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米 援手母子
林小嬌邊走邊看了看,雖說這里離大城市偏遠(yuǎn)一些,但是這鎮(zhèn)上的房子也多是磚瓦平房了,也有幾棟小樓房不過很少,基本都是政府樓醫(yī)院之類的,墻外刷的雪白上面寫著各種標(biāo)語,也有一些房子是泥磚結(jié)構(gòu)的,但這都是很不錯的了,這樣的人家如果要找媳婦兒都會挑挑揀揀的,認(rèn)為自己是城里戶口吃供應(yīng)糧的,姑娘們也是以嫁到鎮(zhèn)上為榮。
她們覺得在娘家不受待見,嫁了個城里人自己也是高人一等了,其實她們不知道就算嫁去鎮(zhèn)上了戶口也還是農(nóng)村的,就連生的孩子也是跟媽媽戶口走。林小嬌以前聽老人講90年代后期至零幾年好多人都還搶著花錢買城鎮(zhèn)戶口,后來國家開始扶貧富農(nóng)了,這些人又削尖了腦袋的想把戶口給遷回去,真是好笑。
其實林小嬌覺得不管自己是什么戶口,只要一家人快樂平安的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好,有人發(fā)財后眼高于頂,最后卻終日病痛纏身眾叛親離,有人雖平淡度日卻一生平順,老來兒孫繞膝盡享天倫,自己重活一世,這些早已看透了。
這說是趕集其實不太準(zhǔn)確,這時候的大部分東西主要都是去供銷社買的,私下的買賣也是有的,不過都是些小買賣大部分花錢就能買,是見不得光的,被那些“有心人”給逮住了可是要被帶上投機倒把的高帽子。
這時候的街上總是能見到一些戴著袖章的街道大媽跟民B在路上走動,那一雙眼睛跟馬達(dá)似得來回巡視,要是看見那對兒小青年走的稍微近些,她們立馬就會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上前詢問兩人的關(guān)系,直至人家祖上十八代都被盤查完畢,所以就算是夫妻在這時候出行也是不敢太過親熱的,不然會被糾察說是會有傷風(fēng)化。
林小嬌和陳菊直接去了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供銷社,供銷社是一棟兩層樓的房子,大門上的條框粉刷著幾個大字,為人民服務(wù),門頭兩邊也寫著發(fā)展經(jīng)濟,保障供給的字語,非常具有這時代的氣息。
進(jìn)去以后林小嬌發(fā)現(xiàn)所有物品都被放在玻璃柜下邊兒,客人需要什么就叫站在柜臺后面的服務(wù)員拿出來看,成衣也有但也都是放在服務(wù)員身后的,要試穿才給拿的,這時候的商品也沒有幾樣,就是一些服裝鞋帽、毛巾手帕、搪瓷鋁制品之類的,糕點煙酒也很少的就那幾種。
雖然門頭上寫著為人民服務(wù),但是她們的態(tài)度卻挺牛的,人家一個月工資二十塊呢,一搬人想進(jìn)都還不行,他們大多是關(guān)系戶跟知識青年,算賬的時候把個小算盤打得簡直要溜起來哦.
