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拉著可兒穿過密林,層層疊疊的梨樹還是那樣美的。
二人繞過一只粗壯的大樹,眼前的一幕讓他倆笑的彎了腰。
白澤本想去吃樹上的梨果,舌頭伸到半空時卻被小樹人的樹藤纏上了,這還了得?它趁起前蹄,擺開架勢,非要把小樹人拖過來不可。
小樹人的雙腿扎下根去,牢固的像是扎在地上的鐵釘,它倒是越戰(zhàn)越勇,哼!拽的是你的舌頭,疼的也是你!我在堅持一會兒,肯定把你半個馬臉都拉塌了。
白澤也深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前蹄奮力后瞪,舌頭便越疼,眼里疼出幾滴熱淚,可松開又不行,他是一匹倔強的戰(zhàn)馬呀!好嘛!來啊,豁出半條舌頭,也和你拼了性命,要是贏了你,非得把你那一頭的樹葉啃個精光!
白澤和小樹人就這么僵持下來,小樹人勝券在握,白澤卻愈是狼狽!
小樹人看到可兒時,欣喜的高聲叫道:“主人主人,這匹壞馬被我抓住了,它要偷吃那顆仙梨!你快抽他,那藤編抽!狠狠抽!”
白澤也看到應龍,嘴里低聲嘶鳴,眼里盡是懇切的目光。
應龍和可兒笑了半天,可兒跑過去抱住小樹人,笑道:“你松開它吧!他不是壞馬!”
小樹人被搞得疑惑了,爭辯道:“它要吃那顆仙梨,我看到的,真的!”
可兒抬手摘下那顆仙梨,嬌笑道:“這下它吃不著了,你快松開它吧!”
那捆著馬舌頭的樹藤緩緩松開,白澤一陣一陣的發(fā)暈,半個舌頭疼的發(fā)木,舌頭像是借別人的一般,勉強將舌頭收回嘴里,眼睛狠狠的盯著這小樹人,挺著長角,四蹄猛踏,我白澤的出頭之日,就是你小樹人的滅亡之時!
白澤正要撞去,便被可兒抱住了,這熨帖的一抱,倒是讓白澤愣了半響,斜眼瞟著可兒,好像在說:“你這是做什么,替它求情嗎?”
可兒親昵的蹭了蹭,“你不讓我抱嗎?我偏要抱,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白澤得意了,它盯著小樹人,輕打了幾聲響鼻。
“看看,你的主人在抱我呢!你個孤零鬼!沒人理!”
小樹人艷羨的盯著白澤,孩子的心也在那一刻碎了,它恍然看到白澤的眼神,那是嘲弄的眼神,它不服氣,它不甘心,它看到應龍,徑直撲到他的懷里,樹藤纏繞幾匝,像是把自己綁上去的!
這次,白澤和小樹人又打成了個平手!
可兒抱著小樹人坐在白澤背上,應龍牽著韁繩,那仙梨被分開兩半,白澤一半,小樹人一半。
分梨的時候,應龍鋸齒劍一切,不偏不倚,標標準準的兩塊,他倆才放了心,各自吃了起來,仙梨固然是很甜的,可方才怨氣還是怨氣!冤家也還是冤家!
應龍和可兒走出‘陶皖’,陶皖的牌匾晃晃悠悠的,似乎是急不可耐的要掉下來,小樹人雙臂一伸,樹藤蔓延上去,便將牌匾綁實了,可兒拿出幾顆鐵釘,應龍用龍掌一排,牌匾便逃不了了!
出了陶皖,應龍和可兒相互看看,就不知該去哪里了?
可兒似乎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她笑著,很幸福的說道:“龍嬌嬸嬸的寶寶出生了嗎?”
應龍也笑了,他明白可兒的意思,翻身上馬,說:“出生倒還太早了,嬸嬸肚里的寶寶要是看見了你,一定急的出來呢!”他手臂收攏韁繩,白澤跟著飛奔起來,身側又出現(xiàn)兩條雪白的翅膀,迎著陽光飛遠了!
應龍:“媽媽,龍蟒叔叔,還有五老伯,一定都想咱倆呢!”
可兒撇撇嘴:“他們一定都在想你,掛念你這位龍戰(zhàn)皇的安危,至于我,他們就——”
應龍:“他們也一樣想的,我又不是什么龍戰(zhàn)皇了,戰(zhàn)皇金甲時而靈時而不靈,也不知道怎么好?”
可兒轉頭問道:“最近也靈過嗎?”
應龍慌了神“沒有,沒有了!”他想起那個雪宮的姑娘,楓落雨,想起那真如鵝毛飄飛的白雪,或許以后也不會見到她了吧!或許以后也不會提起她了!
白云聚散,皎月圓缺,相思情苦,便總這般不如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