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少君!”李俊等人呵呵笑道。這個世道普通人家能吃上肉就是過年了,現(xiàn)在他們的伙食大大改善,有了這些死馬又是一段時間的饕餮大餐。
“那些好馬留下一部分,剩余的給韓世忠送過去。我聽說他的巡檢司已經(jīng)有800號人,幾乎比以前翻了一倍,可是戰(zhàn)馬還是那一百多,真是有些寒磣了?!?p> 李俊呵呵笑道:“少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咱們軍隊缺馬,他巡檢司有100多匹戰(zhàn)馬已經(jīng)不少了。這次我在給他送過去100多,讓他湊一個300的數(shù)量,剩下的就先放下抱犢山,省得麻煩?!?p> 等他們到了高家鎮(zhèn),大地上已經(jīng)一片潔白,他們又連夜去了太平村,將物資都運到了碼頭。李俊等幾位水軍將領和高寵告辭,連夜去了柏卜。
董才今天總覺得心驚肉跳的,他安排人在城門守著,只要車隊一到,立刻將他們搬運到武庫中,可是天已經(jīng)這般黑了,也一直沒有等到董武的信息。
“大哥不必擔心,咱們一下子派去了2000的精銳,誰敢去捋他們的虎須?這個鬼天氣真是太冷了,現(xiàn)在又下起了雪,道路崎嶇。二哥他們準時耽擱了?!?p> 董才微微縮了一下身子,將手伸在了炭火上道:“都是這個高寵,咱們走著瞧,我是不會繞過他的。”
“誰能想到童貫竟然會倒了臺?如果童太尉還在哪里輪得到這個高寵小娃娃張狂?!?p> “老三,你說錯了!童貫只不過是咱們的一個助力,真正的依仗是咱們的這幾千可以為我們豁出性命的兄弟!童貫雖然倒下了,但是老趙家這個官家是個什么人?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再次被重用。
到時候童貫肯定是恨透了那些勛貴,只要一有機會,就是我動手殺了高寵的時候!”
董文十分的高興,猛地一拍手道:“對!對!大哥說得對。到時候咱們將那個小子抓起來一刀刀的刮了,還有他的母親,也……”
董文還沒有說完,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一邊大哭一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們的隊伍受到伏擊,幾乎全軍覆沒,就是二爺也被害了,所有的物資都被敵人搶走了!”
“什么?”董才和董文一聲驚呼,猛地站起身,董才更是一下子將木火盆都帶倒了,里面的木炭撒的滿地都是。
“是怎么回事?趕緊說給我聽聽!”董才緊咬著牙關,惡狠狠地道。
“大人,我們在新樂的沙河和中山府送物資的沙可交易完畢,開始往回返,沒有想到一過了河就遇到大隊敵人的襲擊。二爺帶著騎兵沖了上去,結果被人家一槍就挑了?!?p> 董才眼睛一陣的發(fā)黑,他咬牙切齒的道:“是誰?對方什么人?”
“不知道??!這些人全部用黑紗包著腦袋,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么人。”
董才眼睛一陣發(fā)暈,他努力的想要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不過最后還是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然后轟隆一聲摔倒在地上。
“大哥?。ù笕耍。蔽堇锩嬉魂嚮艁y,有人七手八腳的將董才抱了起來,又是拍打,又是呼喚;好半天這位同知大人才清醒過來。
他醒過來,眼中一片赤紅幾乎流出血淚來?!案邔櫍∧愫煤莅。 ?p> 董文大聲的哭道:“大哥,保重,大哥保重身體。”
董才微微搖頭道:“老三,高寵此子有梟雄之姿,他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球;也根本沒有將大宋的王法放在心上,以后沒有把握千萬不要去招惹他,”
“大哥,你就這么確定是他做的嗎?他那里有這么強的實力,是不是我們都被他騙了。”
“我們都被他騙了,所有人都被他騙了!這家伙扮豬吃老虎,現(xiàn)在才露出了爪牙!這應該早早地就將他鏟除了!我好悔呀!咳咳咳?!?p> “大哥保重!大哥保重啊!”董文趕緊幫他拍打著胸口。
“老三,咱們沒有了這支軍隊,已經(jīng)不是那個家伙的對手,這一段時間務必要小心了,就讓他張狂一段時間,等他放松的時候,我們再好好的收拾他。
對了,趕緊寫信給王善和沙振,讓他們早點做好準備,那個高寵和他背后的勛貴集團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p> 董文含淚點頭,讓自己的大哥務必保證身體,然后快步走了出來。
王善和沙振得到了董文的書信,一下子臉陰的好像滴出水來。
“總管,這,咱們應該怎么辦?”沙振這個家伙雖然勇猛,不過腦子有點跟不上,嚇得臉色蒼白不住地叫喚。
王善卻是不一樣,這個家伙有些老奸巨猾,他擺擺手道:“不用驚慌。詹度還不一定就信了他一個小娃娃高寵,他一定得走汴京高家的路線。
咱們現(xiàn)在還有回旋的時間。咱們和董才不一樣,童貫現(xiàn)在倒了,御史臺敢動他。咱們后面站的是譚縝,他老人家圣眷正隆,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p> “對!對!對!”沙振不住地拍手稱贊道:“宣撫使那里咱們平日里沒有少孝敬了,這件事真要是追查下來,他老人家也脫不了干系。
再說這些錢到了哪里?官家十一月的大壽是怎么過的?真要一查到底,他們倒是有這個膽子嗎?”
