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遠(yuǎn)父女賣完了螺螄就進了布莊商談。
“陳公子,我們同意把螺螄方子放給你們。但有個請求,今年螺螄的供給由我們指定的人送,十文錢一桶。需要多少提前訂。”雖然之前鐘大伯幾家都是為了幫自己家,但未嘗不是家里的進項。
“這有何難?你們村離河近離縣也近的,交給你們甚是便利?!标惏睾敛华q豫地就答應(yīng)了。“但姑娘將方子賣給我們后萬不可再賣給別人,自己也不能再做來賣?!?p> “這是自然?!倍笥终胶炗喠似跫s。
阮遠(yuǎn)拿著五十兩的銀票,心里火熱,自家閨女真是有出息。輕輕松松就賺到了五十兩。
簽了契約陳柏準(zhǔn)備離開,阮玉阻止,“陳公子稍等!”
陳柏止步,“姑娘還有何事?”聽了阮玉和他帶來的廚子解釋了如何清洗螺螄后,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試試了。知道阮家今天一定會買方子給他,早早地,就讓人下河去摸了一些螺螄來備著。
“我這兒還有一種吃食,陳公子可有興趣?”
“哦?是什么?”能做出螺螄的姑娘,另外的吃食也不會差。陳柏這樣想著,讓廚子先回去清理螺螄,自己又坐下興致勃勃地盯著阮玉,財神爺啊。
陳柏的當(dāng)歸酒樓當(dāng)然不止這一個縣有,他和孫肅只是為了找楊志彬玩樂才在這呆了一陣子,卻不想碰到一樁好買賣。螺螄在這個縣的買賣不算啥,但在府城和其他地方,五十兩的方子一天不要就賺回來了。
他不怕買方子,就怕方子上的菜不好吃。
阮玉打開了一個食盒,端出兩個盤子,遞了雙筷子給陳柏。這是她昨天悄悄鹵的豬蹄、豬肉,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沒讓家里人知道。想著既然要賣方子,一個是賣兩個也是賣。
阮遠(yuǎn)震驚地看著她,為什么又拿了吃食出來,另一個方子不是說要自己用?難道又要賣了?
阮玉沒說話,只是安慰似的看了看他,讓他淡定。
而嘗了鹵味的陳柏更是眼前一亮,這豬蹄燉得夠久,軟糯可口,毫不膩味,一個人吃完整只豬蹄都不嫌多。
“好?。∥覀冊谀憔茦堑攘四隳敲淳媚銢]來,自個兒在這兒吃得可香了!”氣憤走來的孫肅、楊志彬二人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楊志彬更是直接搶走了筷子,直接夾了豬蹄上的一小塊兒肉。“哇哇,這是什么神仙豬蹄啊!怎么這么好吃,又是這位阮妹妹做的嗎?怎么不給哥哥多帶些來?”話未說完還直接用手把整個豬蹄給拿了起來往嘴里塞。
孫肅雖未得嘗,但看見楊志彬那個樣子就覺得味道是真好。也不像尋常吃的亮晶晶的肥肉,看著有胃口極了。吃不到豬蹄只能夾了另一邊的豬肉,味道真是好啊,一邊在心中感嘆一邊沉浸在豬肉的秘制香味中。
“呵!本來就不是給你帶的,還多帶些!”陳柏也很氣憤,恨自己吃得太慢。
“不知陳公子是否也要這道小吃的方子?”阮玉打斷了他們的胡侃。
“阮姑娘想賣個什么樣的價?”這道菜一定會迎合所有人的口味。雖然對這道菜有勢在必得的決心,但以防這位姑娘看出什么漫天要價,因而又顯得十分鎮(zhèn)定。
阮玉好笑不已,并不需要偽裝就已經(jīng)被看穿。“三百兩。”
阮遠(yuǎn),……
“阮姑娘在開玩笑?螺螄的才賣了五十兩,這要三百兩?”陳柏試著打壓價格。
“陳公子也知道這種肉類在你們酒樓賣有多暴利,更何況,我這鹵水方子不止可以鹵豬肉、還有鴨肉,甚至蔬菜,都極有味道。而且調(diào)料不需要重復(fù)買,這鹵水可以放很久,并且越鹵越香,放得越久味道越香?!备匾氖?,這鹵水調(diào)料只要自己藏得深,別人再想學(xué)也學(xué)不來。
陳柏聽著阮玉的話陷入沉思,其實這方子賣五百兩都不覺得貴,畢竟他們酒樓也是很久沒出新口味的菜了,新加入的菜定能讓整個酒樓耳目一新。更上一層樓也是指日可待……
再看看一旁倆傻子吃的那個樣子,他們都能吃這么香,遑論其他人了。
“陳二你還真是摳,你這么多酒樓就這一個方子三百兩都不愿意要,嘖嘖嘖,真替你這個少東家感到丟人!”孫肅吃著肉,沒有看他,慢吞吞地嘲諷著。之前想騙他都騙不了,現(xiàn)在嘛,也得讓他舍舍財。“阮姑娘不如賣給我吧,這么好吃的菜只賣三百兩真是糟蹋了,我出五百兩!”
