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落下來,他的眼睛看著我,明亮璀璨,我不能呼吸?!~子】
聚光燈下,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右手隨意插進口袋,墨色的眸子帶著淡淡冰冷。他的步伐很慢,慵懶的神情點綴著精致又立體的五官,挺鼻薄唇,自帶氣場地讓所有人都變得黯然失色。
校長和幾個大股東愣神一會,下一秒紛紛拿起酒杯往他跟前走去,殷勤客套的話語,隨著慢慢響起的音樂消逝在眾人耳畔。
慕雨杉依舊淡定從容地站在原地,可那幾個學姐卻都往任皓謙身邊湊去,舞會大廳中央瞬間變成了圍觀稀有動物的壯景。
校長、股東、學生全都變成了他的粉絲似的,慕雨杉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徑直走到食物自助區(qū),選了一盤子吃的,開始填飽肚子。
“要是大家知道你私底下是什么樣的人,還迷戀你,我呸?!庇晟枷駛€小怨婦一樣,邊吃邊抱怨。
任皓謙最討厭被一群人圍著阿諛奉承,他給校長遞了個眼色,校長就擺擺手讓這些學生都散了,趕緊去跳舞去。
舞會再一次恢復(fù)正常的秩序,不過,慕雨杉卻覺得空氣里有些凝重的氛圍,以她對任皓謙的了解,他一定會找到她并讓她出洋相。
想到這一點,她機智地往后面坐了坐。
任皓謙端著紅酒杯客套地和幾個股東閑聊著,余光無意瞥到一個背影,著一身紅色晚禮服,他親自挑選的款式,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放下酒杯,他仍舊邁著慵懶的步伐走過去,清涼的聲音如同泉水擊打巖石般動聽,“同學,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紅色禮服女孩轉(zhuǎn)身,幾乎驚訝地不能自抑,激動地握住他的手臂,臉頰紅暈瞬間浮起。
光彩艷艷的燈光落在任皓謙的臉旁上,襯的他原本精致完美的五官愈發(fā)立體,立體的面容在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臉上雖掛著若有似無的親切笑意,但瞳色瞬間冷了下來。
毫無預(yù)料的他輕聲開口道:“葉子小姐,久仰大名?!?p> 葉子激動地連嘴角的笑容都凝固似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身前的任皓謙,閃光燈不知什么時候就打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而周圍的人紛紛拿起手機拍照,有的人在八卦,有的人在尖叫,唯有慕雨杉一個人突兀地愣在最后面,臉色難看地幾近慘白。
換曲音樂響起,任皓謙紳士地邀請葉子走到舞臺中央,他握住她的手,她把另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任由他帶著她旋轉(zhuǎn)。燈光落下來,他的眼睛卻似乎無意地瞥到遠處,忽地落在慕雨杉身上,他和她對視一眼,他輕蔑一笑,收回視線。
慕雨杉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像當年把顧城從自己身邊逼走一樣可惡,她惡狠狠地握緊拳頭,渾身戾氣地站在座位旁。
這一支圓舞曲似乎漫長的有十年那么久,慕雨杉僵硬著身子看著葉子臉上璀璨的笑容,閃亮地直戳心臟。
終于他松開她的手,禮貌地告辭,慕雨杉踮腳尖望去,任皓謙好像往洗手間方向走去了。
她穿著白色的水晶高跟鞋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因為有人在走廊上經(jīng)過,她只能假意停在欄桿旁,待轉(zhuǎn)過身,任皓謙已進入洗手間。
她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直到任皓謙狂妄自大的身影映入眼簾,她才大步走上前。
在洗手間門口,她停住腳步,兩個人對身而立。
她直截了當?!叭勿┲t,你搞什么?”
氣憤的聲音和惡狠狠的眼神,沒讓身前的人有一點神色變化,他斜靠在墻壁上,右手插著口袋,一副無所謂地冷漠感襲來,“我們認識嗎?”
這句話剛出口,周圍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了下來。
慕雨杉冷笑一聲,靠近他,抬頭對上他冰冷的眸色,話語刻薄又冰冷:“你別這么幼稚了任皓謙!”
“幼稚?”任皓謙眼神微微一沉,駭然的神色里浮起淡淡諷笑,低而清晰的話語幾乎重傷了慕雨杉,“我只對你幼稚?!?p> 他一字一句的吐露清楚,目光毫無留戀地從她身邊收回,他用力地推開她,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撞到墻壁上的慕雨杉疼地倒吸一口氣,半晌,她木訥地轉(zhuǎn)過身尋著任皓謙的身影。
他消失地一干二凈。
心突然好疼,來不及解釋地就疼了起來,她捂住胸口,眼神迷離。
我只對你幼稚。
為什么她聽不出一點敵意?
莫名的想哭。
她知道她鼻尖酸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