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玉棺被吸入到那股空間之力后,便是逐漸陷入到昏暗中,最后,劉友文感應就好像躺在了真正的棺材之內,漆黑黑的一片,萬寂無聲,吸有片那光滑的玉棺內壁,源源不斷的傳來一股股濃烈的壓迫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玄冰玉棺猛然一震,然后開始持續(xù)的顛簸起來,這種顛簸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停下來,然后,便是有一束微弱的光亮,通過玄冰玉棺,透了進來。
劉友文心里暗暗猜測著,可能已是通過了傳送陣,到達了天云之城了。雖然他心中這樣想著,但是也沒有輕舉妄動的掀開棺蓋出來,萬一所想錯誤,現(xiàn)在玄冰玉棺并沒有到天云之城,那就麻煩了。
不過,在玄冰玉棺停止顛簸之后,那種自外界傳遞過來的空間的壓迫之力,也是漸漸的消退。
此刻,在一片茫茫的海域之上,隨處可見一塊塊巨大的冰塊飄浮在上面,緩緩的隨著海中的暗涌移動著。
在這些巨大的浮冰之中,有一個方方正正的冰塊,個頭并不算大,與四周巨大體形的浮冰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這便正是那玄冰玉棺。
“嗖嗖嗖”,幾個身影飛速的茫茫海域的盡頭遁馳而來。
其中一人眼尖,發(fā)現(xiàn)了那玄冰玉棺,頓時對身邊的幾人說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八弟,你們快看,那海面之上飄浮著一個棺材呢。”
那六人順著望去,也是發(fā)現(xiàn)了玄冰玉棺,其中被稱之為大哥的那人道:“走,我們將它撈起來,剛好八弟就快要死了,也用得上!”
“誰說我就快要死了,我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嗎?”那年紀最小的一人不滿道??此臉幼?,面色紅潤,氣定神閑,倒真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差不多了,誰叫你得罪了那個禍害呢!雖然說,我們八兄弟一胞同胎,同情手足,但是你也知道,面對那個瘋子,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啊?!?p> “那你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她打死吧!”
“自然不會,可是只有你得罪她,就算我們一起出手,她也只會將你殺掉,然后揚長而去,我們打也打不過,追也追不上,還是早早的為你準備一幅上好的棺材才是正事哩!”
“三哥說得在理,八弟,你放心吧,你死后,我們一定給你找一個風水寶地下葬。我看那個棺材也還不錯,并不算委屈你了?!?p> 似乎是覺得其他幾人說得有些道理,年紀最小的那人也就不再做無謂的爭辯,而是低聲咕嘀了幾句,又看了一眼玄冰玉棺,才道:“要是別人睡過的棺材我就不要了!”
“別人睡過了又有什么關系,誰睡在那里頭,等下我們就將那拖出來,扔到這海里去喂魚!”
“不要,反正別人睡過的棺材,我是不要!”
“不管怎么樣,先去瞧一瞧再說吧!”
那八人邊是說道,邊朝著那海面之上飄浮著的玄冰玉棺飛去。
其中一人速度較快,飛在最前面,看到那白玉一般的玄冰玉棺,便是忍不住好奇,摸了一下,口里“嘖嘖”稱贊道:“真是一幅好棺材,就連我都忍不信想要躺進?!彼@般說著,便是人伸手去掀那棺蓋。突然,那玄冰玉棺驟然一動,竟然是躍出海面,飛遁到半空之中。
玄冰玉棺在空中飛速的翻轉著,玉棺之外的那一道冰鏈,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消失不見了,而在翻轉的過程之中,棺蓋與棺材也是分離開來。
“快看,里面果然有人!我說過了,有人睡過的棺材我不要的??!”
劉友文先前就聽到有人說話,所以便是知道,現(xiàn)在肯定是基本安全了,但他也是沒有急著出來,此刻卻是不得不出來了。
一道人影,飛快的片那玄冰玉棺之內遁出來,正是劉友文。
“咦,這棺材里面睡的不是死人,還能用,還能用!”
劉友文神識一凜,目光掃了一下眼前的八人,差點沒當面笑出聲來。因為在他跟前的這八個人的外貌,實在是太過奇葩了,簡直就是長得巧奪天工,鬼斧神工,震古爍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一切詭異的形容用在他們身上都絲毫不過分。
“你是誰呀!有事沒事,怎么睡在這棺材里,剛剛嚇了我們一大跳呢!”
劉友文強忍住心里的笑意,道:“我是一個無名浪子,覺得睡在這棺材里安靜,沒有人打擾,哪里想到,卻還是被你們幾個給找到了?!鳖D了一下,劉友文問道:“那你們又是誰?。 ?p> 其中一個肥頭大耳,兩只眼睛都要長到嘴角邊上去了,鼻子卻是高高在上,與眉毛做了鄰居,共同占鄰了上半長臉,他上前一步,道:“我叫胡七道,這七個是我的八胞胎兄弟?!苯酉聛恚种鲃娱_始介紹起另外的七人?!斑@是大哥胡一道,這是二哥胡二道,這是三哥胡三道,這是四哥胡四道,這是五哥胡五道,這是六哥胡六道,這是八哥,哦,不是,這是八弟胡八道?!?p> 那被稱之為胡八道的頓時不滿的蹦出來,道:“我就是八哥,你是七弟,當初娘生我們的時候,我比你還先出來呢!”
