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秣揉了揉眼睛,打開門一看王福佇立在門口,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王大哥,早啊,你前幾天給我那野酸棗真好吃,又脆又甜。”
王福憨笑的撓了下腦袋,“走走走,我們得稍微快一點才行,喜歡吃的話,晨練完之后我?guī)闳フ!?p> 一路上甘秣跟著王福,穿過小木屋后面林子繼續(xù)向前走,沒一會便來到一條小溪流旁邊。
王福指著這條溪流說道,“王麟,你記一下路,之后的日子就得你自己過來了?!?p> 甘秣點了點頭,然后跟著王福順著這條溪流一直往上,大約走了有將近二十來里路程。
看著前面似乎有影影綽綽的人頭閃動,“看,那就是我們以后的晨練地點。”
甘秣抬眼一看,看到一個山崖下面,零零散散的站著一群穿短衣的漢子,約莫有四五十號人,年紀(jì)在二十到四十歲不等,要說最小的當(dāng)然就是甘秣了,只有十三四歲。
大部分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堆在一起聊天,看到甘秣和王福過來也不以為意,畢竟都是二級護院,資源也就那樣,沒有什么好你爭我奪的。
唯有袁立,就特看不慣王福,你這傻大個憑什么就能得到總鏢頭和管家賞識來著?要知道你當(dāng)初,還是晚我進來的呢。
“老王,你今天怎么領(lǐng)了個半大毛孩過來了。”
甘秣看到這群漢子看猴一樣的瞅著自己,不禁覺得有點古怪,怎么到哪都有不喜歡新人的存在。
一看幾個長得明顯高出大家半頭的人圍了過來,也沒動手就那么半笑不笑的圍著。一步步逼近,想把甘秣和王福懟下山去。
王福雖說比較受總鏢頭和管家喜歡,但在一群護院里面人緣實在是屬于一般,要好的沒幾個,而合不來的也就袁立了。
對于這種情況,不起哄已經(jīng)是最大的善意了,哪會想著去幫口。
至于甘秣,就更沒有人在意了,一個小屁孩能起多大用處。
而王福呢,說白了是一個特別自律的人,沒有啥嗜酒好賭的毛病,更不喜歡貪花好色,所以自然跟這群人搞不到一塊去。
平日里遇到袁立冷嘲熱諷的,他也懶得計較,今天一看袁立又來找茬,脾氣頓時就上來了,真特么當(dāng)我泥捏的不成。
“怎么?想打架?
跟你們挑明了,王麟可是因為那天夜里浴血奮戰(zhàn),被總鏢頭及管家親自提點上來,袁立你確定要刁難?”
甘秣眼見王福走了過去,勁氣一運,如同黑熊人立。
在袁立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躥過去抓住袁立和他幾個同伙,揉捏幾下后手一松,差點讓那幾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周邊的人一看動手了,怕殃及池魚頓時全部四散開來。
雖然王福比那袁立幾人要稍微矮一點,可擱在甘秣的認(rèn)知里,也由一米八以上了,可不算是矮個子。
當(dāng)然就那天姨父領(lǐng)甘秣進來的時候,可是看到有接近兩米的存在,頓時就知道這個地方不是自己熟知的湘南了。
袁立幾人一看王福如此強勢,加上王麟又是總鏢頭和管家親自提點,頓時就不敢說什么了。
要知道那天晚上,也就一級護院敢上去比劃比劃,他們二級護院在當(dāng)時大部分都只不過是湊人數(shù)的,被那滄魚獸幾個沖擊,都不知道摔哪去了。
不然這里晨練的人還要多上二三十號人的。
哼了一聲后,嘴唇喏喏幾下的往里邊去了,最終也沒有放出什么狠話。
而甘秣就跟王福一直待在山洞的最外面,大概有十來分鐘,一個搭話的都沒有。
這讓甘秣不禁感覺到有點奇怪,這王大哥一看人挺好相處的啊,為啥孤零零的連個朋友都沒有。
正在甘秣胡思亂想間,山下面走來一位年輕人,看外貌也就二十歲不到的模樣。
穿著黑色錦衣,腳踩織云履,劍眉星目,自帶一股名門大氣。
背著手一步步沿著山路慢悠悠的上來,正在發(fā)愣的甘秣感覺有人扯了一下自己,“快站好,是羅教習(xí)來了?!?p> 甘秣有點奇怪的看著剛剛還威風(fēng)八面的王福,這會跟一個鵪鶉一般佇在這里。
“一個個都給我站好站整齊嘞,東倒西歪的樣子,當(dāng)自己是青皮混混嘛?”
年輕人眼皮微抬,話音傳遍全場。
羅落一看這群護院就氣不打一處來,幸虧自己是出來歷練的,不打算常駐,天天有組織無紀(jì)律。
沒一會便整齊的列出來一個豆腐塊般的方陣,“王麟,你出來站在前排。”
聽到有人叫自己,甘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王福推了出去。
“是,羅教習(xí)。”
甘秣走到這個羅教習(xí)身邊,便見他從懷里掏出三本薄薄的書籍,“這里有三類武功,你自己從上面選一本,拿去一邊記好,等會還給我。”
甘秣定睛一看,三本黃色的牛皮紙上寫的分別是蛤蟆功、莽牛功以及黑熊功,看得甘秣心里一陣嘀咕,特么的一看就是垃圾貨色。
見甘秣一直在那磨蹭,年輕人不禁有點不耐煩,“你不識字嘛?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介紹?”
