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勝負難分
躲在屋頂的鄭浩珣聽二人談話，不禁詫異道：
“原來師父不讓我教授正兒武功乃是因為公孫道長，可這又是為什么呢？”
又聽二人閑聊了一陣，聽公孫長罡問道：
“不知楚兄可有注意到皓蛟山近幾年的動向？”
楚闊天聽到皓蛟山不禁眉頭微皺，暗暗說道：
“聽說自余掌門得了弒月之后，反倒在江湖上少有走動……”
公孫長罡擔憂道：
“此人心術不正，如今有弒月在手，以他的性格，定會招搖過市唯恐天下不知，可為何卻一反常態(tài)深居簡出，著實讓人費解！”
楚闊天卻道：
“想來定是潛心研習皓蛟山高深武學，好讓皓蛟山在自己手上發(fā)揚光大罷了。”
公孫長罡搖搖頭道：
“若是潛心習武，倒還罷了，就怕他暗中謀劃什么陰謀詭計。”
楚闊天聽著一愣，忽然說道：
“雖說余掌門的師父當年的死與家?guī)熡嘘P，可這么多年過去，這仇怨也淡了……”
公孫長罡苦笑道：
“那余非則號稱‘素面閻羅’，楚兄萬不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這句話點醒了楚闊天，只見他沉吟了半晌說道：
“多謝道長提醒，楚某一定吩咐弟子，不與皓蛟山交惡便是，他總不能無端上面來挑釁……”
公孫長罡點頭道：
“如此也好，不過楚兄還是小心為上，不可著了那余非則的道……”
楚闊天奇怪，往常公孫長罡每次來，都是和自己談天論地，卻極少談論別家之長短，聽他說這些讓楚闊天深感意外。
楚闊天試探問道：
“道長此次前來，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妨直說……”
公孫長罡一臉難色，遲疑了一下遂即說道：
“不瞞楚兄，幾個月后貧道要隨軍北征，此一去不知生死如何，想到楚兄和林正，特來此相見……”
見楚闊天滿臉驚愕，公孫長罡笑道：
“貧道自當年死里逃生后便立下誓言，此生竭盡所能助朝廷誅滅暴元，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楚闊天慚愧道：
“道長心懷天下蒼生，楚某深感佩服……”
公孫長罡捋須笑道：
“哪里話，貧道此去倘若不回，還請以后清明時節(jié)燒一些香裱給貧道……”
偷聽到楚闊天和公孫長罡二人的談話，鄭浩珣和林楠二人都是暗暗吃驚。
鄭浩珣暗自說道：
“難怪師父近年來勤于督促門中弟子練功，原來是他老人家也早有提防，只是不想明說罷了……”
林楠點點頭，面露敬佩道：
“這公孫長罡果真世外高人，倒顯得青松道長格局小了……”
鄭浩珣壓低聲音斥道：
“休要胡說！青松道長豈是咱們可妄加評論的？”
林楠尷尬一笑道：
“急什么，我就是跟你隨口一說罷了，還能出去亂說？”
“放……什么胡話，什么時候都不能說，你記著，這話傳了出去讓人以為是師父說的，只會徒生事端！”
見鄭浩珣面色微怒，林楠趕緊勸道：
“好好好，我記著就是……只是，公孫道長說那余非則……”
“余掌門！”
“好好好，余掌門……其實也沒什么怕他的，咱們有他的把柄在手，你說，要是咱們把他如何將弒月弄到手的事往江湖上一傳，看他還有臉在江湖露面！”
卻聽鄭浩珣斥道：
“你這是想讓皓蛟山和咱們成為不共戴天之敵！”
林楠見鄭浩珣如此說，便又當即改口道：
“我就是一說，諒他余非則也沒這個膽！”
鄭浩珣嘆息一聲憂心忡忡道：
“怕就怕他暗中搞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林楠點點頭，恨聲道：
“這老木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呢，等再和他喝酒時我打聽打聽……”
林正口中的“老木”就是余非則大弟子木一平，這二人關系可不一般，雖然年齡相差頗大又非同門，但兩人性格直率且都喜好喝酒因而交情甚好。
木一平每天都在替師父督促一眾師弟練習刀法，自然沒時間出去。
就在立秋這天，余非則得到應天來信，看完信出來心情大好，等他來到眾人練功的地方高聲喊道：
“別練了，來，都過來……”
眾弟子聞聲紛紛收起刀，圍著余非則過來。
余非則掃視一下周圍，眾弟子面面相覷不知何意。
木一平試探問道：
“師父有何吩咐？”
卻見和文忙快步跑過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余非則身后。
等余非則點頭微笑著坐下，看著木一平斥道：
“枉你跟隨為師多年，沒一點眼力見！”
眾弟子目光投向木一平，見他尷尬一笑，連連點頭道：
“弟子愚鈍，師父教訓的是……”
余非則突然擺手一笑道：
“這套刀法你們練了快一年，不知練得如何，正好為師收到一位老友來信，說朝廷北征，讓為師在你們中挑選一人前去。”
眾弟子一聽嘩一聲散開，個個神情肅然。
木一平躬身說道：
“請師父指點……”
余非則看著眾人，排位最前的幾名弟子道：
“你們六個，二人一對！”
這六人分組分別是，大弟子木一平對二弟子和文，三弟子狄彪對四弟子易山河，五弟子屈正揚對六弟子丘異成。
屈正揚提刀挺身上前，沖丘異成拱手道：
“請師弟賜教！”
丘異成一見驚慌道：
“師父，弟子自知敵不過屈師兄，還是換換吧……”
余非則聽著面色微怒，瞪了丘異成一眼，罵道：
“出息！沒動手就甘拜下風，不爭氣的東西！”
說罷惱聲說道：
“狄彪、山河，你倆來！”
二人拱手點頭，接著相向而立。
狄彪拱手說道：
“師弟請！”
易山河拱手回禮道：
“師兄請！”
話音剛落已起手出招，唰唰急聲，一陣刀光急閃襲來，狄彪提身后翻，橫刀一擋，錚的一聲火星四濺，余非則一臉滿意，暗暗點頭道：
“不錯！”
又見二人纏斗了十幾招，狄彪戰(zhàn)意越來越猛，易山河漸漸不敵，余非則點點頭擺手道：
“勝負已分，停手吧……”
易山河一急，喝聲喊道：
“我還沒輸！”
說著向后連翻兩個跟頭，剛一落地，右足一點，身子倒懸，一片刀光直逼狄彪當面。
狄彪躬身順勢趟倒，左肘在地上一撐，借勢而起，一腳正中易山河后背。
易山河撲通一聲，滾落在地，急忙用刀撐住。
狄彪收刀笑道：
“怎么樣，易師弟，還來嗎？”
易山河暴怒道：
“再來！”
余非則喝道：
“勝負已分還來什么，退下！”
易山河起身急道：
“師父，剛才弟子失手，再來一定能勝！”
余非則罵道：
“剛才你師兄已經留手了，不然你已經是個死人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