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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風(fēng)云錄

第五十七章 廟會

西京風(fēng)云錄 江船夜雨 5952 2019-03-21 11:40:57

  蕭喚月接到請?zhí)笥行┬⌒〉某泽@,但也不覺得奇怪,段墨寒是趁著公主睡著偷偷溜出來的,就算公主不知道,那些御前侍衛(wèi)又豈是吃素的,肯定會去跟公主講,只怕是段墨寒騙不過公主,這才把自己給供出來了。蕭喚月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段公子有時候是真的不靠譜。不過,她本是想約若蘭一同逛廟會的,不巧若蘭走鏢還沒趕回,這廟會怕是趕不上了,既然洛陽別院那邊下了請?zhí)?,自己還是去一趟比較好,免得公主回宮后抱怨,說自己駁了她的面子,那就不好了。

  玉茉聽說了這事,連忙翻箱倒柜的開始給蕭喚月找衣服,又掀開她所有的妝奩盒,想著怎么給大小姐好好打扮一番,讓段公子眼前一亮。玉茉是有心撮合段墨寒跟蕭喚月的,且不說老爺一直惦記著讓段墨寒給自己當(dāng)女婿,就算是大公子也是想讓大小姐嫁給段墨寒的吧。

  見玉茉興致頗高,蕭喚月無奈道:

  “玉茉,我是去陪公主的,又不是去選秀的,你還想讓我把公主比下去不成?”

  玉茉卻正經(jīng)道:“比下去又如何,我的大小姐,段公子雖然是內(nèi)定的長平公主駙馬,可是公主病重,命不久矣,難道段公子要為她一輩子守義不成?公主如今定然氣色不佳,小姐你好好裝扮裝扮,這一對比,段公子定會多看你幾眼的!”

  蕭喚月卻有些生氣道:“哪有趁人之危的!且不說我對段公子無意,即便是有意,那也要光明正大的去搶,如今跟一個將死之人去爭高低,算什么本事!我蕭喚月如今是落魄了些,可還不至于趁火打劫!”

  玉茉聞言,愣在了原地,蕭喚月又心平氣和地說:

  “玉茉,我若真是這個時候在長平公主跟前出了風(fēng)頭,只怕段公子才真會看不起我了?!?p>  玉茉見蕭喚月這樣說,便把幾件還算撐排面的衣服收了起來,低著頭說:

  “是奴婢目光短淺了,奴婢都聽大小姐的!”

  蕭喚月輕嘆一口氣,道:

  “你就是在我娘跟前待久了!跟她一模一樣!”

  話雖如此,蕭喚月卻是真的有些想念姜氏了,那日蕭淵慘死姜氏昏厥,自己搶奪尸體不成便逃離長安,這都快一年了,也不知娘親究竟如何了。

  三日后,蕭喚月帶著玉茉如約出現(xiàn)在洛陽別院門前,丹青客聽說是公主邀請她,為了給她撐排面,花了不少銀子買來一輛嶄新的大馬車,親自駕車把蕭喚月送過去的。臨出發(fā)前還跟蕭喚月說:

  “等會兒見了公主,可千萬別說你現(xiàn)在是住在我那的,就說你們蕭家在洛陽有房子,我是你們家車夫!”

  蕭喚月聞言,忍不住笑道:

  “老前輩您可真會說笑,我早就跟那位段公子說過我是借住在您府上的了,只怕公主如今也已知道了!”

  丹青客聞言,當(dāng)即便敲了敲蕭喚月的腦門,氣道:

  “你這個不爭氣的丫頭,怎么一點也不知道給你們蕭家長臉呢?!”

  蕭喚月裝作淑女狀以手掩唇,嬌笑道:“車夫,還不快啟程!”

  丹青客對著馬屁股就是一鞭子,卻道:

  “就算是借住在我家又怎樣,我也是把你當(dāng)大小姐對待的,也絕不能讓公主辱沒了你!”

  一路無語,到了洛陽別院,長平公主已與段墨寒在門口等候,蕭喚月一驚,自己明明還提前了一刻鐘,就怕讓公主等自己,怎么公主比自己還早?就在蕭喚月一度懷疑是否記錯了時間時,丹青客已掀開馬車的簾子,恭敬道:

  “請大小姐下車!”

