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神月的角斗
隨著阿德萊德將一個只有手指頭大小的一枚徽章扔出,一個打瞌睡的老瞎子伸出粗糙且布滿劃痕的手掌一把抓住。
徽章很小,但是上面的圖案卻非常清晰:一個渾身罩著斗篷的身影扛著一把巨大的彎月鐮刀,那道身影沒有面容,只露出一雙閃爍著赤色的眼眸。
粗糙的手掌摩挲著那個徽章,但發(fā)出的卻是金屬碰撞的叮叮聲,讓人不禁懷疑那個老瞎子的手到底是不是鋼鐵鑄造的。
沒一會,老瞎子就將那枚徽章扔回給阿德萊德,說道:“再過兩場你就可以上臺了,對手同樣在黃金級別,年齡四十,可以嗎?”
阿德萊德對著老瞎子俯身一禮:“麻煩了,我旁邊這個朋友也想?yún)⒓咏嵌罚氯?,可以安排一下嗎??p> “哦?又來新人啦?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嗎?”
盡管老瞎子的雙眼蒙著厚厚的紗布,但他卻做出一個戲謔的表情,仿佛元月來參加比賽是一個無比愚蠢的舉動。
一旁的阿德萊德說道:“她知道規(guī)矩了?!苯又謱χ聰[擺手:“他就這樣,對每一個新人都是這樣的表情,我當(dāng)年被人帶來時他也是這樣的表情?!?p> “當(dāng)年?你小時候也來過這里?”
“等會再和你解……”
還不待阿德萊德說完,只見老瞎子隨意的揮了揮手,阿德萊德腳下亮起一個法陣,一陣光芒過后,阿德萊德便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老瞎子仿佛沒聽到阿德萊德說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說道:“我只說一遍,角斗場的規(guī)則為一對一,敗者死,只有勝者才有資格退場或者繼續(xù)比賽?!?p> 說著,老瞎子直接向元月丟出一個灰撲撲的徽章。
伸手接住,和阿德萊德的沒有任何區(qū)別,只不過自己這個就像是新手村村長送的“生銹的鐵劍”,阿德萊德的那個就像是“精致的百煉鋼劍”一般。
“這是決斗徽章,它會記錄你每一場的勝場次數(shù),同時在達到百勝、千勝、萬勝時還會升級,達成以上三種成就你還能享受到角斗場提供的一些獎品?!?p> 老瞎子就好像游戲里新手村村長般,不厭其煩而又不帶絲毫情感的向元月解釋一些角斗場規(guī)則。
說完規(guī)矩,他便要求讓元月伸出手并一把握住,說是要求檢測骨齡。
握住元月手掌的瞬間,老瞎子露出一抹驚奇的表情,望向元月說道:“想不到你只有一條尾巴,實力居然這么強!”
“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p> 元月似乎并不奇怪對方能看穿她的實力。
“少有的天才??!至少在我所遇到的人中,你的天賦足以稱得上最強之一。”
“還有誰?”
“是一個小伙子,具體姓名我不方便透露……由于你是新手,有權(quán)選擇第一場的對手,你要與什么階位的人戰(zhàn)斗呢?”
“戰(zhàn)絕初階或者以下?!?p> 聽到元月的要求,老瞎子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濃郁:“年輕就是好??!膽子大,有熱情,不過我再問你一遍,對手上限真的決定在戰(zhàn)絕初階了嗎?要知道,每一道等階之間的差距可是非常巨大的?!?p> 因為這最后一句話,元月……或許說是神月,對這老瞎子產(chǎn)生了一些好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謝謝老瞎……老先生,我不是一個狂妄且莽撞的人?!?p> “童言無忌,小家伙,那就祝你好運了?!?p> 下一刻,神月的腳下亮起一個煉金法陣,將她傳送了出去。
神月消失后,老瞎子深深嘆了口氣,露出緬懷的神色:“哼!老瞎子?老夫當(dāng)年怎么說也算是迷倒萬千美少女的美少年,比你漂亮的也不是沒有……”
但隨即,老瞎子又露出遺憾的表情:“可惜是獸人,而且還有守護禁制,不然搶過來當(dāng)徒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一個恍惚后,神月出現(xiàn)在一個陰森的通道內(nèi),一名侏儒對著神月笑嘻嘻的說道:“參賽選手請佩戴好徽章,比賽將于十分鐘后開始?!?p> “了解。”
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神月對著阿斯特拉問道:“剛才那個老瞎子實力如何?”
