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國和孟佳燕千叮萬囑,讓女兒一定要和同事搞好關系,當初廖建國就是因為情商不高而遭到了排擠,好好的高中老師,變成現在的國企編外人員。
小墨一個小背包就把東西裝走了,里面只有一些洗漱用品,反正只有三天,外面的衣服也用不著換。
她一來到醫(yī)院的后門集中點時,發(fā)現大家晚秋時節(jié),還在穿大圓領緊身中長裙,上頭貌似還頂著兩個比平時大許多的球。還有些絲襪配鉛筆裙底下一雙恨天高的猛士。以及把媽媽嫁妝都戴身上的珠光寶氣女孩。
她想起自己早上只洗了個臉,好像有點對不起這么“隆重”的活動——農家樂。
五畝大的農地有稍微整理過,沒什么雜草,只有翻開的土塊,因此不必擔心有蟲或老鼠躲在里面。
屋主說:“屋子里是煤氣,屋子外是柴火,用的時候注意點就行。誒,你一個人住?。坎桓齻円黄??”
小墨說:“人緣差?!蔽葜鞯挂沧R趣,鑰匙掛門鎖上,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小墨拿了幾條柴,順利地升起火,將木材和土塊烤紅。拿出兩個紅薯,放了進去。
看看時間快到中午,主餐準備吃荷葉包雞。她關上門就出去了,秋天的荷葉很難找,大多花期一過就殘枯了。
小墨已經換了一身月牙色的細棉布線衣,一條樸素淡雅山灰色羅裙,烏發(fā)披泄,靜幽幽的站在那。
他全身血液突然往腦袋沖,想說的話縈繞舌尖,也倏地消失,最后斟酌再三,問她:“想吃葉包雞是不是?”闊少揚了揚手中的一打荷葉,“荷葉要在溫室水池里頭長。我跟一戶人家,趁著荷田的荷花尚未枯敗完前趕緊,勉強才摘了幾片荷葉?!?p> “你怎么也對農家樂有興趣?”
“我們家做健康產業(yè)一條龍的,剛買了一個小農莊還包了一座山養(yǎng)雞?!?p> “噢?!?p> 闊少看又沒話了,心想這個女孩怎么這么擰巴。闊少挽起袖,長臂一勾,連泥帶土的拉出三到五個不等凹凸不平、像馬脖子身上鈴鐺的薯塊。
小墨瞇著眼盯了半天,問:“這是什么?泥巴?”
“土豆啊。”
“土豆也是長在地下的?!”有沒有這么玄?小墨從小連菜場都沒去過。
“土豆蘿卜花生紅薯都是啊!”這人沒事吧!闊少簡直覺得這人不是地球人,雖然他小時候聽說一個故事——錢鐘書大師,從小不會系鞋帶。
既然抓到竅門,憑小墨的身手和腦子,照著闊少的吩咐,將所有土豆莖全數放倒,將一顆顆土豆用簸箕裝上,看著簸箕堆上滿滿土豆,完工。
原來這也算成就感的一種。
忙完回到屋子里,闊少沒有問她就徑直走到了房間,把柴火給撤了,說:“大姐,你要燒屋子是吧?烤個紅薯不是尸體火化,你扔這么多柴!都焦了,這要不是里頭爛的爆出來,我還以為你在燒炭自殺!”
小墨在廚藝方面實在沒有發(fā)言權。
裴以霖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幾個餅,又把土豆、香芹、胡蘿卜還有西葫蘆切碎,混了一點羊肉,卷成幾個卷。放在灶臺的籠屜上蒸。
“給,讓你嘗嘗什么是真正的食物?!庇图埌臒釟馔高^來,暖了她冰涼的手,傳遞之間,他的指尖捧著了自己的手掌心,微微的刮過,該是不痛不癢的,小墨卻覺得有股強烈的酥麻從心深處涌了上來。
她不自覺的用力,煎餅被他捏塌了一塊。
他定睛的看著廖紓墨,好像要透過這樣的動作,把她整個人都看得清楚明白似的。
小墨被他的眼光看得有些發(fā)毛,她很想罵他:看什么看,沒看過嗎?但是跟他計較又算什么事?還是算了。
闊少拿起系在腰際的竹筒,拔開蓋子,里面是噴香濃郁的豆汁。給小墨也倒上了一點,她大啖煎餅,極度誘人的香氣無所不在,但一口咬下煎餅,立刻蹙起了眉頭。
“你要撕開的??!居然連油紙包都吃入嘴?!笨┛┬Φ呐嵋粤乜鋸埖谋е《亲?。
小墨唾出嘴里的異物,“敢笑我?”她把手里變形的煎餅丟給戰(zhàn)冽,然后一手搶過他的,“讓你也嘗嘗油紙包的味道好了?!?p> 而裴以霖很自在的剝去油紙包外層,大口大口的咬著吃。
小墨剛吃完一個卷餅,就聽到外面在喊些什么“集合”一類的。
“怎么了?”
“好像是外面出事了?”裴以霖抓起紅薯,“有些焦,但味道還可以?!?p> 這時猛烈的敲門聲嚇了他一跳,開門一看,小墨說:“吳步初?”
吳步初看到廖紓墨和裴以霖先是震驚,之后立刻陰沉著臉:“別忙著打情罵俏了,醫(yī)院那邊接了一個中毒的病人,配藥的人手不夠,快點集合回去!”
然后重重摔上了門。
“這老女人誰?。俊迸嵋粤匾Я丝诩t薯,不咸不淡地說:“還沒嫁人吧,看起來有30了?!?p>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