在莽牛功和黑熊功上面猶豫了好一會后,最終甘秣選擇了蛤蟆功。
“教習(xí),我就選蛤蟆功吧?!?p> 頓時后面的人群一陣哄笑,議論紛紛。
“蛤蟆功,哈哈哈,這個當(dāng)初胡三學(xué)了兩天,直接被趕出了護院隊,可不是嘛……”
羅落眼睛一瞇,點了幾個人剛剛最大聲的人出來,并沒有袁立在里面。
“你們幾個很閑是吧?下山去食堂把大家早上的伙食抬上來,若是等會我檢查出了差錯,你們就回去等三級護院吧。”
幾人一聽哪里還敢說什么,屁顛屁顛的往山下跑,生怕再有什么任務(wù)分配。
甘秣選蛤蟆功,其實還是受了射雕里面的影響,那西毒歐陽鋒別看著聲名狼藉,可蛤蟆功的威力卻也非同一般不入流的功夫。
結(jié)果甘秣翻看一看大失所望,什么玩意,這壓根就是個不入流的武功啊,虧自己還以為跟西毒歐陽鋒的蛤蟆功一般呢。
別看是本書,其實前后也就不過三張圖,十幾個動作,上面標(biāo)著幾條簡單的紅色箭頭,甘秣翻了兩眼便丟在一邊。
最后在羅教習(xí)殺人一般的眼神中,撿了起來。
“記好了是吧?走,跟我去里面?!?p> 就在剛剛一出神的功夫,甘秣發(fā)現(xiàn)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去了何處,只留下唐教習(xí)一人在不遠處看著甘秣。
“為何選這練氣之功?”
甘秣一臉懵逼,練氣?
羅落別看平時一臉冷酷嚴(yán)肅,其實主要還是對著這群護院沒什么好說的,代溝太大。
而對于甘秣來說,小孩子嘛,難免會稍微包容一點。
“對,在咱們黑山之境,武學(xué)分為幾大流派氣派、力派以及玄派,世人普遍修力派,間或有修氣派,但玄派,基本沒有?!?p> “黑山之境?”
羅落也沒有跟甘秣詳解的想法,嗯了一下后就看向了遠處。
甘秣倒是很想問一下那個暗典是屬于什么派,可見羅教習(xí)的模樣,只好點了點頭。
“教習(xí),我就學(xué)這個吧?!?p> 羅落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向內(nèi)走去,順便傳音傳到甘秣耳中“氣和混元,陰陽宛轉(zhuǎn),這是總綱。
氣派武學(xué)對于悟性要求頗高,這蛤蟆功雖說不是滿大街都是,但卻也不是什么高級武學(xué),你能煉到什么地步呢,就看你自己了。”
甘秣拎著手里的三頁紙的秘籍,心里嘀咕著,氣派、玄派……我還蛋黃派呢。
不過難得有這么個修習(xí)武學(xué)的機會,甘秣說什么也不能浪費了這個機會的。
嘿嘿、哈嘿……
甘秣一進山洞就發(fā)現(xiàn)自己誤解這個山洞了,這哪里是個山洞,分明是溶洞啊,地下還有一條暗河在緩緩流著。
一群人在里面光著膀子,拉著鐵胎弓,另外一群人則在坑里跳來跳去,還有少部分人呢,則在里面不停的用身體去撞擊包裹著棉被的木柱子。
“這是力派的基礎(chǔ)之法,入門之學(xué),而氣派呢。”
氣派?
甘秣正蒙著腦袋繼續(xù)聽著,耳邊微風(fēng)傳來,感覺身體受到一陣沖擊后,噗通一聲的墜進了河里。
“你……”
羅落哈哈一笑,“氣派武學(xué)非是尋常練法,有獨特的習(xí)練環(huán)境,況且你年紀(jì)尷尬,精血也不旺,學(xué)氣派也挺好,今天上午就在水里練,記得我教你的總綱和你之前記得的姿勢?!?p> 羅落說完一看一群大老爺們見著甘秣落水,就要圍過來湊熱鬧。
“怎么?覺得量度不夠是吧?加兩倍?!?p> 一群人尤其是之前找事的袁立幾人,本來體能就是屬常人類別,頓時哀嚎陣陣,可也不敢說什么廢話。
甘秣就更不敢了,這羅教習(xí)一看就是屬于那種喜怒無常的類型,沒見岸上的那群大哥大叔們,一個個老實得緊嘛,連王福都有點吃力,頓時只好自己一人在水里練了起來。
“唉,這該死的水,尼瑪真心冷啊。
總綱是啥來著?對對,氣和混元,陰陽宛轉(zhuǎn)?!?p> 甘秣被凍得沒法,只好專心練起了這三式蛤蟆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地方的天地元氣更加充足,還是別的原因,沒一會甘秣便感覺身體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