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顏燮整裝待發(fā),一早就帶著路曳天和路嚴(yán)上山了。蕭患生方向感差,不適合在山上作戰(zhàn),就拒絕了顏鈺祁的邀請。
??他悄悄摸進(jìn)了柳譽卿的帳里。
??“柳兄,你早上,說的是真的?”
??柳譽卿不置可否的點頭,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那當(dāng)然,來之前我早就打聽好了,這土匪的大當(dāng)家被繳之前得了一塊木牌,聽說持有這木牌的魏朝蕭氏皇族人在奪嫡時能獲得朝中一半老臣的支持,他這次卷土重來,就是為了這塊玉牌......”
??蕭患生戲謔道,“可是這大當(dāng)家又不是蕭氏皇族人,他搶這東西有什么用,這燙手山芋到手了,未免麻煩......”
??柳譽卿笑著,攬了蕭患生的肩,“蕭兄一看就是心性正直之人......要我說啊,換個身份難道還能有多難,只要經(jīng)得起推敲,不怕人查,還不是想做誰就做誰......”
??“這倒是事實,”蕭患生笑了笑,又問,“那你們魏國的皇帝呢?有這種東西流落在外,難道不會威脅到他嗎?”
??“魏帝也派人找過,不過只是一直沒有消息罷了,”柳譽卿壓低了嗓子,略顯陰森森的露出了自己一排牙,“不過他到底想不到這東西在顏府里吧......”
??蕭患生表示贊同。
??魏國皇帝登基不久,根基尚不穩(wěn),朝中還有一些虎視眈眈的老臣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拿著這塊令牌上了門,他們也估計樂得看戲。
??他也不知為何有些擔(dān)心這魏國皇帝。
??“那你覺得顏將軍為何不把這塊令牌交給皇上呢?”柳譽卿順勢問道。
??“也許是怕吧......”蕭患生沉吟著斟酌的開口,“畢竟這東西是燙手山芋,再加上顏將軍本也家大業(yè)大,若是讓皇帝知道了他們私藏這東西,顏氏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就算親自上交,皇上也會懷疑顏氏是不是存了些其他心思,一旦皇帝有了這種懷疑,顏將軍很快就會失去帝心?!?p> ??蕭患生突然就明白當(dāng)時他問顏鈺祁時,她為何要隱瞞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柳譽卿苦笑一聲,“阻止土匪?揭發(fā)顏燮?待著別動?”
??“......”蕭患生無奈地?fù)u了搖頭,“柳兄,你這可真是問倒我了......”
??蕭患生沉默了許久,最后抬起頭來,“上山吧,無論如何,這山賊是必須要剿的,至于其他事......我覺得我們也沒有摻和的立場吧,就裝作不知道?!?p> ??“莫聽莫問莫摻和......”柳譽卿只好攤了攤手,以實際行動證明他們還是要上山的。
??顏燮的大部隊早就出發(fā)了,蕭患生和柳譽卿從昨天的路摸上了山,尋著大部隊的蹤跡到了半山腰。
??顏燮的隊伍和山賊正面對峙著,誰也不先出招。
??蕭患生和柳譽卿趴在小山包后,對視了一眼。
??“......現(xiàn)在呢?偷襲?”柳譽卿問道。
??蕭患生:“擒賊先擒王,抄家先掏窩?!?p> ??柳譽卿:“......”
??柳譽卿:“明白了,放火還是放狗?”
??蕭患生見他明白自己意思,幽幽一笑,“當(dāng)然是,關(guān)門?!?p> ??柳譽卿拽住他的衣襟,直勾勾的盯緊他,像要用眼神把他戳出一個洞來,“人多怎么辦?”
??蕭患生抽出衣擺,從小山包側(cè)面閃出去了,頭也沒回,“裝看不見唄?!?p> ??柳譽卿無奈的抽了抽嘴,跟上去了。
??兩人從側(cè)欄翻進(jìn)了寨子里,他倆這是偷襲,自然不能弄出什么引人注意的大動靜。但偏偏就是有東西不配合,寨子角落拴著的一條大黃狗看見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十分不給面子的開始亂吠。
??蕭患生對它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大黃狗:“......汪汪汪汪汪汪汪嗷......”
??蕭患生拿繩子把它的嘴給綁了。
??綁完之后,蕭患生對柳譽卿打了個手勢,自己竄樹上去了。
??柳譽卿飛快的掏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手帕塞進(jìn)了自己嘴里,往臉上撲了一些灰,然后把繩子在自己身上轉(zhuǎn)了幾圈打了個結(jié),順勢往地上一躺,蕭患生則是十分配合的大喊一聲。
??不久就有人聞聲尋來了,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瘦弱男子把柳譽卿扶起來,解了他身上的限制,忙問道,“怎么回事?有人來了?”
??柳譽卿十分虛弱的抬了抬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跑,跑去大門了......”
