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安是他喊回來的,董事大會是他準許穆林安參加的,就連總經(jīng)理也是他要支持穆林安當?shù)?,沒有人同意他,可他作為老董事長,手持著30%的股份,再加上他在公司的權(quán)威,讓穆林安繼任總經(jīng)理不難。
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肖靜和穆沁言兩母子應該大快人心吧!
劉滬點點頭,走向一邊,而另一邊侯冶也匆匆趕來醫(yī)院,兩人擦肩而過。
侯冶直奔向前,空蕩的回廊只有一個老人坐在長椅上等待,侯冶與老人對視一眼,便站到一旁焦急等待。
又過去一個小時后,其中一個手術室門口打開,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著兩人,問:“侯景程的家屬在嗎?”
侯冶聽完,一個箭步?jīng)_上去。
屏息問道。
“我是他叔叔,他怎么樣了?是不是沒什么大事?”
醫(yī)生摘下口罩,說:“病人送來時五臟破裂出血,回天乏術了,家屬準備后事吧?!?p> “準備...準備后事?”侯冶難以置信,不停后退,他怎么能拋下自己的親侄子自己開車離去?他怎么能害死大哥唯一的兒子呢?他怎么能這樣呢?他母親最疼愛的孫子,就這樣命喪于此,他該如何面對...
一會兒,從手術臺推出一張床,侯景程安詳?shù)奶稍谏厦?,面無血色,眼角還殘留著淚水。
侯冶崩潰的抓著頭發(fā),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貪財,受人唆使,否則生活還會平靜過,誰都不會有事。
手術室另一個門也打開,老人顫顫巍巍的迎上前。
醫(yī)生問:“你是穆林安的家屬?”
老人連連點頭?!搬t(yī)生,我孫子怎么樣了?”
“病人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但能不能蘇醒就要看他的造化,另外他的臉部,喉部受創(chuàng)嚴重,想要恢復只怕有點困難。”
“醫(yī)生,不管用什么辦法他一定要醒過來?”
“這...真的全靠他自己?!?p> “那他的臉怎么了?”
“他的臉上大面積被碎玻璃劃傷,已經(jīng)深入皮膚組織,恢復是不可能的。至于喉嚨也被劃傷,不過手術還是可以治療的?!?p> “那臉呢?沒有其他方法嗎?”
“有是有,現(xiàn)在國內(nèi)正在研究臉部移植,但,風險有點大,手術成功只有一半可能?!?p> “無論如何都要試試。”老人抓住醫(yī)生的手,乞求道。
“好,但還有個問題,臉部移植是需要合適的臉源,我們醫(yī)院暫時沒有這項服務,你可以看哪些病患家屬愿意捐贈,只要雙方協(xié)商好,我們是可以進行手術。”醫(yī)生說完回到手術室。
老人正納悶,忽瞟見侯冶,心里便有了些想法。
猶豫不決下,老人終上前問著侯冶,“先生,您沒事吧!”
侯冶抬眼一看,并未理會,剛起身準備走,老人又叫住他。
“慢著,先生,與你商量件事可好?”老人見他停住,禮貌的說,“我孫子臉部受傷,需要做手術,剛才聽到醫(yī)生同你說的話,您請節(jié)哀,那么,能不能救救我可憐的孫子,一定會重金酬謝?!?p> 侯冶聽著,遲久才回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將我侄子的臉捐贈給你孫子。”
老人見他明白,笑著說,“先生真是聰明人。”
“老先生還是找別人吧!”侯冶堅定說著。
正準備離開,背后有人大喊一聲,“侯冶?!?p> 兩人同時回頭,那人正是劉滬,劉滬眼神示意老人,老人似懂非懂。
“你是華中的員工侯冶是吧?”劉滬大步走來,又問。
“是...不是?!焙钜蹦樕蛔?,否認著。
“今日聽說你私自開著公司的車出去了是嗎?那么是不是你今日也在車禍現(xiàn)場。”劉滬步步緊逼。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焙钜蹦槼榇ひ幌?。四處張望的眼睛躲避著。
老人暗暗思索,眼前的人是他們公司的人,而他的侄子和林安一同被送進醫(yī)院,他侄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除非是他也在場過,現(xiàn)今他從剛才的悲傷轉(zhuǎn)變恐慌和不安,答案已經(jīng)明顯了。
老人低低說道,“現(xiàn)在警察正在調(diào)查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一看便知道是不是跟你有關了。”
“怎么會?”猛然醒悟,侯冶懊惱不已,那小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可是記錄的清清楚楚。
侯冶手哆哆嗦嗦的,緊緊抓著衣角。向來做事畏手畏腳膽小怕事的他如今被別人當面對質(zhì),心里不停打鼓。
劉滬在老人耳邊輕語道:“老爺,他應該不知道少爺?shù)能囈呀?jīng)爆炸,根本就沒有什么行車記錄儀。而且這件事可能跟沁言少爺有關,他也只不過是個收錢辦事的。”
老人聽后面色凝重。穆沁言!
“先生,我認為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啦?;蛟S我們可以幫你把這件事壓下來?!崩先松锨皫撞?,聲音低沉說。
侯冶不解,明明是自己害了他的孫子,現(xiàn)在又不追究自己的責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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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森林,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奔跑著,她邊跑邊朝著后面追逐的男孩喊道,“穆兒,快追上媽媽?!?p> “媽,”男孩努力跑著,伸手去抓她,可總是差那一點距離,他抓不到,一眨眼,女人就消失在森林中。
男孩迷茫的停下,大聲呼喊,“媽,你去哪了?別丟下我?!?p> 男孩瘋狂的尋找,最后在一顆大樹下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那男人正蹲在地上抽泣。
男孩小心翼翼上前,帶著哭腔說:“我...我找不到我媽了?你看見了嗎?”
男人依舊低頭抽泣,口里不斷重復,“她走了,她走了?!?p> “林安?!崩先饲浦采系娜擞袆屿o,激動站了起來。
穆林安睜開眼,被外界強光刺到,猛眨著眼睛,想開口說話卻卡在喉頭,怎么也說不出口,穆林安捏住嗓子,也只能支吾幾聲。
老人心疼看著他無助的樣子,不知如何與他說他的病情。
空曠的天臺,一個蕭條的背影,身穿藍白色的病服,額間的頭發(fā)垂在眼簾,風一吹便順向兩邊,露出墨黑色的眼睛。
“林安,你已經(jīng)躺了一個多月了,你,你的聲帶被玻璃割傷了,玻璃已經(jīng)取出,就是暫時說不出話。必須要動手術,可是你的身體承受不起二次手術。”
穆林安記得老人是帶著悔恨說的,好像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老人眼中含淚,止不住悲傷的情緒,但作為當事人的他聽后面無表情。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人生從未精彩過。
雎禾
侯景程的是喜歡 穆林安的是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