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子謠透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向正在忙著打飯的許銘喊道。
許是人太多,來不得顧及,只是一個簡單的微笑。向著旁邊的石凳指了指。子謠馬上心領(lǐng)神會,作出了OK的手勢。
遠遠看著忙碌著滿頭大汗的許銘,子謠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笑。
他也會時常扭過頭來看看遠處的子謠,兩個人簡單的對視卻早已跨越這熙攘的人群。
一會的功夫,人群漸漸消散。
老板陳大叔看著石凳上的子謠,又看了看身旁的許銘。“小子,今天早走吧,趕回來上晚班就行”。
簡單的收拾過,許銘便朝著子謠跑去。
“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隨便亂丟”,子謠把錢包遞給許銘。
“要是不這樣,你還會來么?”許銘低下頭笑了笑。
“什么?”子謠好像沒有聽清,但是的確聽得清清楚楚。這是?表白?還是情話?
一個路邊小攤,熙熙攘攘的人群,雖然天氣很冷,可這里始終冒著熱氣,與周圍的一切形成了鮮明對比。
就像是夏天的燒烤攤原版復制到了冬天。
這兒什么人都有,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表情,也過著不一樣的生活,但相同的是,大家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做著相同的事情。有些人滿嘴胡話,一看就是喝多了酒,有些人鬼話連篇,一看就是再吹牛皮,還有的人竟哭訴著生活的艱辛,一看就是被生活所壓迫的人,竟還有幾波社會人模樣的人,胡吃海喝,不時罵罵咧咧。
子謠顯然不太適應這里。
“放心,有我在”也像是一句安慰,子謠輕輕的點點頭。
“胖子,老一套,加量。”“好嘞,哥”。
“超級好吃,一會你嘗嘗,比那些星級飯店強多了”。
“你常來”?
“是啊,好吃又便宜,為什么不來”。許銘仔細打量了一下子謠,“你還是學生?”
“嗯”子謠緊了緊衣服。許銘把衣服順勢脫下來,披到了子謠身上。
“難怪?”
“難怪什么?”
“難怪滿臉對社會的恐慌,一身的書香氣”。子謠聞了聞自己,“哪有?一身鴿子湯味”。
兩人對視而笑。
“你為什么不上學了?年紀不大,為什么要打工”
“不喜歡上學,打工多自由”許銘回答的有些心不在意“胖子,快點”
“那你家人呢?”
原本充滿溫情的許銘冷冷的看了一眼子謠。對于這個話題,許銘向來是只字不提的,無論對誰,從不回答。
“只有爸爸”。“胖子,怎么那么慢,再不上,走了”許銘顯得有些不耐煩。
子謠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對不起”。
仔細看了看此時的許銘,那眼神竟有了一絲的憂傷,卻也夾雜著憤怒。
為什么沒有提媽媽的事,莫非?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子謠責怪著自己。
鬼天氣,說變就變,突然下起了雨。雖然不大,但是呈現(xiàn)出霧蒙蒙的樣子。世界就像是一個少女,蒙上了面紗。又像是起了霧,看不清世界的模樣。
“我給你叫了車,一會就到,我還要去趕晚班,沒法送你了”許銘把外套又披在了子謠身上。
“不用了”沒等子謠說完,許銘轉(zhuǎn)身沖進了雨里。沒跑幾步,突然又轉(zhuǎn)過身“子謠,謝謝你”,便消失在雨里。
子謠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股股暖流涌上心頭,蔓延了全身。
或許,這輩子,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