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姐弟倆的阮遠匆匆趕了回來,看著在別人攤面上吃得正歡的阮墨目瞪口呆。“你小子怎么……”口吻中帶有責怪之意。
阮墨聽見阮遠的聲音迅速停下來動作,吸著鼻子膽怯地看著他。
“爹,是我讓阿墨幫著我給客人示范怎么吃呢?!比钣窈眯Φ乜粗钅臉幼樱忉尩?。
“哦,這樣啊,那你繼續(xù)吃吧。”阮遠說著也不管了,回到自己的攤位前。
這邊阮墨才放下心繼續(xù)吃起來,客人還調(diào)笑著阮墨說他怕爹。
“阿玉,賣得怎么樣了?”阮遠問。
“我這兒才整理好呢,就旁邊的幾位客人要了六碗。”
聽到回話,阮遠點了點頭。
繼而看向好奇盯著這邊的路人吆喝起來,“兄弟,來嘗一碗香辣螺螄嘞,香辣可口,吃了一碗還想一碗,慢慢吃解個饞……”“大嬸,要不要嘗一嘗這香辣螺螄,便宜嘗個鮮兒?”……
阮玉發(fā)現(xiàn)阮遠還是挺會做生意的,平時的他看起來沉默寡言、不茍言笑,吆喝起來的時候就是一種性子了。而且他吆喝也不是對著每一個路人,而是用眼神和感興趣的路人碰撞,鼓勵他們走過來。這種方式就讓目標更具體了。
別說,和他用眼神交流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走過來了。
“這是什么?”
“螺螄?是不是用來喂鴨子的那個?”
“聞起來挺香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這東西怎么吃呀?多少錢一碗?”
……眾人皆是對這種沒吃過的吃食遲疑著。
阮玉嘴甜的給湊過來的人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解釋著,最后還指向隔壁吃的停不下來的阮墨,“您看看我弟弟和幾位客人吃的樣子就知道了!”
“叔叔……呼……嬸子……這個……哈……哈……真的……哈……很好吃!”吃得歡的阮墨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抽空說道。
“這味道是真好,不吃會后悔,吃了會上癮那種。”在面攤吃得香的一位客人也幫著拉客。
“這是不是放了很多辣椒?我吃不了辣椒,太辣了那個?!币晃徊怀岳钡娜藛柕?。
“這是放了很多辣椒,但里面的辣椒不怎么辣,主要是為了讓這道小吃更香,不然給您一顆嘗嘗?”這一建議當然引起了眾人的附和,大家都想嘗一嘗。
阮遠立刻擦擦手,用竹簽把肉戳出來給他們嘗。
“不辣呀,隱隱還有甜味。”
“以前吃的辣椒就只是辣,沒有味道,老板你家這是怎么做的,這么香?”
“哈哈,給你說了以后老板還怎么做生意?”
“肉好小,都沒吃出啥味道,老板,我要一碗?!?p> 有了第一個的開始,后面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地要了一碗。
只是他們的攤子有些小,有些人放在攤位的一塊板子上就吃上了,有些人則帶走了吃。阮玉在每個人吃的時候都特意囑咐了一下來月事和懷孕的女子不能吃。
沒想到的是這么一盆超出五十碗了,而他們的碗?yún)s不夠,好些人買第二碗的時候都用的第一個碗。
阮玉也提前留了一碗,那天說要去給布莊的小哥嘗嘗的。
阮遠也看見東西不到一個時辰便賣光了,也興奮起來,想來家里以后靠著吃食是沒問題的了?,F(xiàn)在的問題就是摸更多螺螄了。
“爹!姐姐!我們的螺螄都賣完了!”看著別人這么喜歡自家的東西,阮墨也很是開心。
阮遠摸摸他的頭,日子總會更好的。
“爹,不如以后我們就把爐子什么的寄存在這兒吧,聽說也就三文錢,不然背來背去太累了?!比钸h點頭,“好。”其實他也是這么想的,倒不是因為累。只是來來去去都要整理一遍會很麻煩。
……
阮遠看著今天的東西都賣完了,說要獎勵大家一餐肉,便帶著阮墨去買肉。
阮玉自是去了荷塘布莊。
想來可能是因為今天天氣不錯,布莊里的客人還挺多的,也多了幾位伙計。而那天那位小哥也在暈頭轉(zhuǎn)向的招呼客人。
阮玉不想在別人那么忙的時候去打擾別人,就立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終于在那位小哥沒客人的時候迎了上去。
“小哥好?!比钣裥Σ[瞇地朝他揮了揮手。
記住有一面之緣的客人容貌對他們來說并不困難,“姑娘好,可是又來賣荷包了?”
“不是?!比钣裎猜曇惶?,說了兩個字便不說話了,倒是讓人疑惑。
“那是?”名叫楊天明的小哥還真不知道不賣荷包來干嘛。
“哈哈,你昨天不是幫了我一忙嗎?說好了做好吃食會來感謝你的,我這不就來了?”
楊天明錯愕,繼而慚愧,“我并未幫到姑娘,當不得當不得?!?p> “小哥怎么能這樣說,若不是小哥一言點醒我,可能我如今還找不到要找的東西做不成生意呢!”在阮玉看來,幫忙不論大小,在自己走不通的路途上給自己一點提示便是莫大的幫助,不然另開一條道豈不是更艱難。
“呵呵,既然姑娘這樣說,那我也不推辭了。謝謝姑娘了。”
阮玉正準備教他怎么吃,又有幾位客人來了,楊天明不好意思地急忙向阮玉道歉說下次聊。阮玉也把東西遞給他就走了,畢竟她還要去和爹爹弟弟會合呢。剛剛等客人走就已經(jīng)耽誤一會兒了。
回家的路上,阮墨又是一陣蹦蹦跳跳。在路上碰到的幾個同村人見此還很高興,誰見到小孩天真無邪的笑不會被感染呢?
要到家的時候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咻的就自個兒跑了。
走進家門,是不同前兩日的熱鬧聲,安靜得很。
阮玉父女皺著眉對視了一眼,剛剛?cè)钅排苓M來,照道理,有他在,家里就不會安靜啊。
兩人放下肩上的、手上的東西,阮玉就喊到,“娘?二丫姐?三丫姐?阿墨?”
屋里的幾人就跟著走了出來,愁眉慘淡。
“怎么了?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嗎?”阮遠看著這場面有些擔心。
“當家的,沒關(guān)系,我以后多繡荷包就是了?!边@是趙氏。
“我們以后會跟著舅母多干活兒的。”這是二丫。
“阿玉,縣上的人不愛吃螺螄是他們沒眼光,咱做了自家吃,以后還不給他們吃呢!”三丫安慰地說道,還上前握著阮玉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
父女倆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眼神瞬間射向阮墨,齊齊喊道,“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