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鳴瞳孔一縮,陶小桃說得沒錯。如果陶小桃吃掉姜白露,就可以接收她原有的力量,而且如果姜白露身上真有什么法寶也會一目了然了。
“不行!”白澤一聲低吼,鎮(zhèn)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狄鳴詫異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白澤,問道:“為何?”
白澤眉眼一凜,怒視著上方被他嚇了一跳的陶小桃,說道:“不行就是不行?!?p> 陶小桃被白澤這一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撇著嘴回了一句:“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好生氣的。”
“先生,”一直在最后的畢燃開口了,“姜白露好像不見了?!?p> “嗯?”狄鳴回身看向山下,這山間小路曲折蜿蜒,又有茂密的樹叢遮擋,真的看不到姜白露的影子了。
“她什么時候不見的?”狄鳴問。
“剛才陶小桃嚇唬她,她從這跑下去就不見了?!碑吶贾钢蛳卵由斓纳铰氛f。
狄鳴皺皺眉頭,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說?!?p> “我是想說,可是你們也沒給我機會?!碑吶嫉椭^有點委屈。
“算了,快追吧?!钡银Q說著一拂袖,快步向下走去。
白澤、袁洪和陶小桃?guī)兹烁诘银Q身后,也加快腳步朝山下走去。
按照狄鳴的想法,這山間小路如此陡峭,姜白露下山都還需要扶著路邊的樹木,必然走不快,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追上。
然而他們一路追趕,一直走到山腳處,都沒有看到姜白露的身影。
“這是怎么回事?她跑哪去了?”白澤詫異地回頭看向來時的山路,姜白露腳程不可能比他們快,人到底去了哪里?
“會不會是在哪個地方摔倒?jié)L落下去了?”袁鴻有點擔心地說,這個姜白露可是平地上走路都會摔跤的,這么陡的山路沒抓好,摔下去也不奇怪。
“不會,我沒聽到她跌落的聲音?!钡银Q搖搖頭,但隨后他也愣住了,“我好像沒聽到任何聲音。”
奇怪了,即便姜白露沒有滑倒跌落,她下山也總該有腳步聲吧?
狄鳴從袖籠中掏出一塊巧克力塞進嘴里,回頭看著他們剛剛走下來的這座山,小心聽著山上的聲音。
在巧克力的作用下,狄鳴的聽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提升,這山上一草一木發(fā)出的聲音都在他耳中得到了放大。
就像他們之前所感知的,這座山上沒有任何鳥獸蟲蟻,有的只是遍布的樹木和雜草,在風的吹動下沙沙地響著。中間偶然夾著樹枝干裂聲,枯葉掉落聲,小石子被風吹動聲。
就是沒有半點腳步聲。
狄鳴仰著頭聽了一會,無奈地轉(zhuǎn)回身對白澤他們說:“事情好像不太好辦了。”
“怎么回事?”袁鴻著急地問。
狄鳴搖搖頭,苦笑道:“我聽不到她?!?p> “不可能!我再去看看!”袁鴻說著邁步朝那條山路走去。
狄鳴伸手扯住袁鴻的胳膊,搖頭道:“不行,這座山有古怪?!?p> “那又怎樣,咱們幾個都在,不管這山里有什么,還怕他不成?”袁鴻滿不在乎地掏出鐵棒,就要回去找。
走了才兩步,袁鴻就停下了腳步。
“這里怎么有個屏障?”袁鴻抬手摸著前方,在他面前,有一道無形的空氣墻阻住了他的去路。
狄鳴、白澤等人也返回身,走到袁鴻跟前,這道空氣墻同樣阻住了他們,誰都無法再向上前進一步。
狄鳴懊惱地說,“這是山的結(jié)界,我們不小心走了出來,現(xiàn)在進不去了?!?p> “那怎么之前我們就可以進去呢?”畢燃小聲問了一句。
“之前我們是跟著姜白露一起進來的,這結(jié)界認得她的氣息,”白澤說著,兩只手按在結(jié)界上,掌心分別出現(xiàn)一個光球。
轟地一聲,光球在白澤手中炸開。
結(jié)界紋絲未動。
“起來,我試試。”袁鴻擺擺手,叫大家站后一點,拎著鐵棒走到路中間,照著空氣中結(jié)界的位置,一棒子狠狠砸了下去。
砰!
袁鴻倒退了幾步,結(jié)界依舊沒有變化。
“好像,麻煩大了?!钡银Q摸摸依舊存在的結(jié)界,從剛剛白澤和袁鴻的嘗試他可以大概估算出這結(jié)界的強度,他自己也沒有再試的必要了。
“都怪你!”袁鴻抬手在陶小桃頭上砸了一拳,剛剛被結(jié)界彈出去讓他感覺非常不爽。
“我哪知道會這樣!”陶小桃捂著腦袋,這回把人給弄丟了,搞得她現(xiàn)在也有點后悔嚇唬姜白露了。
“怎么辦?”袁鴻焦急地問,“我覺得她應(yīng)該還在山上?!?p> “我也這么覺得,”狄鳴說,“要不,咱們等等吧?!?p> “干等啊?”袁鴻不耐煩地說。
“對,干等?!钡银Q無奈地聳聳肩,走到一邊的石頭上坐下,閉上眼小心聽著周圍的動靜。
既然結(jié)界破不開,不干等還能咋地。
姜白露被陶小桃一嚇,跌跌撞撞跑了幾步,見后邊沒人追她,停下腳,又有點猶豫了。
之前袁鴻曾經(jīng)告訴姜白露,陶小桃的真身是饕餮。姜白露是真的怕陶小桃會吃了她。
但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山上,她也怕。
姜白露有些慌張地看著四周,在被吃掉的恐懼和自己走山路的恐懼中糾結(jié)著。
猶豫再三,姜白露還是鼓起勇氣朝山下走去,她記得這條路不長,有個十幾分鐘應(yīng)該就能走到山腳了。
姜白露扶著路邊的樹,沿著小路慢慢朝山下走著,走了一會,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
她走的應(yīng)該是下山的路,為什么腳下的路在向上延伸?
姜白露再一次停下腳步,梳理著思路。
在姜白露的印象中,這座山只有一條路,這條路上山時會經(jīng)過一道岔口,左邊通封神臺,右邊她沒有去過。
他們之前才從封神臺下來,按理說還不該走到岔口的位置,但腳下這條路是怎么回事?
姜白露轉(zhuǎn)回身,朝來時的小路望去,由于道路轉(zhuǎn)彎和樹木遮擋,她只能看到幾米遠的距離。
要不,往回走試試吧。
姜白露心里想著,調(diào)轉(zhuǎn)回頭朝著來路走了過去。
走出幾米,姜白露就發(fā)現(xiàn),這條路同樣是上山的,而且和他們來時去封神臺那條上山的路不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小心走到右邊岔道上了?我要怎么才能下山啊?
姜白露抱著腦袋,緊張得哭了出來。
“姑娘,你別哭啊?!币粋€緩慢又蒼老的聲音在姜白露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