“好了,你趕緊帶上東西去求宣撫使大人,讓他將御史臺擋住,只要時間一拖下來,什么事情都好辦?!?p> 高公泰拿著李氏來的信,心潮起伏,自己的這個大侄子也太能惹事了?前一段時間為了董才,將童貫都饒了進去;這個中山府的人又那里惹你了,怎么你還跨界出手??!
不過第一次搬到了童貫,他們勛貴階層大獲全勝,自己也得了不少的實惠。這次這個家伙又將機會松了過來。
“備轎,我要去一趟曹家!”高公泰終于下定了決心,他對著外面大叫了一聲。
趙佶現(xiàn)在很生氣,勛貴們不住地出手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不過看在趴在地下的譚縝,他又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也知道這些人雖然貪財,不過卻是真的忠心耿耿,那些錢財大部分也都歸了自己,要是辦了他們,誰還愿意為自己的做事?
譚縝是梁師成推薦的,這位大宦官上前恭敬的道:“皇上的仆人地位雖低,次序也在諸侯之上;天下的財富都是官家的,他們只是為官家管理理財,難道能把這看成過失嗎?這些勛貴一心想要提升自己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其心可誅!”
趙佶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對于權力的掌控十分的癡迷,以至于和自己的大兒子太子趙恒都產(chǎn)生了不可協(xié)調(diào)的矛盾。
外戚,皇親,勛貴是絕對不可以干預朝政的,這是他的底線,所以趙佶冷哼一聲退了回去,這個調(diào)查中山府的事情也就拖了下來,最后大事化小。
不過沒有調(diào)查王善,有功者卻不能不理,他還得給勛貴們一些補償。中樞的官員他們想都不要想,不過一些邊遠地區(qū)的地方官還是可以滿足一下的。
曹家的一個偏房的大小子曹儼去了中山出任同知,同時高寵在信中夾槍帶棒的推薦一人,原滹沱河巡檢使韓世忠出任中山府馬軍都監(jiān)。
韓世忠的封賞很快下來,現(xiàn)在成了從七品的武翼郎。這個武官42階的武翼郎已經(jīng)屬于諸司副使,進入軍中也能賜予統(tǒng)領的職位,能夠軍功雙轉(zhuǎn),已經(jīng)屬于中級的武官了。
“唉!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我在軍中打拼了十五年,立的軍功無數(shù),可是最后還是小兵。自從和少君有了關系,這才多長時間,不說手下兵強馬壯,現(xiàn)在終于跨過了基層和中層的門檻,終于算得上是揚眉吐氣了?!?p> 梁紅玉笑道:“官人,你以前的巡檢使放到軍中也就是一個營指揮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軍統(tǒng)領,能夠帶領5指揮兵馬,這權利可是在少君之上了?!?p> “不當事,不當事,什么統(tǒng)領?在那些文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從七品的小官;那入得了他們的法眼?再說沒有少君哪有我的今天,以后還需要少君照應呢?”
梁紅玉冷哼一聲:“你還算清醒!那還等什么?還不趕緊去向少君道謝去?”
韓世忠夫妻帶著呼延通到了高家鎮(zhèn),高寵很是高興,讓人將他迎了進來。
“韓將軍恭喜了!”李俊,童威,童猛和武賢都在,一起向韓世忠表示恭喜。
“莫要取笑,莫要取笑,都是少君提攜!還有眾位的關照!以后還需要大家多多幫助?!?p> 高寵對于韓世忠的這個表態(tài)十分的滿意,微微笑道:“世忠遠來是客,現(xiàn)在不是軍中,到是要為您好好的慶祝一下。”
韓世忠夫婦不住地稱謝,大家一起到了軍帳中。眾人分賓主落座,高寵在中間坐下,在他的左邊是劉子翼,武賢,李俊和二童,右面是韓世忠,梁紅玉和呼延通。
高寵一聲吩咐酒宴流水一樣擺了上來,仆人上前給他們一一斟滿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