“非常強,但又非常弱,也非常危險,怎么問這個問題?”
“他摸我手的時候臉上那猥瑣的笑容,我看了就想給他一拳頭。”
“得虧你沒給他一拳頭,否則我們要么毫發(fā)無傷,要么就得永遠留在那了?!?p> ……
安靜了沒一會,侏儒湊到元月跟前說道:“我這里有很多道具,都是可以制勝的寶貝,我想你應(yīng)該會需要的,要不要購買一些?”
“決斗還能使用道具?”
“當(dāng)然可以!”
侏儒興奮的說道:“要是面對面的硬打哪有看頭和懸念啊!角斗本身最大的魅力就是讓你猜不到勝利者到底是誰!”
“都有什么道具?”
盡管神月不認(rèn)為會什么意外發(fā)生,但出于“保險”的目的,她還是想看看對方有什么道具。
畢竟自己能買,對手也應(yīng)該能買,大致了解一下,也不損失什么。
侏儒自儲物戒指中掏出一些瓶瓶罐罐與卷軸堆在地上,就像是路邊小販賣菜一樣介紹道:“如果你想陰人,那么猛毒藥劑絕對是您的不二之選,將這藥劑涂抹在武器上,對手只要被您的武器劃傷,無畏之下當(dāng)場被毒死!”
“那無畏等階呢?”
“那就沒什么效果了?!?p> “這差距有點大??!”
“沒辦法,無畏級的斗氣足以液化,即使中毒了也能使用斗氣將毒素包裹住再想辦法排出體外。”
“那有沒有針對征服乃至戰(zhàn)絕級別的煉金藥劑?”
“沒有,但你可以試試這瓶狂化藥劑!它能夠以燃燒生命力的代價增幅你一倍的力量!只要你解決戰(zhàn)斗的速度夠快,就能及時熄滅生命之火,還能夠保住一條命,就算時間不夠了,你也能拉著對手陪葬!看在你是新手的份上,我只賣你一萬金幣,如何?”
聽到要一萬金幣,元月眉頭一跳,她現(xiàn)在身上也就一千枚金幣,哪還有一萬金幣啊!
“算了,人廢了和死了也沒啥區(qū)別,我不要了?!?p> “話不能這么說,只要人活著,就還會有希望!像三百年前的吉利亞·潘德拉貢不也曾經(jīng)在年少時因為逞強好勝被廢了?后來他還不是因為奇遇再度崛起,踏入武煉……”
奇遇這種東西還是算了,比起那可能存在于某個角落的天地至寶,她更相信自己的拳頭。
“卷軸怎么賣?”
見元月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卷軸上,侏儒又興奮的問道:“你要防御類還是攻擊類卷軸?”
“有沒有對征服或者戰(zhàn)絕起作用的?”
身為一個商人,最恥辱的事情就是沒有顧客想要的商品,而當(dāng)顧客接二連三的打商人臉時,侏儒掛不住了:“你這人怎么這樣!老是問這種問題!難不成你以為就你那一條尾巴能和征服、戰(zhàn)絕強者戰(zhàn)斗?”
