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老虎只覺得前腹貼著后背,肚子咕咕叫,加之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噩夢驚得一身冷汗,一咕嚕從鋪蓋翻坐起來。
“老虎,還不起來吃飯?”“食堂吃的都被搶光了!”,是同鄉(xiāng)利福的催促聲。
老虎急忙應了一句:“哦”!
牙也不刷,臉也不洗,翻下鋪蓋就沖入了工地“食堂”。
屋外依舊淅瀝小雨,工友們正閑散的三三兩兩圍在一起侃大山。
工地所謂的“食堂”,由一個中年婦女,姓寧,全名叫寧愛紅的掌管,聽說原先有老公,但把她拋棄了,所以被義國請到食堂來干活。
情感失敗,無依無靠,同時工地又需要個吃飯的地兒,被義國招來食堂干活,謀個生計,時間久了,大家就給取了個“寧廚子”的別稱。
寧廚子雖然三十多歲,生活的磨難,使她比同齡人臉上多了幾道皺紋,但皮膚白皙,身材還算勻稱,尤其是那精煉能干的神態(tài),散發(fā)出女人特有的氣息與魅力,工友們總是有意無意的搭訕她,以博得她的關注,見她身邊沒有男人接近,大家都以為她是一個的寡婦。
每到飯點,總少不了和她調(diào)侃兩句,于是一個30多見方的暗潮小木屋,成了不少工友們喜歡涉足的地方,所謂的“食堂”也成了一個歡快的地方。
看見老虎溜進來,寧廚子首先開了口:“你就是那個新來的?”
“肚子餓扁了,有啥吃的?”老虎直奔主題,眼光掃射著廚房里的鍋碗瓢盆。
“你是不是叫老虎?”寧廚子神情嚴肅,直勾勾的盯著老虎問道。
“我叫徐昌興,老虎是綽號,哦不,是我屬相!”被一個女人這么正視著,老虎一下子慌了神,有些慌亂了起來,臉也刷的一下紅了。
“哈哈,還有人拿屬相當名字?”寧廚子笑出了聲。
“我也不曉得他們?yōu)槭裁唇形依匣ⅲ矣植怀匀?!”“咯?.咯咯!”又惹得寧廚子一連串的開懷大笑。
“昨天夜里去哪里野了?老虎,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吃飯?”寧廚子笑瞇瞇地訊問著。
老虎心里犯梀,不敢正視她咄咄逼人的眼神,一個勁催促道:“還有啥吃的,肚子餓扁了,快,給我打份飯”。
“沒有吃的了,都被那幫餓狼都搶光了!”
“面有么?煮份白面,算我求你了”,老虎不得不放低聲量,哀求道。
“義國老板說了,超過1點,飯?zhí)镁筒惶峁┪顼埩恕?,寧廚子眨了眨雙眼,冷漠地說道。
老虎徹底沒了轍,垂著腦袋準備起身往外走。
“你可以上街吃去,你不是剛發(fā)了工錢嗎?”寧廚子朝老虎背影提醒道。
“對?。 币徽Z點醒夢中人。
“最好吃盤米粉,好好犒勞下自己!”老虎喃喃自語,米粉是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也是老虎的最愛。
“我知道有個炒米粉的地兒,你若請客,我可以考慮給你帶個路,嘿嘿”,寧廚子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伸出了橄欖枝。
“那好吧!”好像也沒有別的法子,畢竟?jié)M足肚子的欲望,是眼下最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