胡七道瞄了胡八道一眼,道:”你不過是先伸了只胳膊出來,可是我后來居上,比你先出來!”
“那是你不守規(guī)則,搶菜插隊了?!焙说廊匀槐г怪?。
胡七道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反正你也沒幾天好活的了,就讓你做幾天的八哥吧!等你死后,我就是最小了?!?p> 胡八道聽到胡七道這樣說,頓時高興起來,也不在意只有幾天的性命了,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胡七道的肩膀,學著以往胡一道的口氣,說道:“嗯,七弟!”
胡七道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只是他的這絲笑意,出現(xiàn)在他那張驚天地泣神鬼的臉上,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不過,他還是很配合的說一聲“八哥!”
聽到胡七道的這一聲“八哥”,那胡八道頓時臉上笑開了花,只不過,他的這張臉,比胡七道的才好不到哪里去,別人笑靨如花,他也是笑靨如花,但是效果卻是天差地別,別人的笑靨如花,就像是開在春光里的燦爛之花,而這胡八道的笑靨如花,卻是有如開敗了的枯花,滿滿的都是那種凋落之意。
這時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胡一道也開口了,他指了指劉友文身后的那個玄冰玉棺,對劉友文道:“你的這幅棺材,給我們吧!”
劉友文一愣,道:“這們要這幅棺材干嘛!”他卻是沒有聽到先前這胡家八兄弟的話,自然也不知道,這棺材要來卻是給這胡八道用了。心里卻是警惕起來,莫不是他們也是知道了那個傳送陣,也想利用這個玄冰玉棺,傳送到修真界去?
胡二道看了劉友文一臉的疑惑,道:“你一個大大的活人,也用不上這么好的棺材,睡在這里面,豈不是大大的浪費,你把這個棺材給我們,我們再給你找木匠打一幅木制的,睡起來也舒服。這個棺材看起來倒是好看,睡進去肯定不怎么舒服?。 ?p> 劉友文搖了搖頭,道:“這倒不是我小氣了,但是這棺材對我很重要,確實不能給你們!”
胡八道跳了過來,道:“哼,別人睡過的棺材,我還不稀罕呢!”
胡七道解釋道:“你就算幫我們一個忙吧,我這八弟……”
胡八道立刻打斷他的話,訂正道:“是八哥!”
“好好好,是八哥,他無意之間得罪了一個人,這兩天就要去指定的地點領死,時間太過緊迫,現(xiàn)在卻是來不及再找人打造一幅棺材了?!?p> 劉友文聽到胡七道這么一說,頓時好奇起來,不由得看了胡八道一眼,但見他似乎也是一臉的坦然,并沒有那種即將要死的危機感,心中暗暗生疑。
“我們這么說,你自然是不信,不若我們一路,等到那個瘋婆娘將八弟殺死后,你肯定就相信了?!?p> “是八哥!”胡八道不滿道。
“是是,是八哥!”
劉友文心里略為猶豫了一下,卻是對這胡七道口中的尋個瘋婆娘起了好奇之心。他一出玄冰玉棺,便是通過神識,將眼前八人的修為都查探了一遍。這八人的實力,都是達到了化神后期大圓滿的境界,而看他們現(xiàn)在這種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去送死的模樣,劉友文心里暗自想到:那個所謂的瘋婆娘,肯定不簡單,其真實的實力至少已經(jīng)是渡過六道天雷之劫的靈界修士那種層次了。
胡三道見劉友文沉默不說道,于是道:“你不用擔心,那個瘋婆子雖然性格瘋瘋癲癲,但卻也不隨便殺人的,只要你不去招惹她,不去梨園她,你只需要遠遠的跟著我們就可以了。”他以為是劉友文心里害怕了。
劉友文想了一下,便是點頭,道:“好,我可以跟你們去看看!”他心里也是極為好奇,這胡家八兄弟口中的那個瘋婆子倒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那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明天的下午就要趕到龍巖漄,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要不到時候,那瘋婆子說我們不守約,還以為是怕了她呢!”胡六道說道,看他說話的樣子,就好像不怕那瘋婆子一樣,實際上,聽他們的意思,雖然那胡八道此去鐵定是有死無生了,但是他們卻是一點都不害怕,就連胡八道本人也似乎對生死不太在乎,這也讓劉友文心更是迷惑了。
在胡一道的帶領下,其余幾個胡家兄弟也是飛速朝著西北方馳去。
“你跟著我們走就是了。”胡四道回頭看了一眼劉友文,好心提醒。
劉友文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看了看仍然飄浮在半空之中的玄冰玉棺,神識一動,那玄冰玉棺便是被他收入到了魂海鴻蒙五行世界當中。然后跟著那胡家八兄弟,朝著所謂的龍巖漄飛馳而去。
過了少時,劉友文便是趕了上去,與落在最后的胡七道并行。他看得出來,這胡家八兄弟之中,就數(shù)這胡七道最為能說,所以想要打聽點什么,也是要從這胡七道身上入手。比如說,很顯然,這里并不是什么天云之城,但是劉友文可以肯定,天云之城就在這個世界里。
劉友文與那胡七道閑聊了幾句,便是很自然的提出自己想要打聽的問題:“對了,你知道天云之城嗎?”