  雖然對這個老頑童很無語,但蕭喚月還是提著裙子用十分優(yōu)雅的姿態(tài)下了車,一旁的段墨寒忍著笑暗自無奈道:怎么就聽了公主的話邀請她同逛廟會的,可把這丫頭拘謹死了!

  蕭喚月下了車,連忙行禮道:“民女蕭氏給長平公主請安?!?p>  蕭立言已辭官,她不能再自稱臣女。長平連忙上前道:“不必多禮,我既是微服出宮,也不自稱本宮,你叫我秦姑娘就好?!?p>  蕭喚月歉意道:“承蒙殿下厚愛,民女竟誤了時辰,讓殿下久等了!”

  長平公主卻拉著蕭喚月的手道:“哪里誤了時辰了,你還早了一刻鐘呢,是我太期待今日的廟會了,這才一早便出了門,只等你來了咱們就出發(fā)呢!”

  蕭喚月正要說些什么,卻聽身后的丹青客開口道:“草民韓梓墨拜見兩位貴人!”

  長平公主一怔,看向蕭喚月問道:“這位是?”

  蕭喚月連忙道:“哦,這是家父的摯友韓畫師,民女如今就借住在韓府上?!?p>  說實話,蕭喚月還是第一次知道這老頑童有個這么好聽的名字。

  一旁的段墨寒一聽,連忙上前恭敬道:“原來是韓老前輩,晚輩失禮了!晚輩來洛陽也有些時日了,一直沒能登門拜訪,未來得及感謝前輩對喚月的關(guān)照,來日定備些薄禮登門道謝?!?p>  丹青客瞄了一眼段墨寒,故意使壞道:“不對啊,你說你沒來過我家,難道那日翻墻頭爬窗戶進喚月閨房的不是你?”

  話一出口,四座皆驚,段墨寒當(dāng)即便羞了個大紅臉,長平公主瞬間撒開蕭喚月的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段墨寒,段府的侍衛(wèi)暗道:公子不是自詡清心寡欲嗎?還有偷花賊的本事?御前侍衛(wèi)暗道:駙馬啊駙馬,你可是未過門的駙馬啊!蕭喚月連忙瞪了丹青客一眼,丹青客卻愈發(fā)得意,段墨寒吭哧了半天,才磕巴道:

  “晚輩……晚輩那日……那日其實,都是誤會啦!那個……那個喚月丫頭吧有時候淘氣了些,實在是讓您費心了,墨寒來日一定登門道謝?!?p>  丹青客聽了這話,心里暗自笑道:這段公子以為自己是誰呀,還替蕭喚月跟自己客氣,聽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段公子是蕭喚月大哥呢,于是丹青客回懟道:

  “誰說我們家蕭丫頭淘氣了,我們家丫頭向來溫婉可人,知書達禮,最是乖巧懂事,這位公子怎么如此不會說話?!”

  段墨寒驚的瞠目結(jié)舌,暗道:這老前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人不應(yīng)該回答“哪里哪里”嗎?蕭喚月聞言,連忙退到丹青客身邊拉拉他的衣袖,低聲道:“前輩,不要再說了?!?p>  那長平公主見丹青客是在指責(zé)段墨寒,當(dāng)即便端起了公主的身份,氣的一甩袖子怒道: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本宮的準駙馬!你究竟是哪里來的怪老頭?”

  丹青客卻忽然大笑,搖頭晃腦道:“天機不可泄露!”

  說罷,不顧所有人詫異的目光,翻身跳上馬車,朗聲道:“嗚呼快哉!走嘍!”說完,手中馬鞭起落間,馬車便疾馳而去,丹青客自言自語道:“臭小子,看你以后還敢不敢翻蕭丫頭的窗戶!”

  見丹青客揚長而去,長平公主羞憤的沖段墨寒道:

  “你說你那么豐神俊朗的一個翩翩公子,怎么能去做這種有違禮義廉恥之事,你堂堂一個準駙馬,去見她一個家道中落的女子,她還敢不讓你進門不成?非要跟賊一樣翻墻頭翻窗戶?”

