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入地獄,萬世皆莫出!”
“呼!”
柳軒雙眼還未睜開便猛的自床上坐起,心有余悸的打量著周圍,多少年了,自從進入“獄”組織,柳軒從未有過一次睡得這麼死。
“獄”即為地獄,在“獄”組織睡的太死很容易睡一輩子,這類的前車之鑒并不少。
“軒兒,你醒了?”
耳邊傳來一陣溫柔而驚喜的女人聲音。
柳軒聞聲看去,只見一張精致的面孔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正滿臉關(guān)懷的望著自己。
女子衣著樸素,細看上去約莫三十左右,精致的臉頰上帶著一絲溫婉柔和的感覺。
看著這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面孔,就在柳軒不知所措時,一股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畫面突然涌上腦海,畫面在腦海中快速切換,柳軒看到了一個人從出生到十四歲的所有經(jīng)歷。
“我艸!”
雙手捂著頭,柳軒低喘幾口氣,盡量舒緩腦海攪動所帶來的痛楚,其如何不知,這是有人把別人的記憶強加給自己。
“軒兒,你沒事吧,你別嚇娘!”
看著柳軒緊擰著的眉頭,似乎承受著什么痛楚,女子眼睛微微泛濕,梨花帶雨般的擔(dān)心道。
大腦中的痛楚漸漸消失,柳軒抬頭對上女子,語氣略顯生澀道:“娘?”
融合了那股強加進來的記憶,柳軒此時便也認(rèn)識了面前的女子,這便是自己的“母親”,白萱。
“男子漢大丈夫,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的,我的臉真讓你給丟光了!”
白萱身后還站著一看上去三四十歲的男子,其身形筆直,面龐剛毅,眉宇間更是充滿著殺伐凌厲之氣,一縷發(fā)絲自額前垂落,魄力十足,細觀其相貌,年輕時必然也是極其俊俏,他便是柳軒的“父親”,柳家的家主,柳擎。
剛說完,柳擎便渾身有種涼颼颼的感覺,只見白萱目光復(fù)雜的看了過來,隨后便見其之前的凌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臉討好的尬笑。
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白萱轉(zhuǎn)身看著柳軒,眼神中摻雜著一絲責(zé)備之意,不過更多的卻還是濃濃的擔(dān)憂:“軒兒,鐘情自己喜歡的女人沒有錯,這種男人才是好男人,不過前提是你要看那女子值不值得你去這么做!”
融合了記憶,柳軒自然也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
以前的柳軒身為柳家少主,在這以柳家為尊的柳城自然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過著大少爺般的生活,直到一天其在街上碰到一小乞丐,不知怎地便施舍了其一頓飯,并將其帶回柳家。
一番收拾之后,才發(fā)現(xiàn)小乞丐竟是一女的,稍微打扮之后到還有些姿色,兩人隨后也常常膩在一塊,柳軒更是竭盡全力的滿足她,要修煉資源有修煉資源,小乞丐漸漸踏足武道,倒是柳軒不喜武道,一直不愿修煉。
五年的時間,當(dāng)初的小乞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實力更是達到八段斗之氣,在前不久青山郡第一宗門青石宗招生之時更是測出七段高階靈脈,面對青石宗的招攬毫不猶豫的便答應(yīng)下來,人各有志,這倒也怪不上她。
可恨的是其居然為了旁上青石宗的一位天才師兄,特意來信要跟柳軒斷了所有關(guān)系,對于柳軒的苦苦挽求,更是惡語相向,肆意侮辱,甚至還動了殺心,派人刺殺柳軒,若非護衛(wèi)發(fā)現(xiàn)及時,柳軒恐已遭不測。
而誰料以前的柳軒居然動了真感情,一時受不了打擊,竟尋死覓活的跑到后山青龍?zhí)?,就這麼一頭栽了下去,青龍?zhí)短端幚錈o比,以前的柳軒未曾修煉,又怎能扛得住,于是不出意外的便掛掉了,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柳軒。
回想起這段記憶,柳軒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前身也不過十四歲,便已經(jīng)是個情種,這大家族少爺,果然啟蒙教育就是早!
“承繼了你的身份,那你的一切因果我便也接下了。青石宗么...以后有機會我會替你出口這口惡氣的!”
再度抬頭望著面前的女子,柳軒罕見的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娘,沒事了!我已經(jīng)想通了!這段時間讓娘擔(dān)心了!”
“軒兒,你真的想通了?”
白萱半信半疑道,瞧之前柳軒那尋死覓活的勁,這一醒來便想通了?白萱多少難以相信。
同時臉上又涌上一抹心疼,若是柳軒真的想通了,那心該是被傷得有多嚴(yán)重?
“吃一塹,長一智,以后腦子靈光點,做決定前多想想你身邊的人,尋死覓活那是懦夫之行徑!”
見到柳軒此時精神不佳,柳擎也有些不忍,語氣也不免溫柔了許多。
“這就是有父母疼的感覺嗎?”
看著面前的兩人,柳軒心中有股怪怪的感覺,但是卻并不排斥,甚至有些羨慕起前任。
終是母親心更軟,見到柳擎訓(xùn)斥柳軒,盡管語氣不似之前那般嚴(yán)厲,卻仍舊有些不愿道:“好了,軒兒剛剛醒過來,身子還虛弱的很,哪有時間聽你在這嘮叨,你若閑著沒事干,還不如去給軒兒熬藥,那些下人笨手笨腳,交給她們我還真不放心!”
“我給他熬藥,我堂堂柳家家主給他親自熬藥?”
手指著柳軒,柳擎滿臉難看道。
“柳家家主怎么了?你還是軒兒他爹呢,我就問你去不去!”
轉(zhuǎn)頭目露溫怒的瞪了柳擎一眼,白萱冷聲道。
“去!當(dāng)然去!”
柳擎給予柳軒的第一印象在此刻已然蕩然無存,取而代替的唯有一點,怕老婆!
嘴角上揚,柳軒咧嘴笑了笑。
“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還笑!以后再讓我跟你爹擔(dān)心,有你好受的!”轟走柳擎,白萱轉(zhuǎn)頭故作怒容道。
聽到這話,柳軒稚嫩的臉龐瞬間變得嚴(yán)肅起來,一臉正經(jīng)道:“孩兒以后凡事都會三思而行,不會讓娘擔(dān)心了!”
“嗯,這一陣子你便好好養(yǎng)傷,其他事情不用去多想!”
“娘指的是三個月后的族會嗎?今年族會孩兒是定要參加的!”
白萱聽到這,頓時又有些急了眼:“你這孩子,剛才還說的好好地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不讓為娘擔(dān)心,你現(xiàn)在身子骨還這么虛弱,便想著族會的事,且你之前未曾修煉過,參加族會如何不讓為娘擔(dān)心!”
眼神堅毅,柳軒語氣依舊:“娘,這段時間孩兒讓爹、娘受了不少冷眼,孩兒決定了,孩兒以后要踏足武道,不單單是三個月后的族會,一年后的青石宗武試孩兒也打算參加!孩兒要替爹、娘找回顏面,同時也要讓那些瞧不起孩兒的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