要她幫忙拿下東西還得講話客氣,人家都得用眼神兒把你上下溜兒一遍,看你不順眼還會刺你幾句,有的人人被刺了還鬧個大紅臉,也不敢辯駁幾句,很多人去也是啥都不買,就為了看熱鬧過過眼癮,就跟現(xiàn)在的人喜歡逛超市一樣,純屬感受氣氛,,而且這時候買啥東西都要票的,哪怕幾根火柴。
林小嬌覺得這也沒什么好買的啊,就拿票給家里買了些火柴跟鹽,另外還稱了半斤白糖跟一水果糖,想了想又拿了兩包雞蛋糕.看陳菊也只是買了些日用品,另外手里還拿著一盒蛤蜊油,林小嬌好奇的拿過來看了看聞聞挺香的。
這時一個年輕女售貨員盯著她倆看,應(yīng)該說是盯著陳菊,林小嬌心里叮咚一下,難道這是陳菊相親對象的姐姐?看起來身材偏瘦,樣子五官娟秀,應(yīng)該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陳菊大大咧咧的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只是羨慕的看著林小嬌說:“你擦的也是蛤蜊油嗎?你皮膚可真白啊,你說你媽咋生的你,咋這么漂亮,我要是男的肯定也喜歡你.“林小嬌好笑的回她:“你也很漂亮啊,為人大方又熱情.“
兩人出了供銷社又去了賣肉的地方,兩人排隊買了些豬肉,林小嬌看見棒骨被放在豬肉旁邊,上面的肉全給剔得干干凈凈的,她問了問宰肉的師傅說是不要錢一角五分錢一斤,基本上沒人買,因為跟陳菊在一塊兒所以林小嬌不好使用空間,便只買了五根,拿回去燉著吃對身體可好了.
陳菊要去看看別的兩人就相約半小時后供銷社門口見,林小嬌一個人在鎮(zhèn)上東看看西看看,心里不時感嘆祖國的偉大,短短三十幾年就能夠把這么落后的鄉(xiāng)村大變身,這真的是只有華夏民族才能辦到,想到這里胸中不由得豪情萬丈,突然感覺被人撞了一下手臂,耳邊聽見有人說:“姑娘,你要兔子嗎?要就跟我過來這邊.“
聽說有兔子,林小嬌跟了過去,這講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看面容不到三十,穿著整潔不像是壞人,她背上還背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但是看孩子雙眼無神耷拉著腦袋,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也干裂脫皮,像是生病了.
不知怎的,林小嬌看見這個孩子心里一陣刺痛,像是看到另一個小女孩發(fā)著高燒,嘴里喊著要找爸爸媽媽,可是她的身邊確永遠(yuǎn)只有管家和傭人.
記得自己在五歲上幼兒園的時候曾經(jīng)因為感冒發(fā)燒,差點丟了性命但是父母都沒回來看自己一眼,還是阿姨帶自己去醫(yī)院看病掛水打點滴的,年幼的自己仿佛跟眼前的小男孩融合在一起,讓林小嬌再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便假裝伸手從背篼里面拿東西,其實是偷偷從空間拿出用爸爸的軍用水壺裝好的靈泉水,小男孩一看她手里水就喊著:“媽媽,水…俊俊要…水水“聽孩子一直喊著喝水女人感覺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但是她還沒有開口便見眼前的女孩把水倒進(jìn)瓶蓋,溫柔細(xì)心的喂給自己的兒子,女人瞬間眼睛都濕潤了,嗓子哽咽,半天說了句:“謝謝你.“
'不用客氣,這是一個行腳郎中給配的草藥水,聽說可以治療些小毛病,我看你家孩子應(yīng)該是生病了,所以給他喂點試試,應(yīng)該很快就會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林小嬌笑著回應(yīng)女人,臉上的酒窩把她整個人顯得甜甜的。
喝完靈泉水的小男孩很快恢復(fù)了些許體力,看著林小嬌笑了起來,圓圓的臉蛋紅彤彤的張嘴喊了一聲:“漂亮姐姐”頓時把林小嬌心都給化了,連著在他圓圓的小臉蛋兒上摸了摸,囑咐他要聽媽媽的話不要生病。
“嗯,俊俊會聽漂亮姐姐的話?!毙∧泻⑦B連點頭模樣可愛極了。
孩子媽媽感覺很驚訝,這孩子平時很少主動叫人的,而且看著兒子似乎精神了許多心里十分高興。又看看眼前的女孩,女人雙手緊緊捏著布袋,似乎下了決定,把袋子遞到林小嬌面前說:‘’妹子我叫褚君,謝謝你的藥水,這兔子我就送給你了,不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