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蒙美?”邁關(guān)掉音樂,將車停在路邊。蒙美一直這樣呆在外面,他感覺有些不放心。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蒙美歪著頭問道。
“小葵告訴我的,我叫邁,和小葵是好朋友?!边~關(guān)掉發(fā)動機,摘掉墨鏡,看著外面的蒙美,又看了看米黑和米故,“叫你的朋友上車吧,路上危險,如果對面的車子按喇叭,你朋友很容易受到驚嚇而出事的。”說著邁下了車,打開了后面的車門。蒙美想了想,也就不在堅持,帶著米黑和米故鉆進了車子里。邁關(guān)好車門,這時PJ已經(jīng)在車前面停了下來。
“邁,這什么情況,一會不見,你就把豹子騙到車上了?”PJ從駕駛室的窗戶向里瞟了一眼,嚇得吐了吐舌頭,又將頭縮了回來。
“你的車,你自己開吧!”說著邁就朝自己的摩托車走去。
“邁,你等等,這車我可不敢開,誰弄上去的誰開?!盤J飛快奪過鑰匙,說什么也不愿意給邁。
“你是導演,他們是你的演員,你不去誰去?背景樂你自己有,路上正好可以聽聽,讓他們也熟悉一下。”邁拿過鑰匙,一轟油門,一個漂亮的抬頭,絕塵而去。
“演員?豹子?難道是?”PJ這時才回過味來,感情小葵說的那些動物都是真家伙上陣啊,PJ一下子興奮起來,搓著雙手走到駕駛室門外,探頭小心問道,“你們是小葵請的演員?”。
蒙美搖了搖頭,“什么演員?你到底要不要開車?不開我們自己走了?!闭f著蒙美就要下車,可一時不知道怎么開車門,只得用肩膀撞著車門,米黑和米故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開,開!”PJ一咬牙,打開車門上了車,“不是,你們不認識小葵?”猛禽再次上路,沿著怒江一路而上。
“認識!”
“哦!那可能她沒有告訴你們宣傳片的事。”
……
開始PJ還有些緊張米黑和米故,但聊著聊著,也就慢慢放松下來。蒙美自然也從PJ那里知道了事情原委。一聽要拍電影,立馬興奮得蹦了起來,蒙美靈活地鉆到副駕駛,開始對著PJ連珠發(fā)問,一刻也不得閑。PJ沒法,只得哄著他聽聽《向日葵的召喚》(宣傳片背景樂),這才逃過一劫。
話說邁一路飛馳而去,早已將后面的PJ甩出老遠。
減速,壓彎,加速,超車,邁完全放空自己,本能地行駛在臨江公路上,發(fā)動機的轟鳴響徹峽谷,一如奔騰怒吼的江水,如果說邁略顯冷淡,那可能是他刻意壓制的結(jié)果,內(nèi)里的靈魂,時刻如瘋狂搖曳的魔鬼,如巖漿般炙熱的血液,不知道何時就會噴薄而出,腦子里總是盤旋著一些瘋狂的念頭。
前面的車流開始變得緩慢,甚至有堵車的跡象。這一路行來,車輛都很少,難道出現(xiàn)了交通事故。邁略微放緩了速度,沿著馬路中間向前駛?cè)?。前面交通一片混亂,邁想也沒想,就直接拐入公路邊的一條叉道,向山里駛?cè)ァ?p> “汪……汪……”
“神經(jīng)病啊,開這么快!趕著去投胎??!”
停在叉路口的一輛白色陸虎車里傳來破口大罵聲,邁一個字也欠奉,一轟油門,后輪帶起一大蓬泥漿,那人趕緊躲進車里,但白色陸虎卻變成了只斑點狗,等那人摔門下來準備干架時,邁早已不知蹤影。
這條道路泥濘不堪,蹂躪得已經(jīng)有些不成樣子,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通往山里的村莊,倒像是汽車拉力賽的賽道,有的地方已經(jīng)被車輪碾下去1米多深,表層的泥土早被梨沒了,隨處可見裸露的有石塊。道路兩側(cè)是高大的喬木林,林間也沒什么灌木叢,邁索性沖進山林。轉(zhuǎn)過山嘴,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小盆地,中間居然有人用鐵絲網(wǎng)圍出了一塊方形區(qū)域,鐵絲網(wǎng)高近2米,正面寬近50米。正中立著一個巨大的轅門,門楣上用紅色油漆寫著“斗獸場”三個大字。而前面的空地上則停滿了車,各地的牌照都有。
“斗獸場,有點意思!”邁一時來了興趣,決定去看個究竟。他將車停在外面,朝著轅門走去,門口擺了張桌子,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青正坐在桌子后面,嘴角斜斜地叨著根煙,寸頭,瘦瘦的,外面套著件軍大衣,兩支腳搭在桌子上,不停地抖著,手里數(shù)著鈔票。
他老遠就看見邁了,見邁過來,捏著煙屁股狠吸了一口,然后將煙蒂彈了出去,又從嘴角將剩余的“尾氣”排向天空:“哥們,面生的很,第一次來?”
“是的?!?p> “帶狗了沒有?帶狗了從那個門進去?!闭f著指了指大門右側(cè)的一個小門。邁順著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見有人帶著狗從那里進進出出,有土狗,也有黑背、杜高犬。邁搖了搖頭,示意沒帶。
“沒帶,那就買票吧,100塊一張?!边~拿出一張100的給了他,小年青接過來在手里一彈,就示意邁自己進去,“喂,進去以后別亂轉(zhuǎn),被咬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p> 邁走進大門一看,地方不小,左右都用鐵絲網(wǎng)分隔開來,左邊看著像吃飯的地方,右邊有幾個用拇指粗細的鋼筋焊的大鐵籠,每個籠子里都裝著頭野豬,而邊上則是一些狗籠,帶來狗都被帶上口緊,關(guān)在里面,看上去兇猛異常。
正對著大門的空地上也用鐵絲網(wǎng)圍了一圈,周圍正圍著一圈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歇斯底里地叫著些什么。有的用手抓著鐵絲網(wǎng),有的甚至攀了上去,激動異常。讓邁感到意外的是,這里居然還有小孩,小的三、四歲,大的十一、二歲,如果太小看不見,就被媽媽抱在懷里,兩個小手抓住鐵絲網(wǎng),興奮地看著,時不時還“咬牠,咬死牠”地叫著。
邁找了個人相對少一點的地方,向里望去。場地中間是個大水坑,一頭野豬正和5條狗撕殺著。杜高(禁養(yǎng)犬類)穿了護甲,這護甲可以在撕殺的時候保護其胸腹,黑背和其余三只土狗則赤膊上陣。場地中間還有一人,40來歲,面色黝黑,大家都叫他“木匠”,聽說是這老板。帶著護臂,一手拿著撬牙棒,一手拿著自制長矛,小心地在外圍游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