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鈴慢慢的走回姜家,一路上的行人還是盯著江鈴看個不停,江鈴不以為然,愛看就看唄,反正等她回去的時候著傷口肯定不在了。
嗯,肯定不在了,應該不在了吧,
江鈴越想越多,越想越遠,算了,不想了,就算還在也不怕,現(xiàn)在醫(yī)美手段這么發(fā)達。
就在她舉著雙手,僵著腿,一步一步往姜家挪的時候,耳聽的身邊噪了起來,“快讓開快讓開?!?p> 江鈴左右顧盼,眼見身邊的百姓行人慌張的往道路旁邊閃退,“誒?怎么了?”她驚的回頭看,一匹棗紅的烈馬馱著一個白色人影沖著她就奔過來了。
“誒,等等,等等!”江鈴慌的一邊后退,一手伸直手掌豎起,想攔停這匹馬。
她忘了,這又不是現(xiàn)代,馬雖通一點人性,但是也沒那么心意相通。
就在馬的前腳掌要踢到江鈴身上的前一秒,江鈴腿一軟,跌了下去。
棗紅的烈馬從江鈴上空飛馳而過,帶來的氣流微微掀起了江鈴的裙裾。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灌入江鈴的耳朵,她倒在地上,聽的更是清晰?!皣}噠噠”聲遠去,掀起的裙裾緩緩落下。
江鈴憋著的那一口氣才呼出去。
關鍵時刻江鈴腿軟仰倒在青石板上,后腦勺重重的磕在地上,不知道有沒流血,反正很疼就是了。
但是這簡直是幸運,先前摔傷了腿,致使她跌倒。
畢竟就算江鈴沒有騎過馬,也知道被馬踹一腳是什么后果,更別提這樣高速奔跑的烈馬,不死也得殘吧。
她躺在原地沒動彈,閉閉眼睛緩一下后腦勺的疼痛,一會功夫,身邊圍了一圈人。
“姑娘你沒事吧?”
“哎,這不是,那個被繼母扔出家門的姑娘嗎?”
“你說誰?”
“就那天那個,躺在街口的姑娘,說是被繼母趕出來了,這短頭發(fā),你看看,是不是?”
“哎,還真是,這姑娘臉怎么成這樣了?”
“好好地臉蛋,怎么傷成這樣,還真是命苦的姑娘……”
“這臉好說,不留疤就好,這腦袋可別摔出個好歹…”
“這大公子也太不像話了,這騎馬闖鬧市都多少次了,仗著沒出人命就瞎胡鬧,看這鬧出事來他怎么收場!”
“怎么收場?還能怎么收場,人家可是將軍府的大公子,你想怎么收場,別不自量力了!”
“對呀,人家將軍府都不當回事,不然也不會慣的他如此無法無天了,還是跟之前一樣,讓這姑娘的家人去將軍府要點賠償吧?!?p> “都說了這姑娘讓繼母趕出來了,這哪有她什么家人。不過她現(xiàn)在寄住在姜大姨家里,可以去找姜大姨。”
“小三兒,你腿腳快,趕緊去姜大姨家跑一趟。”一個阿姨對一個半大小孩道。
“好咧?!毙『⒋饝宦?,轉(zhuǎn)身就跑出了人群。
江鈴閉眼聽著身邊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好像回到了在這個世界剛醒來的那天早晨,不一樣的是,今天她渾身都帶著傷。
太慘了,真的,江鈴眼皮遮住的眼里含著一筐熱淚。
難道這就是修正劇情的代價?
那趁早讓她回去吧,因為她來了劇情才歪的不是嗎?這個世界到底在搞什么啊。故意把劇情搞歪,再讓她來修復,神經(jīng)病啊。
江鈴心里痛罵一通,雖然并不知道罵了誰,并不知道幕后到底有沒有黑手,這些都不重要,但是這口氣要出去。
江鈴稍稍緩過勁來了,就抬起手,往腦后摸去,手肘牽扯的有點疼,江鈴齜著牙忍著疼把手舉到頭頂,用手指呼嚕了一下腦殼邊緣,再拿到眼前看,一抹血色。
見血了。砸的太實在了,本身她因為受傷就行動遲緩,沒有任何緩沖的力道。
正在地上兀自悲戚,人群分開了一條道,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到了江鈴的面前。
江鈴抬眼一看,嗬,姜茶。
江鈴垂下眼眸,他這么快就回來了,那豈不是把端木原姐弟送到家沒做停留就回來了?
算了,這種細節(jié)隨他去吧,她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糾結(jié)這些了。
姜茶都沒來得及問這是怎么回事,圍觀的人就七嘴八舌的向他解釋了事件起末。
“二公子,這位姑娘從街那頭走過來的,將將走到這的時候啊,將軍府大公子騎著馬就從后頭奔來了,馬蹄將將要踢到這位姑娘的時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一個下腰,避開了那匹馬,只可惜使力太過,砸地上了。后腦勺磕出了血,不過據(jù)老夫看,問題不算太大,送去醫(yī)館包扎一下,也就沒事了?!?p> “您老是說書的吧,還下腰,她真的只是腿軟了好嘛?!苯彾牭倪@大叔的這一頓解說,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可惜這個氛圍不太合適,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兩下以自娛。
“謝謝大叔,我這就送她去醫(yī)館?!苯璐饝?,彎下腰把江鈴抱了起來。
姜茶把端木原姐弟送到家,看自己的母親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轉(zhuǎn)身先回去了,走到這條街上就見大家圍在一起,他本打算繞路走,卻被鄰居大嬸拉住,“誒,姜二公子,這姑娘在你們家住著吧,這下可得麻煩你們了?!?p> 圍觀人群讓開一條道,姜茶一眼就看見躺在其中的江鈴,怎一個慘字了得。
江鈴被公主抱了起來,她有點受寵若驚,畢竟之前摔在他門前,他也只是拿被子拖她,嗯,看來現(xiàn)在是沒被子。
姜茶把江鈴抱到了街口的醫(yī)館,老師傅抬手在江鈴眼前晃了晃,問“暈不暈?”,江鈴老實道,“暈?!崩蠋煾涤谑墙o江鈴包扎了一下,剪了后腦勺傷口附近的一撮頭發(fā),一卷白紗布繞著江鈴的腦袋纏了好幾圈。
又給江鈴處理了一下臉上的擦傷,拿了一瓶據(jù)說不會留疤的好傷藥遞給姜茶,當然據(jù)說價格也很美麗。
又提筆開了藥方,并著好幾紙包的中藥一起。
姜茶照單全收。
江鈴以為該走了,誰知姜茶又讓老師傅給處理一下手腳的擦傷。
老師傅解開江鈴纏的手帕之后連連搖頭,“姑娘,你這樣是要留疤的呀,到時候你就要哭了?!?p> 重新洗過傷口,敷了藥,纏了紗布。
“至少一個星期,傷口按時換藥,不能沾水,不要走路?!碧幚硗桩斃蠋煾刀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