  段墨寒無言,心里卻腹誹道:不好意思,這個家道中落的女子還真敢不讓我進門!

  蕭喚月見公主這樣說,忍不住覺得好笑,公主到底是深宮里被寵大的,以為清貴公子就該是清貴公子的樣子,不可以做出越矩的事,段墨寒這種算什么,公主若是知道蕭洛那種被皇帝稱為仙子下凡的人其實是個下能鉆狗洞上能掀瓦片的,只怕會把她活活嚇死。

  見段墨寒尷尬不語,蕭喚月連忙說:“公主,咱們還是快些上馬車吧,廟會都要開始了!”

  長平公主一提到廟會,便立刻恢復(fù)了方才的精氣神,歡快拍手道:“對啊,我們的廟會,差點忘了正事!快走快走!”說完,便上前拉了蕭喚月的手,兩人先后上了洛陽別院的馬車。身后的段墨寒在侍衛(wèi)們看熱鬧的神色中愈發(fā)面紅耳赤,默默上了馬,跟在馬車一側(cè)。

  長平公主和蕭喚月在馬車里互相打量著對方,公主雖然久病不愈氣色極差,身體也單薄如枯葉,格外的弱不禁風(fēng),但在上好的胭脂水粉和釵環(huán)首飾的裝扮下,仍能掩去不少憔悴,給人一種病態(tài)美的感覺,身上的錦衣華服簡潔大方,更是把她骨子里的那種皇室獨有的高貴與優(yōu)雅展現(xiàn)的恰到好處。即便是病著,長平公主仍舊端莊有禮,一看便是受過嚴格宮規(guī)訓(xùn)練的。

  而蕭喚月,為了不搶了長平公主的風(fēng)頭,打扮的十分簡單,粉色對襟上衣和白色齊腰襦裙,裙邊繡有幾朵桃花,隨云髻上只有一支鑲著淺粉色珠花的銀釵,周身便再無其他頭飾首飾,連耳墜和手鐲都免了,臉上更是只用青黛掃了掃眉毛,點了些口脂,連水粉胭脂都沒涂。長平公主看在眼里,暗自樂上心頭:蕭氏還是很知進退的嘛!若是她膽敢打扮的像個花蝴蝶似的來搶自己的駙馬,那就太辜負墨寒哥哥對她的照拂了。

  馬車平穩(wěn)行進中,已有嘈雜聲漸漸傳入耳中,長平公主連忙興奮的把頭伸到窗外去看,這時,段墨寒道:

  “平兒,就在這里下車吧,前方人多擁擠,馬車過不去,咱們邊走邊玩,你看如何?”

  長平公主歡喜的點了點頭,便和蕭喚月下了馬車。三人開始往廟會中走去,幾個侍衛(wèi)隔著一定的距離跟在后面。長平公主一路上看什么都覺得新鮮,一會兒要買面具,一會兒要買泥人,還和蕭喚月玩了套圈,套了一堆寶貝。

  走到前面時見有一群人圍在一起拍手叫好,長平公主好奇道:“那是什么?”

  段墨寒道:“那是雜耍?!?p>  正說著,便見中間一健壯男子把火把舉至嘴前一噴,那火苗便躥出一個人的高度,長平公主第一次見噴火,興奮的也跟著拍手叫好。那雜耍班主見她衣著不凡,料定是個富貴的,連忙端著收銀子的銅盤走到長平公主面前,笑著說:

  “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大小姐,小人不才,就這點小把戲,既入了姑娘的眼,不知姑娘可否賞口飯吃?”

  長平公主一臉驚訝的看著班主手里的銅盤,里面有不少銅板,還有幾塊碎銀,遂問道:

  “我就看了幾眼還要付銀子??!”

