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凝司手中拿到了劍,稍稍有了些底氣,抬頭與鳳離邪對視。
鳳離邪亦是認真地看著她——已經(jīng)不再是怒氣沖天,帶著很明顯的仇視意味。
難堪的寂靜。
姬凝司握著劍坐在榻上,鳳離邪則站在塌邊,持劍而立。
無聲地對峙,就等著誰先承受不住。
這場鏖戰(zhàn),她清楚自己沒有分毫勝算,于是從床榻上下來,走到他的邊上,站立。
他沒攔著她,冷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隨后她拔劍,冷冷地把劍鞘丟在地上,真正的持劍而立。
那把劍寒光凜凜,泛著森然的冰冷。
僅僅是一把劍,僅僅是持劍而立,尚未出招便能攝人三分心神。
“王爺,拔劍。”她輕啟朱唇,卻是讓他拔劍,與她一戰(zhàn)。
鳳離邪如何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幾何?
他自然是不答應(yīng)的。微微搖了搖頭,已是拒絕。
“拔、劍!”姬凝司再一次開口,一連重復(fù)了兩遍,一字一頓,“拔、劍!”
“不可能?!兵P離邪終于開口,卻還是拒絕。
姬凝司也懶得理他,不愿再去說服,一連刺出十多劍,招招直奔他的要害而去。
鳳離邪沒有拔劍,甚至連手的沒有動,只是左右移步,不停地閃躲著她招招致命的攻擊。
面色如水。
只守不攻。
姬凝司見他始終不肯和她正面沖突,不由氣急敗壞,手上舞劍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快的同時,自然也是破綻百出。
他并沒有利用其中的破綻就這么贏下這場實力懸殊的挑戰(zhàn),對于她步步緊逼的攻擊也只是用劍擋開。
僅此而已。
他不想出劍傷她。
一來一去,姬凝司漸漸地失去了耐心這種奇妙的東西,一把劍,向左猛地刺去。
鳳離邪腳步輕移,向右一步,險險避開。
此時她向左而去的劍突然轉(zhuǎn)向,一收一橫,她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他的背后,劍,也抵在了他的腰間。
他身形一僵,身體并沒有偏轉(zhuǎn),手中的劍仍未出鞘,向后一勾,就擋開了她作為威脅的劍刃。
劍穗珰瑯,聲音輕快。
隨后他轉(zhuǎn)身,拿著鋒刃未試的劍。
“前面是我讓你的?!彼f,還一邊緩緩地把劍從劍鞘里一點點抽出,寒光一點點的顯露,“你還要打,我就不會再讓了。”
說話的時候,他沒有看姬凝司,而是盯著自己的那把劍。
姬凝司瞪他:“不讓便罷了!我不需要你讓著!”
他出劍,只意味著兩個字。
必殺。
武功蓋世的凌天王,在面對各路妖孽的時候,都不需要把劍出鞘——事實上,他的劍,似乎從未被世人所見。
他的劍,也被冠上了“神秘”的稱號。
這把劍,似乎只出鞘過兩次——一次,是現(xiàn)在,還有一次年代太過久遠,不提也罷了。
他把劍一橫,招招緊逼,一時間竟是半點破綻也沒有,姬凝司除了快速的出劍防守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
何況她就算是只防守,身上也被劃了數(shù)刀,一道道血痕在她紫色的衣袍上暈開,淡淡的血氣重新凝聚到這個房間里。
她只能勉強守住而已。
于是且戰(zhàn)且退。
終于他一劍劈下。
殺招。
姬凝司回手堪堪用劍架住,擋下了這一招,卻擋不住他越來越強的壓制。
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了,她卻突然松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