胡七道愣了愣,道:“你不是開玩笑吧,天云之城誰不知道??!”
劉友文一聽,知道自己問得很傻,但是話已出口,干脆就一問到底了,“那你知道天云之城在哪里嗎?”
胡七道好像看怪物一般,看了劉友文一眼,很是懷疑劉友文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了,并不答話,他以為劉友文是要拿他好玩呢。
劉友文看胡七道并不回答,也就不再追問了,他也不急于這一時,反而是調轉話頭,問道:“那個你們口中所說的瘋婆子,倒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她的修為很高嗎?”
胡七道說:“說她是瘋婆子,其實她一點也不瘋,不但不瘋,而且比鬼都還要精明,但就是脾氣不太好,容易發(fā)怒發(fā)狂,喜怒無常?!?p> 劉友文聽了之后,心里邪惡的想到:莫不是到了更年期了吧!不過,他也只是想想,并沒有說出來,就算是說出來了,這胡七道恐怕也是不知道更年期為何物,若是不解釋,他可能還以為是修煉的過程之中,一個高深莫測的階段,就好比是元嬰期,化神期等之類一樣。
“哦,那你八弟是怎么得罪了那個瘋婆子的呢?”劉友文問道。
胡七道見劉友文在他面前把胡八道稱之為“你八弟”感覺甚是滿意,于是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幾個兄弟,稍微朝劉友文這邊靠了靠,附在劉友文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就在這個時候,那胡八道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胡七道正與劉友文咬耳朵,心頭頓時一急,遁過來,喝道:“七弟,你們在說什么?!?p> 胡七道連忙遁開,搖了搖頭,道:“沒說什么沒說什么!”
“哼,我都聽見了!你還想騙我!”
“呃,既然你都聽見了,那你還問我干嘛!”
胡八道著了一眼劉友文,見劉友文的臉上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立刻便是朝著胡七道撲過去,兩人很快便是糾打在一起。
胡一道等人也是發(fā)現(xiàn)身后胡七道與胡八道兩兄弟打了起來,于是都停下來,胡一道說道:“別打了。七弟,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八弟臉皮薄,還在外人面前說他的糗事。”
胡七道逃過胡八道的一拳,道:“嘿嘿,我就是說了,我就是說了!你來咬我??!”
胡三道也說:“是啊,七弟你不該亂說,若是讓那個瘋婆子知產(chǎn)我們將此事到外亂傳,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了。到時候甚至還會連累這位道友呢!”
聽到胡三道這樣一說,那胡七道卻是臉帶慚色,也不與那胡八道打鬧了,任由胡八道在他身上打了幾拳。他看了一眼劉友文,眼光似乎在哀求一般。
劉友文當即知道他心中所想,嘴角略帶笑意地說道:“諸位放心,我斷然不會將胡八道偷了瘋婆子內衣的事情說出去的!”
胡八道聽到劉友文當眾將他的糗事說了出來,頓時心頭一惱,辯解道:“那不是內衣,那根本就是一件絕世的法寶?!?p> “不對不對,那件內衣我也看過了,根本不是什么法寶,而是很普通的一件女人穿的褻衣?!焙叩罁u了搖頭,反駁道。
劉友文也是打了個哈哈,道:“不知那件內衣還在不在,我雖然眼神不怎么好,但是對于絕世法寶和女人身上的內衣,我倒還是不會看走眼的!”
“不在了,那瘋婆子豈會讓那么重要的東西流落他人之人,那內衣在我八弟手中也不過一天的時間便是被他奪回去了?!焙叩勒f道。
“是八哥!”胡八道仍是對這個輩分的稱呼連連不忘。
“是,八哥!可惜我們的八哥卻是沒能抱著那件內衣入眠,他這個愿望恐怕這一輩子都實現(xiàn)不了了!”胡七道笑道。
胡八道聽到胡七道將老底都拆穿了,直感覺他那個草莓一般的腦袋上,一道道的無名之為不斷的往上冒,怒道:“都不要再說出,要說也要等我死了之后再說,反正到時候我也就聽不到了,你愿意怎么說就怎么說!”說到這里,竟然是一臉的悲傷之色。
胡七道一愣,想說什么,便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一時間,都是沉默下來。
劉友文瞧著這幾人十分有趣好玩,但看到現(xiàn)在胡八道動了真怒,也就不再開玩笑了。幾人都不說話了,又埋頭朝碰上西北方的龍巖漄遁馳而去。
一路馬不停蹄,趕了一天的路,在第二天早晨,劉友文與這胡家八兄弟還是出了這片海域。而到晌午時分,便是來到了一條山脈之中。據(jù)那胡七道所言,龍巖漄就在這山脈的最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