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惡心媽媽抱著惡心哭了
“快點(diǎn)給我停車,我還有事,既然修路那為什么上車不給乘客說清楚,你知道我時間多寶貴嗎?我就在這下車!你給我停車!”
一個挎著帆布包的中年婦女在公交車司機(jī)旁邊大聲嚷嚷著。
公交車司機(jī)一臉無奈:“不到站牌,公交車是不允許停車的,哎哎,你干什么!你干嘛打人??!”
見司機(jī)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婦女頓時就急了,拿起包就往司機(jī)頭上打去,邊打邊怒吼道:“什么狗屁規(guī)定!你給我停車!你們隨隨便便就改道了!我想下車我就能下!你給我停不停?你給我停不停?”
說著便拉扯起司機(jī)握著方向盤的手來。
司機(jī)本能地回頭想要躲閃,卻不想手連同方向盤被婦女猛地拉到了最右邊,這下正行駛在橋上的公交車整個便失了控,一下子沖破了橋欄桿,墜向了河面。
正在公交車上睡覺的陳疏影突然感到公交車一陣劇烈的顛簸,接著她就狠狠地磕在了前排座椅上。
揉著腦袋疼得不行的陳疏影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聽“嘭”地一聲,就感覺身體沒了重心,隨著車向下俯沖而去,這時她才意識到,公交車正在往河里墜去。
而剛抱住前排座椅的陳疏影,在車落水時,松脫了雙手,撞在了右側(cè)的車窗上暈了過去。
巨大的落水聲之后,水從四面八方涌入,不多時已灌滿了整個車身。
陳疏影在被撞暈的前一秒,只感覺身體如墜冰窟,耳邊的尖叫哭喊聲卻驀地消失了,只聽見遙遠(yuǎn)處有人急促地呼喊:“來人吶!七皇子掉冰湖里了!快來人吶!”
“呼,好冷啊!”陳疏影凍得打了個哆嗦,感覺脊椎末端到肩胛附近一股寒氣在身體里來回蠕動。
正是夜里,沒有一絲光亮,躺在被褥上的陳疏影下意識地想掖掖被角,左手剛抬動一點(diǎn),便摸到一個光溜溜,溫?zé)釤岬纳眢w,驚得她往右挪動了下,卻又貼上另一個未著寸褸的溫?zé)嵘碜印?p> 陳疏影這下動也不敢動了,不明情況也不敢呼喊,她僵著身子努力地回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了,她本來是在上班的路上,到公司要四五十分鐘,她便定了鬧鐘想小睡片刻,不料中途睡得正香,公交車不知何故突然墜入河里,她撞在了車玻璃上當(dāng)時便暈了過去。
這一想,卻好似往結(jié)了薄冰的湖面,扔了塊石頭,一整個湖面的冰層都開始龜裂消融。
一些本不屬于自己的回憶仿佛沖脫了某種封印,洶涌而至,那些擁擠的情感跟記憶,都是屬于一個名叫李崇的皇子的,他每夜都要兩個侍女與他同榻而眠,想來這兩人就是他的貼身侍女了。
陳疏影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這口氣還沒放下,又提了起來,皇子?難不成他是男的?
經(jīng)??创┰叫≌f的陳疏影剛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一個不知名時空的事實(shí),又陷入了穿越成為男人的恐慌中。
但是隨著記憶的慢慢回籠,陳疏影才意識到,還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
她穿越到的這具身體,以前是個男人,現(xiàn)在卻是個女人!那自己豈不是是個人妖……這也太刺激了吧?
而且,她其實(shí)很久以前就穿越到這具身體里了,應(yīng)該是李崇幼年掉進(jìn)冰湖的那次,但是不明原因的,她在李崇的身體里沉睡了許久,現(xiàn)在才突然從這具軀體中醒來。
這時,她腦海里卻突然響起李崇的師父藥師徐明依的話來:“你身體的涼寒之氣如果立春之后更甚,那就無藥可醫(yī)了?!?p> 瓦特?那我這周身冷冰冰的不會活不長了吧?那我這時候穿越到這身體里,是老天爺逗我玩還是逗我玩呢?陳疏影一臉茫然地想。
雖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能用不了倆月了,陳疏影還是暗暗慶幸,能活著就是萬幸,只要活著的時間多一天,那繼續(xù)活下去的希望就會多一點(diǎn)。
再想想自己以前的親人朋友,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畢竟她在這副軀體里蟄伏了也有十年了,那既然上天讓她在這個地方玩耍兩天,那她就順其自然吧。
陳疏影有點(diǎn)惡心地把身邊兩具光溜溜的身體往外推了推,剛想睡下,身體內(nèi)又一股寒氣上涌而來,頓時覺得五臟六腑都在此刻打了個寒顫。
陳疏影沒骨氣地一把把旁邊兩個人又?jǐn)埩嘶貋恚瑒幼魈笠灾劣谀莾蓚€熟睡中的人異口同聲嚶嚀了句:“不要啊七皇子。”
陳疏影聽罷,又打了個寒戰(zhàn),這樣式兒冷是不冷了,卻是惡心媽媽抱著惡心哭——惡心死了。
我抱的是寵物我抱的是寵物,在給自己的催眠中,陳疏影終于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