的確,根據(jù)尾巴來判斷狐娘的實力已經(jīng)是大陸常識,很明顯,只有一條尾巴的神月在侏儒的眼里就是一個探索等階的小渣渣,而就是這樣一個渣渣,居然如此的“好高騖遠”,讓一向自認(rèn)為脾氣超好的侏儒也憤怒了。
好吧,其實就算對方有這種列級別的道具,以神月這一窮二白的趨勢也絕對買不起,再加上這里不是獸人地界,“刷臉”這種方式也完全行不通。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沒來由的想起這句至理名言,神月掏出身上僅有的一千枚金幣說道:“我現(xiàn)在可以參與賭局嗎?”
“是押你自己勝還是對方勝?”
“肯定是我自己??!難不成上場的選手中還有壓別人勝的?”
要知道,這是角斗不是決斗,敗者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人都沒了,要錢有什么用?
“曾經(jīng)在一場實力懸殊的戰(zhàn)斗中,開盤賠率為一萬比零點五,就是在這一場比賽中,實力強大的那名選手下了一萬金幣的賭注押對方勝利,所有人都以為那人是羞辱他,可誰知比賽一開始,那人就站在那里不動,硬是讓對方給一刀捅死了,后來角斗場根據(jù)規(guī)則賠付了整整一億金幣給對方家族……從那以后,角斗場就多了這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每一名角斗商人都會詢問參賽選手的押注情況?!?p> “我的賠率是多少?”
“那得看你的對手是誰?!?p> 侏儒可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長得漂亮,但腦子看起來不太好使的獸娘應(yīng)該是就只有這些錢,買不起他的道具才說不買的。
想到這里,侏儒連忙降價:“對了,你難道真的不買點道具?我這里也有便宜的,只要一千金幣就能買到,保證你用了不會后悔?!?p> 畢竟只要把道具賣出去了,侏儒就有錢賺,而將金幣全部拿去押注,不管輸贏都和侏儒沒關(guān)系了。
“不了,我全拿去賭了?!?p> “那我得收你十枚金幣的手續(xù)費!”
“有這規(guī)定嗎?”
“當(dāng)然有!”
“好吧?!?p> 其實神月不知道的是,角斗商人幫助參賽選手下注是必須的服務(wù)行為,壓根就沒有手續(xù)費這一說法,而侏儒的打算也很簡單,反正神月看上去傻乎乎的,十有八九是去送死的樣,就算她僥幸贏了,下次還能不能碰到還兩說呢!
就這樣,侏儒拿著九百九十枚金幣前往開盤處問道:“目前賠率多少?”
主持開盤的莊家咧著嘴笑道:“零點五比一百,主要對方是徹頭徹尾的新人,要是稍微知道一點底細(xì)的話我絕對會調(diào)到零點八甚至零點九比一千的!你也知道,像這種實力懸殊的戰(zhàn)斗,我開盤純粹就是找虐,要不是這里利息高一點,我那怕被角斗場當(dāng)年責(zé)罰也絕對不開盤!對了,你拿著錢也打算來我這里割一塊肉?”
“不,我是來給你送錢的,因為這錢的主人押新手贏!”
“好兄弟啊!你一來就給我?guī)磉@么好的消息,等早上我一定請你吃早餐!”
“不許反悔?”
“那是必須的!”
……
“各位觀眾,我們臨時接到通知,又有一名新人前來參加角斗,而這名新人是位美麗動人的獸娘!而很不幸,她今天的對手,是殘忍無情的嗜血鐵拳勞拉!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歡呼有請兩位主角登場吧!”
隨著主持人那極具煽動性的語言傳遍四周,觀眾席上的觀眾們都瘋了般喊叫起來。
聽著外面的叫喊聲,神月露出一個微笑:“想不到我還挺受歡迎的嘛!”
阿斯特拉:“你誤會了,也許他們只是想到一會一只美麗動人,他們壓根就沒有機會一親芳澤的美麗獸娘被一個壯漢錘成肉泥,或者是那只獸娘在絕望中如何的丑態(tài)畢露,用眼淚和哀求來取悅他們。”
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