阮玉震驚地看著他,“真的嗎!”
陳柏也撕掉了翩翩公子的面具,“你個不開酒樓的買這方子有病啊!”
“當(dāng)然是真的,這么好吃的東西我做來自己吃,誰也不給嘗。我出五百兩!”說著就要掏銀票。
陳柏立馬掏出五百五十兩,咬牙切齒,“姑娘,既然方子賣給我了那以后就不要再賣給其他人?!?p> 誒我還沒說賣給你呢!不過看在這老板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們簽契約便是?!?p> 陳柏肉疼。
孫肅和楊志彬在一旁對著阮玉眨眼,阮玉忍俊不禁?!叭罟媚?,日后又做了什么吃食,一定要送我們送一些啊?!?p> “那是自然,承蒙照顧了?!蔽灏賰?,巨款啊,本來能賣三百兩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出乎意料,遇到兩個坑隊友的朋友。
“阮姑娘,日后琢磨出了什么新吃食要賣方子的話,還請賣給我們當(dāng)歸酒樓。我們一定是最公道的價格。”陳柏很認(rèn)真地對阮玉說。
“自然,以后和陳公子合作的機會還很多?!?p> ……
用五十兩的銀票和楊天明換了些碎銀子,阮玉就拽著神游的阮遠(yuǎn)去肉鋪買肉。以后自家不做螺螄了要買些肉感謝一下幫忙的幾家,以后酒樓會直接上門取螺螄當(dāng)天結(jié)賬。
兩人就拎了八斤肉回家,到家的時候阮遠(yuǎn)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除了阮玉以后的人都很是擔(dān)心。
趙氏看見他這神態(tài),“你爹這是怎么了?當(dāng)家的?”拉著阮遠(yuǎn)的手臂搖了搖。
阮墨也拉著他的手叫爹。
阮玉在一旁哈哈笑。
阮遠(yuǎn)立馬抖了一下,看了幾人一眼迅速關(guān)上院門把趙氏拉進堂屋,把堂屋的門也給拴上了。屋里瞬間暗了下來,阮遠(yuǎn)又讓趙氏把油燈點上。
趙氏一邊點燈一邊嘮叨,“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大白天這樣可不好!”
門外的阮玉看著他們太過夸張,把自己家的肉拿個二丫三丫去處理,自己拉著阮墨去送肉了。
“知道今兒個咱掙了多少錢嗎?”阮遠(yuǎn)拉著趙氏坐下問。
“不是說五十兩賣的方子嗎?不是五十兩還是多少?”趙氏疑惑。
“六百兩!你閨女又賣了一個方子。”說著掏出銀票遞給趙氏。
趙氏拿著銀票幾近落淚,有了這些銀票,當(dāng)家的腿也能馬上治了,哥哥的錢也能還了,想置田也行,做買賣也行。總之不愁了。
紅著眼眶看著阮遠(yuǎn)。
“沒事了?!比钸h(yuǎn)將趙氏擁入懷,日子總算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