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男子手指壓在她發(fā)間的重量,謝怡蘊一下子清醒過來,被一個大膽的想法嚇得冷汗直流,沈鑒這是真的想娶她啊。
這趟出行她只是敷衍父母,沒想達成什么成效,況且她不想嫁人??!
她覺得覺得這件事很棘手,眉頭都快鎖起來了,與她一樣愁眉深鎖的,還有不遠處的全琮,他雙眼像要冒火了一樣,噴火般盯著沈鑒剛才挨過謝怡蘊的手。
謝怡蘊還渾然不覺,等到全琮走到她背后,才一個激靈地轉身:“你怎么會在這里?”
全琮含著笑,云淡風輕地說:“光祿寺卿私通外夷,年前邊地大兇騎兵大舉入侵一事查得水落石出,光祿寺卿已經(jīng)被關進大獄,我是奉圣上之命,來給沈大人賀喜的,恭喜沈兄,令尊擢升光祿寺卿了?!?p> 沈鑒顯然被這個消息打蒙了,凡是做官的,都想更上一層樓,但這個時間點頂替了老上司的位置,難免會被人白眼。
他執(zhí)手,謝過全琮的報喜,但十分警惕,因為全琮盯著謝怡蘊的樣子,有點秋后算賬的意思:“全二公子,方才是我莽撞,不該越矩?!?p> 全琮不聽他的,只死死看著謝怡蘊:“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還不明顯嗎?單身男女,如果不是奉了長輩之意,怎么會單獨游玩。但在老虎面前,最好不宜挑戰(zhàn)拔毛,規(guī)規(guī)矩矩,又避重就輕地回:“周家姑姑移館沈大人府,特來拜謝她的點撥之恩。”
全琮仿佛聽不懂般,尤為裝傻充愣,氣得人牙癢癢,只聽他道:“我說的你和他?!薄銥槭裁磿谒@里。
謝怡蘊簡直要生氣了,全琮就是故意的,故意裝作不懂,看她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處倉皇,謝怡蘊鼓起臉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你看到的那樣啊?!?p> 全琮簡直要暈倒了,她就不能哄哄他嗎!隨便找個由頭,比如身不由主,想要向對待家丁一樣叫她好好吃吃苦頭,可又不忍心,最后強忍著青筋暴起,說:“你無恥!”
“那你就不無恥不下流!”
“我無恥!”全琮看著她,氣急了胡言亂語,索性扛起謝怡蘊往沈府大門走去,“我無恥,我無恥給你看,我究竟有多無恥?!?p> “你要帶我去哪兒。”謝怡蘊使勁拍打全琮的后背,讓他放她下來,而全琮像沒聽到似的,無動于衷,把謝怡蘊所有的反抗當作耳旁風。
“沈鑒,你倒是攔啊!”她朝沈鑒大吼。
全琮身邊的長隨小廝露出半截刀鋒,死死擋在沈公子前面。
謝怡蘊快哭了,不怕有權勢的人,就怕遇見一個有權勢卻要像地痞一樣處事的人。
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談感情。
你和他談感情,他對你動武力。
謝怡蘊真的,真的快欲哭無淚了。
全琮還對她說:“你再叫,你再叫,到時候整個光祿寺卿府都知道你被我擄走了,你想撇清我都沒辦法?!?p> 長了一張嘴,不能叫總允許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