??然后一個嗝屁裝死了。
??柳譽卿把眼偷偷睜開一個縫,看見那人叫了一群人跑去大門。結(jié)果自然是被從樹上跳下來的蕭患生截胡了。
??蕭患生拍著手踱來,“放心吧,都暈了,讓我扔豬圈里去了?!?p> ??柳譽卿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灰,“既然如此,找個大人物玩玩?”
??“什么意思?”蕭患生笑了笑,“你是說外面帶著那群小賊的不是岐山幫當(dāng)家的?”
??“答對了,”柳譽卿一拍手,“外面的一個當(dāng)家的也沒有。”?
??“那人呢?”
??柳譽卿:“兩個酒囊飯袋,你說呢?”
??“明白了,”蕭患生眼里閃過一絲精光,“那去廚房就好了吧?!?p> ??柳譽卿點頭。
??兩個人轉(zhuǎn)了一圈后,順著飯香找到了廚房,蕭患生在窗縫里往里看了看,沖柳譽卿比了個二。
??“……”柳譽卿小聲嗯了一聲,掏出了個東西捅了捅蕭患生的腰。
??蕭患生:“……”
???“......這是什么?”蕭患生接過柳譽卿手里的東西,看了他一眼。
??“蒙臉啊,”柳譽卿理所當(dāng)然的率先把那塊黑布蒙在了臉上,“偷襲啊,畢竟不光彩,就不要露臉了吧?!?p> ??“......”蕭患生以為這是柳譽卿一貫的作風(fēng),無奈的一邊搖頭,一邊蒙上了這塊“遮羞布”。
??“話說回來,里面那個吃著大魚大肉的人是誰?”蕭患生問道。
??“岐山幫的大當(dāng)家,”柳譽卿探頭看了一眼后,回答道,“你別疑惑,這個大當(dāng)家不比以前那個,他可怕死得很,所有事都讓小弟現(xiàn)沖,他伺機而動?!?p> ??“這么一說,岐山幫是大不如前了?”
??“那可不是,大當(dāng)家換成了個怕死的,二當(dāng)家又從不露面,三當(dāng)家是個草包,你說,岐山幫現(xiàn)在能好到哪去?!绷u卿撇了撇嘴,不屑掛在了臉上,“就這群貨色,若是沒個帶頭的,根本翻不起什么浪來?!?p> ??蕭患生:“聽你這話,合著出謀劃策的另有其人?”
??“也不過是個狗頭軍師罷了,不用擔(dān)心,你我解決了里面這兩個就好,不過也別大意,這倆人雖然指揮作戰(zhàn)不行,武功還是可以的。”
??“這是自然,”蕭患生向前摸了一步,“你解決那個胖子,我去解決那個酒囊飯袋?!?p> ??柳譽卿點頭。
??蕭患生越到門前,粗暴直接的踹開門,“打劫!”
??柳譽卿:“……只要命不要錢!”
??里面的人正在啃著雞腿,滿臉是油,嚇得一哆嗦,“來,來者何人?”
??蕭患生呵呵一笑,“要你命的人!”
??吃飯的那兩人對視一眼,在衣服上擦了擦油,一人提劍,一人持刀,沖蕭患生和柳譽卿襲來。
??蕭患生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兩只胳膊一合力,往外一迎,襲向?qū)Ψ叫靥拧Ψ绞滞笠晦D(zhuǎn),推著刀面,刀劍直沖蕭患生的前胸。蕭患生面色如常,不見驚慌。手掌調(diào)換方向往刀面一推,把劍推了出去。對方也不緊不慢,手一順勁,劍一個翻身攔腰斬來。
??蕭患生身子往后一仰,劍光從頭頂竄過,斬下幾縷斷發(fā)。
??柳譽卿自另人手下鉆了空隙,見狀一瞇眼,將手里的石子甩了出去,剛好將斬下的劍刃打偏了一寸距離。蕭患生也借這個機會后翻式踢向?qū)Ψ降氖滞?,那人吃痛松手,劍就要落地?p> ??蕭患生伸手一撈,將劍握在自己手中,與此同時柳譽卿被另一人甩出,兩人對視一眼后,交換戰(zhàn)圈。
??蕭患生橫舉劍柄,用力一推,把那人擋了回去,而后手腕一轉(zhuǎn),像那人小腹刺去,怎料此人輕功了得,輕輕一躍,穩(wěn)穩(wěn)落到蕭患生身后,就落地時的緩沖蹲下,揮刀向蕭患生小腿刺去。蕭患生一轉(zhuǎn)身,持刀由下向上一挑,挑開刺來的劍,劍鋒忽的一轉(zhuǎn)向其脖頸劃去。
??那人用刀去擋,蕭患生的劍忽然向上用力一挑,那人只覺手指一震,大刀脫手而出,飛了老遠(yuǎn)落去地上。
??此時蕭患生的的劍也到了本來要到的位置,在那人脖頸上一挑,頓時讓人沒了命。
??柳譽卿被挑開了臉上的黑巾,對面那人看得清楚正要喊出,柳譽卿眉目一凜,化拳鎖向那人的喉嚨,可憐那人連饒命也沒喊出,就赴了黃泉。
??蕭患生:“柳兄好身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