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小寡婦
雖然光線昏暗,不過女子唇邊的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yún)s是扎眼得很。
夫人說話間離陳疏影越來越近,手帕都甩到了陳疏影臉上。
一股濃烈刺鼻的香味,惹得陳疏影打了好幾個(gè)噴嚏。
“我是藥房的,平常在外采藥,不經(jīng)常做這些活,所以夫人不認(rèn)得也是正常?!?p> 陳疏影額角的汗都出來了,錢多錢來都是糟老頭了,而且來了兩日,只聽說小少爺,并沒有聽他們說少爺什么事。
難道,他們家的少爺出什么意外了?這是個(gè)寂寞的小寡婦不成?
“哥哥長得真是美,出門采藥豈不是太委屈了,以后到妹妹房里伺候吧,少爺英年早逝,妹妹整日凄苦的緊,連個(gè)說話的人都沒有,好生寂寞?!?p> 夫人把陳疏影逼至座椅旁,她手一推,陳疏影便坐在了椅子上,她趁機(jī)坐在陳疏影大腿處,攬住了陳疏影的脖子。
我滴個(gè)娘??!我說怎么這么那啥呢,敢情是丈夫死了,寂寞空虛的了......
現(xiàn)下之際,找個(gè)機(jī)會開溜才是。
“夫人美若天仙,小的能伺候夫人,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不過,今日怕是不能伺候夫人了,老爺還等著我給小少爺收拾明天的藥材呢!”
陳疏影連哄帶騙,只盼這夫人能手下留情放她回去。
“噓!老爺?shù)牟菟帲绺缑魈煸倥?,今夜才剛開始,哥哥今晚上就陪妹妹一夜吧!”
陳疏影的嘴唇被夫人豎起的一根手指杵得生疼,還沒來得及拒絕,夫人從她腿上站起身來,羅裙解開,光裸著一雙腿就跨坐在了陳疏影身上。
古代女子都這么奔放嗎?我不會被一個(gè)女人用強(qiáng)吧?
陳疏影的眼角直抽抽。
“夫......夫人,別......等!等......”
這邊陳疏影結(jié)結(jié)巴巴地準(zhǔn)備推拒夫人,那邊門口傳來救命的叩門聲。
“夫人,打擾了,老爺讓我給藥房的傳個(gè)話,說草藥今夜就得弄好,明天一早就要用,老爺還說,一會兒讓藥房的再抄一份藥方給他過目?!?p> 夫人的嘴唇馬上就嘟到陳疏影嘴上了,那顆碩大的黑痣已經(jīng)在陳疏影嘴邊,湊近了看,陳疏影才發(fā)現(xiàn),那黑痣上竟然還有一根長長的汗毛。
汗毛奇長,正杵在她的鼻子邊,搔得陳疏影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極為難受。
夫人聽得叩門聲,一陣不耐煩。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去,催什么催!”
轉(zhuǎn)過臉對著陳疏影,卻又換了另一種態(tài)度:“哥哥,來,我們繼續(xù)?!闭f罷,閉著眼嘟著嘴又要親向陳疏影。
陳疏影扶著夫人的肩膀,身體一個(gè)翻轉(zhuǎn),把夫人穩(wěn)穩(wěn)放在了座椅上,她對著夫人作了一揖:“夫人,老爺交代的事,不敢耽擱,我們改天再聚?!?p> 話落,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進(jìn)了與司馬不為同住的房間后,陳疏影的胳膊一緊,就被拉進(jìn)了一個(gè)溫暖寬厚的懷抱里。
“不是讓你好好在屋呆著嗎?怎么又跑了出去?要不是我回屋沒找見你,回頭找你,正碰到你送炭,說不定這會兒,你都被那個(gè)夫人給留下過夜了。”
“你還說呢!又不告訴我,你到底什么計(jì)劃,我等得心慌,才想去找你的?!?p> 陳疏影看向懷抱著自己的那個(gè)人,這一看,她使勁兒掙開了那人的懷抱,手一推,把那人推到了門邊,手在腰側(cè)一摸,抽出了秋嵐劍,抵在了那人脖子上。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陳疏影戒備地問。
原來司馬不為易容的面具忘了摘下,陳疏影抬頭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抱著自己的竟是一個(gè)完全陌生的男子,于是驚怒之下,抽劍質(zhì)問道。
司馬不為用一根手指把劍尖推到了一旁,另一只手從下巴處揭起了易容面具。
“還能有誰?。课业穆曇?,你都聽不出了?”
陳疏影見司馬不為揭了臉上的易容面具,才吁了一口氣。
“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原來你易容了,這面具真好,是什么做的?”
陳疏影從司馬不為手中拿來那張薄如蟬翼的面具,入手彈彈的,有種硅膠的感覺,但是面具邊緣已經(jīng)有些參差,顯然面具是比較脆弱,容易破損的。
“人皮?!?p> 司馬不為淡淡地道。
“什么?人......人.......人皮?”陳疏影聽了這句,嘴都瓢了,面具隨即嫌惡地丟給了司馬不為,在衣服上連連磨蹭手掌。
“噗呲”司馬不為笑出了聲:“我說是人皮,你就信???笨,這是豬皮做的?!?p> “哦哦,豬皮做的,怪不得摸著這么粗糙。誒誒!說誰笨呢?你不知道,你剛才再來晚一點(diǎn),那個(gè)長個(gè)媒婆痣的小寡婦就把我圈圈叉叉了?!?p> “哼!我還沒給你算賬呢!”
陳疏影很不服氣。
“那豈不妙哉!”
司馬不為揶揄道,把陳疏影又拉入了懷里,陳疏影的頭頂正好在他的下巴處,他低下頭親了親陳疏影的頭頂,又緊了緊手臂。
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不曾想過,自己能如今日這般地抱著一個(gè)女子,內(nèi)心的幸福感像是煮得沸騰了起來的水,咕咕嘟嘟,滿的將要溢出來的感覺,讓人歡喜,又讓人惶恐。
“妙什么,我又不是男子......”
陳疏影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在司馬不為親吻她的頭頂之時(shí),腦袋中空空如也,再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她喃喃訥訥地問了句:“你以前為何那么恨女子?”
司馬不為的手臂僵了一僵。
陳疏影察覺到他的小小異樣,忙說:“不想說就別說了吧,我胡亂問的,我其實(shí)并不想知道?!?p> “是你,那便能說?!彼抉R不為的眸子里有光沉到了眼底,看著讓人有些心疼。
“我兩歲那年,我的父親突然得了重病,很重的病,到哪里醫(yī)生都說醫(yī)不好的病,我的......”說到此處,司馬不為梗住了,像是有什么話很難說出口。
“我的......娘親......”司馬不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出了那個(gè)讓他喉頭顫抖的稱呼。
“隔了沒幾天,我的父親就沒法下床走動了,那天,我記得天氣很好......”
陳疏影聽著司馬不為的回憶,眼前仿佛透過時(shí)光看到兩歲那年的司馬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