的五官都擠到一塊去了,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中道“爺這是在乎早朝嗎?爺什么時候也沒在乎過早朝,遲到什么都是家常便飯。明明是夢里那位惹著爺了,爺舍不得對她發(fā)火就只能對著可憐的自己撒氣。看來道士不是騙子只是道行不夠治不了,那女人就是個狐貍精,只是做夢就把爺迷的神魂顛倒,要是真娶回來了還不得寵上天。不過狐貍精這話卻是怎么都不敢說出口,冷秋可不想和那道行不夠地道士一般被爺關牢房里和刑具作伴。只能埋怨老天,想讓老天顯靈趕緊把原來的主子還回來。
還不待這邊埋怨完,就聽到開門聲,冷秋拿著袖子,煽情地抹了兩下不存在眼淚,屁顛屁顛地跟著上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