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群在華山腳下的鎮(zhèn)子上大開殺戒之時,于聶和康文杰已經(jīng)上路準備回宮了。
就憑兩人早些時候用了一夜所詳細規(guī)劃的出行方案,就是天涯海角也是能到的。
誰曾想屋漏偏逢連夜雨,又出事了。
臨走之時,于聶覺得總不能讓陸不平就這樣被亂石埋葬,非要扛著鐵鍬給挖出來,好好安葬。即使挖不出來也要燒點紙,憑吊一番。不然,怎么對得起陸大俠曾經(jīng)的救命之恩,以及這一路走來相扶相攜的兄弟之宜。
于是二人背著行李,扛著鐵鍬鋤頭就奔于聶一行被埋伏的地方而去。
還沒到地方,就被官府給抓了。
重點是他們二人的扮相實在是太耀眼。一個五大三粗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脖子上都掛的是,手里又拎著鋤頭。另一個少一條胳膊,還半蒙著臉,一身俠客裝束又抄著鐵鍬。
就這二人的扮相,說是出門,帶的東西除了沒把家搬上,能帶的都帶了;說是下地干活,這誰干活還蒙著臉?分明就是地下的干活。
官府抓人,講究事出有因。師爺在于聶和康文杰的抓捕說明上寫的是盜墓。
縣太爺效率很高,第二天就開堂審理此案。
“啪”驚堂木掄圓了一拍,縣太爺大吼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康,康,康文杰”
“于聶”
康文杰是哆哆嗦嗦,跪都跪不穩(wěn)。于聶畢竟吃過見過,一點也不慌。
“說你們這兩個盜墓小賊什么好,看看你們偷這東西,???雞零狗碎的也值當(dāng)一挖?”縣太爺指著一邊打開的包袱堆說道。
“那不是挖的,是我們自己帶的”于聶辯解道。
“帶的?帶這么多東西去盜墓,是打算以次充好,糊弄鬼啊”
“我們沒盜墓,只是回京復(fù)命”于聶解釋道。
“還回京復(fù)命,復(fù)誰的命要帶著鋤頭和鐵鍬?”
“復(fù)當(dāng)今皇上的命”
“大膽,做下此等不敬之事,還有臉提及當(dāng)今圣上,要不是最近乃是多事之秋,非得重重治你們的罪不可”
“多謝大人手下留情”于聶一看這是個愣貨,講理也沒用,干脆找準話茬,趕緊認慫。
“這,我什么時候說要對你留情了,你小子倒是反應(yīng)挺快,罷了,罷了,暫且饒你們一命,但是,活罪難免,死罪難逃”
于聶聽著前面的話心里還挺美,聽到后面心涼透了。
“大人,是死罪難逃,活罪難免”師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嚴肅的糾正道。
于聶此時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要脫掉褲子,躺在那里。不是為了亮明身份,而是想告訴老天爺——您老親自下來,干死我吧!
老天爺并沒有下來,因為于聶也沒好意思脫褲子。
師爺和縣太爺卻為這事吵了起來。當(dāng)驚堂木砸到師爺肩上之時,墨汁也甩了縣老爺一臉。四個衙役都拉不住師爺,三個捕頭按不住縣太爺。
于聶給康文杰使了個眼色,二人慢慢往門口蹭。華山自古一條路,出了縣衙卻是兩條,一條大路,另一條也是大路。
驚魂未定的二人,出了縣衙就順著一條大路玩了命的跑。塵土飛揚中,于聶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陸不平身中拘魂術(shù)的那一天。跑著跑著于聶哭了。
那一天,我失去了你,就好像小孩終究失去了大人的庇護,開始慢慢學(xué)著長大。
當(dāng)于聶和康文杰終于穿越過秦嶺,整個華山都在他們身后的時候??滴慕苷f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于聶說道:“一定”
嵩山會武在五脈之中實力平平,但是架不住背靠少林寺這一棵大樹,更架不住中原腹地人口眾多,尚武之人數(shù)甚眾。即使在兩江水患肆虐的災(zāi)年,每年一度的嵩山會武還是緩緩拉開了序幕。
此次會武由于參與人數(shù)異常眾多,遠超往年。所以從之前的十二輪比賽擴大到二十一輪。賽事組委會提出異議,認為這里面是不是有比武移民的存在?結(jié)果遭到了贊助商劉二娘燴面以及李大嫂胡辣湯的強烈反對。哪來的移民,街上盡是災(zāi)民和難民以及流民,還移民,誰瘋圓了?往這災(zāi)區(qū)移民。
于聶和康文杰路過這里的時候,剛好碰到虎子與李瘸子。那時的二人正蹲在街邊,吃燴面呢。
這就是嵩山會武,即使是紫禁之巔初賽的高手,也得很沒排面的蹲著吃飯。
剛開始虎子還挺橫,打算先吃個霸王餐打出威名。結(jié)果后廚十幾個壯漢手持搟面杖,拿著菜刀,抄著條凳,氣勢洶洶的就過來將虎子二人團團圍住了。
“這個,都,都是誤會,結(jié)賬吧,燴面味不錯,我們可是正經(jīng)人”虎子趕緊認慫的說道。
“就算你們不是正經(jīng)人,到了這,俺們也能給麻糍順溜,前年有個人來吃霸王餐,昨個上廁所還得人扶著,看到我們老板娘沒?”說著用手示意了二樓風(fēng)姿綽約但是膀大腰圓的老板娘,繼續(xù)道:“她可是少林誓師大會的復(fù)試亞軍,要不是決賽之時沒按住火氣,打了主考和尚,妥妥的冠軍”
“是,是,是,誰說不是呢,這帳結(jié)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吧?”言畢,出了門虎子拉著李瘸子撒腿就跑。
一路上李瘸子不解的問道:“都給了錢啦,還跑什么”
“沒給夠,再不跑,我們以后也要互相攙扶著上廁所了”虎子解釋道。
本來二人就沒有吃霸王餐的經(jīng)驗,沒吃太飽,結(jié)果這一跑,跑出二里地去,好家伙又跑餓了。
兩個人正蹲在街邊墻角吃燴面呢,看到于聶了。
“是你?”
“是我”
“你怎么在這兒?”
“你怎么也在這兒?”
人生暢意之事有很多,他鄉(xiāng)遇故知絕對在列。
“擁抱一下”
“慶祝一番”
于是乎,現(xiàn)在是四個人蹲在街邊墻角吃燴面了。
望著街上的人來人往,唾沫橫飛的各自說著彼此的經(jīng)歷。
“菊花寶典練了嗎”于聶問道。
“練了,沒用”
“沒用?”
“嗯,東方不掰太啰嗦了,整張袈裟內(nèi)功心法就記了巴掌大小,其余地方寫的都是故事”虎子解釋道。
“我聽說這寶典和劈歪了劍譜一樣,都非常厲害”康文杰插話道。
“厲害個屁,原版的確實厲害,可這袈裟上的就差遠了,袈裟上面都記載了,原版的菊花寶典只被撕走一部分,還被分成兩份,這袈裟上只是記錄了一些練氣的法門”虎子說道。
“那另一份呢?”于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