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狗急跳墻了!這個瘸子,還是離他遠(yuǎn)點(diǎn)的好!”閑人們一陣的慌亂,紛紛退避三舍,誰也不想因?yàn)橐删洹吧囝^”,被氣急敗壞的老虎捅上一刀。
“短命鬼,你個天煞的,跑到這兒丟人現(xiàn)眼做啥?”母親張阿婆不知什么時(shí)候來到了吵架現(xiàn)場,朝灰頭土臉的老虎劈頭就罵,“走到哪都不讓人省心,你個短命鬼,當(dāng)初咋就沒死在外頭,跑回來丟全家人的臉!”
“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不要和這個“短命鬼”一般見識,咱老徐家沒做啥對不住大伙的事兒,大伙別取笑、埋汰俺!”張阿婆昂首挺胸,高聲對圍觀的“閑人們”喊道,“大伙都各忙各的吧,‘短命鬼’是俺身上掉下的肉,俺拎回家會好好收拾他的!”
被母親突如其來的責(zé)罵,老虎羞愧地底下了頭,火氣全消,如同一個瞬間泄氣的皮球。
“義田大侄子,咱原本是本家,不要狗咬呂洞賓,一家不識一家人!老虎按說也是你堂弟,別再寒磣他,腿沒了,別讓他做人再抬不起頭,人活臉、樹活皮,咱別讓外人看了笑話!”張阿婆義正言辭地對義田說道。
“嬸,俺是關(guān)心他,問問他咋把菜地也種上了‘馬家柚’,以后讓你吃啥子嘛?”義田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假惺惺地回應(yīng)道。
“你少來!你家菜地不也種上‘馬家柚’了嗎?為何你種得,俺家老虎種不得?你還是第一個帶頭,以后讓咱莊上人都吃不上菜、飯,你就是罪人,你們都好逸惡勞、做白日夢,想天上掉餡餅!”張阿婆怒氣沖沖地訓(xùn)斥道。
“就是!你種得,為何我種不得?”老虎接過母親的話茬,掙扎著從地面上站立起來,裝腔作勢地喊道,心中又有了一絲底氣。
“種的太多了,大家一哄而上,萬一、我是說萬一,大家都要...載了!”義田說的支支吾吾,顯得有難言之隱,臉上的肌肉一上一下顫抖著。
“不是熱銷,城里人搶著買嗎?”老虎追問,一臉的不解,“有啥好擔(dān)心的?”
“嬸,我回了!”義田未予回應(yīng),和張阿婆打了一句招呼,就轉(zhuǎn)身離開而去。
“奶奶、小叔,快,小嬸疼、肚子疼!”突然,小侄子小強(qiáng)飛快地跑到他們身邊,朝奶奶張阿婆和小叔老虎喊著,“疼的滿地打滾、哭爹喊娘!”
“快!回家!”老虎立馬撐起拐杖,與母親、小強(qiáng),一瘸一拐,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家的的方向蹣跚而去。
“啊呦!啊呦!”走入廂房,只見妻子愛紅正痛苦地呻吟著,斜靠著床沿上,臉上慘白,豆大的汗珠正順著額頭,“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莫不是要生了?”母親張阿婆嘟囔著,對孫子下令道:“小強(qiáng),快,去吧接生婆叫來!”
“哪個接生婆?”小強(qiáng)一下子頓住,不知道奶奶指示的真正含義。
“老富爺??!你個小笨蛋,吃飯吃傻了嗎?”張阿婆眼睛一瞪,心急如焚地責(zé)罵道。
“好嘞!”小強(qiáng)一聽是老富爺,心里就有了底,滿心歡喜地朝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