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齊國到了周家旺客棧115房間,剛推門進去,還沒來得及把門關(guān)上,周彩霞便起身離開座椅,撲向他的懷抱,用細白的面頰貼著他那寬大的前胸,嬌滴滴地說:“九哥,你可把我想死了。最近,夜里你的身影在我的夢里,白天你的身影在我眼前,總是揮之不去?!?p> “彩霞妹,別這樣,別這樣,門還沒關(guān)吶,叫人看見多不好?!蔽潺R國用雙手扳著他的香肩,輕輕地往外推了推她。
周彩霞就勢撤步伸手,把門關(guān)好,轉(zhuǎn)頭回身把武齊國抱得更緊,并揚起那白皙皙的臉,用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凝視著他:“叫人看著又怎么樣?今兒個我把你找來,除了讓你看看我的手藝之外,就是要告訴你,我的父母和我的三個親哥哥都同意我跟你好,即便你們武家不同意,今生今世我也跟著你,非你不嫁,因為我從小就愛你,現(xiàn)在更愛你?!?p> “說句心里話,我也愛你,彩霞妹!”武齊國的感情一下子宣泄出來,他緊緊地摟著周彩霞的纖腰,和她狂吻起來,兩人都幸福地任憑這愛情之火的炙烤與燃燒。
過了一會兒,倆人坐在茶幾旁品茗聊天,暢談未來,說著說著,周彩霞從手包兒里拿出一疊布錦,遞給了武齊國:“九哥,這是給你刺繡的《天倫之樂圖》,快看看吧!”
武齊國把茶杯往旁邊推了推,將這疊布錦在茶幾上攤開一看,十分驚喜:布錦的右上角繡著在朵朵朝霞簇擁下冉冉升起的一輪紅日,右下角繡著一對兒都在指手微笑的老人,左下角繡著一位正在騰身大展拳腳的練武壯年漢子,正下方繡著一位正在抬手撒米喂著一群蛋雞的中年美婦,中間繡著六七個小孩子,他們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把草正在歡蹦亂跳地喂著一群綿羊,其構(gòu)思之縝密,畫面之動人,手工之精湛,真是無與倫比,無愧為一幅實屬罕見的《天倫之樂圖》?!昂茫?,的確是好!”他一連串說出了幾個好字后,一指圖中那個個子稍高的喂羊男童,“噗嗤”地一聲笑了。
“九哥,你笑什么?”周彩霞不解地問。
“我看著你在圖中繡的那個高個子喂羊小童,想起了一個小笑話來。”武齊國還在笑。
“什么小笑話,快說給我聽聽?!敝懿氏技辈豢纱?p> 武齊國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擠眉弄眼地道:“忽一日,有一對戀人正在田野的大溝里摟抱親吻,突然跑來一個牧童說:‘二位哥哥和姐姐,錯啦,錯啦,真愛不是抱起來,倆舌相交互剪裁,應(yīng)該愛在心里面,兩情相悅不疑猜。’
“那男的扭頭瞪了那牧童一眼,笑道:‘孩子你還小,不懂,你說錯啦,真愛如同種白菜,順溝下種壓蓋快,一回不出種兩回,不然你從哪里來?’
“那牧童一甩牧鞭:‘大哥,你別再說了,我明白啦,江山急待出人才,不摟不抱無法來,我當趕緊去放牧,你愿咋愛就咋愛?!?p> 周彩霞聽完,手捂小腹“咯、咯、咯”地笑出聲來,樂著樂著,突然她的臉色就像遇到雷霆萬鈞天氣的天地一樣,變得灰暗難看,遂手托香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哎——九哥,你們武家人,尤其是你二哥武齊來和你三哥武齊平二位哥哥,能夠讓你愿意咋愛就咋愛嗎?二伯下葬那天在回來的路上群毆,三哥鬧得最兇,臨走時還說非得把周家人弄死幾口子不可,依我看,他們還得搬弄是非?!?p> “對,自從我二哥醒過來以后,三哥以探望他為由,經(jīng)常和他在一起咬耳朵,打嚓嚓,別人一靠近他們倆,還立刻就停,岔開話題聊別的。如果我判斷得不錯的話,他們倆準是在密謀著什么,肯定與周武兩家的仇怨之事有關(guān),近期準會鬧出什么新的事端來。”武齊國的臉色也由晴轉(zhuǎn)陰,心事重重地道。
周彩霞的擔憂沒錯,武齊國的判斷也是正確的。就在武齊國開始聽自衛(wèi)隊謀事李敬文講座時,三哥武齊平就找到二哥武齊來獻計說:“二哥,我們要想給大伯雪恨,給二伯報仇,李萬超和鄭純肯定會阻撓我們,老九絕對不會支持我們,只有走借刀殺人這條路?!?p> “對呀,咱倆議論了多少回,我怎么沒想到呢?老三,你真行?!倍缥潺R來眼睛一亮,拍了拍三哥武齊平的肩膀道:“我認得趙溫莊的土匪頭子無風飄那個相好的小月娥,通過她準能找到無風飄。走,老三,你套上小驢車拉著我,咱們快走!”
武齊平出門牽驢套車,武齊來將備好的借刀殺人的二百塊大洋系在身上,沒用一袋煙的功夫,他們就上路了。麒麟鎮(zhèn)離趙溫莊子不到二十里路程,道又熟,也就用了半個多時辰,他們就來到了小月娥的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