  周圍的人聽她這樣說,都搖著頭笑道:“不知道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貴小姐,平時肯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連這個規(guī)矩都不懂?!?p>  長平公主聞言,開口道:“咦?你們怎么知道的,我平時確實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連宮門都……”

  蕭喚月見她險些說漏嘴,連忙將她拉到段墨寒身后,長平公主也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差點暴露了身份,連忙用手捂了嘴,不好意思的沖蕭喚月笑了笑,段墨寒見狀,便從錢袋里撈出一錠銀子,放在了銅盤里,那班主只覺雙手一沉,遂兩眼放光的看著那錠銀子,段墨寒卻道:“舍妹年少,不知江湖深淺,讓班主見笑了。”

  那班主的手顫抖了兩下,卻驚訝道:“不敢不敢,是小人沒見過世面,竟不知遇見了貴人,多有沖撞,多有沖撞!還望幾位貴人海涵!”

  段墨寒只笑不語,遂拉了長平公主和蕭喚月走開了。長平公主戀戀不舍地回頭又看了幾眼雜耍,抱怨道:

  “哎呀你也不讓我多看一會兒!”

  段墨寒卻道:“再讓你看一會兒只怕你連自己的封號都說出來了!”

  長平公主遂癟了癟嘴,卻十分幸福的攥緊段墨寒白嫩纖長的手指,又上前挽著他的手臂,完全把蕭喚月落在了后面。段墨寒怕長平公主生氣不敢推開她,又怕蕭喚月看他笑話,只得偷偷回頭瞅了一眼默默跟在后面的蕭喚月,果然,蕭丫頭笑成了一朵花。

  正當(dāng)蕭喚月差點忍不住笑出聲時,前方卻忽然一陣混亂,只聽有人高喊:“賤人!往哪跑!”

  話音未落,便見一個衣著暴露頭發(fā)凌亂的女子絆倒在段墨寒身前,長平公主嚇得驚叫一聲連連后退。蕭喚月連忙上前扶住長平公主,只見前方人群中涌出兩個粗壯大漢,上前抓住那女子的手臂就要把她拖走,那女子卻順勢抓住段墨寒的衣袍,哭道:“公子,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這時,又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喘著粗氣追來,上前掄起手臂便扇了那女子一耳光,罵道:

  “多少客人買你的茶局想聽你唱曲兒,你就這么把人晾在那,那些貴客豈是我能惹得起的,既做了我萬福樓的藝伎,便踏踏實實的做事!三番五次的想跑,再跑我打斷你的腿!”

  段墨寒驚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搖著頭哭喊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小女子原是要在萬福樓做藝伎的,可那萬福樓根本就不是個正經(jīng)的茶樓!說好的賣藝不賣身,這掌柜的卻讓我們以身侍客!”

  周圍圍觀的人已四下議論開來,段墨寒轉(zhuǎn)頭看了看蕭喚月,低聲問道:

  “這是我們上次見面的茶樓嗎?”

  蕭喚月湊到他身旁,在他耳畔悄聲說:

  “自然不是,我們上次是在清風(fēng)居見上的,這萬福樓是另一家茶樓,的確不是什么正經(jīng)喝茶的地方,表面假充茶樓,實際上是個青樓,洛陽的達官貴人常去那里,既能享樂,又不至于落人口舌辱了官譽?!?p>  段墨寒眸中略顯驚訝,追問道:“你從哪聽來的消息?可靠嗎?哪有如此荒唐之事?”

  蕭喚月篤定道:“是真的,我是聽鴻運鏢局的宋大娘子宋若蘭說的,她和丹青客老前輩都叮囑過我不要去萬福樓,只有清風(fēng)居才是正經(jīng)茶樓。”

  段墨寒垂眸看了看那近乎瘋癲的女子,卻聽一旁那精瘦的男人辯駁道:

  “諸位休要聽這賤人胡說,我堂堂一個大掌柜,怎會做出這種事,都是這個賤人出爾反爾,簽了身契又不肯賣藝,如今竟還想逃跑!”

  段墨寒思索了片刻,遂拉過蕭喚月,在她耳畔道:

  “喚月,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萬福樓既然是供達官貴人享樂的地方,想來背后也是有當(dāng)?shù)毓賳T撐腰的,若是得罪了這萬福樓,咱們只怕連洛陽城都出不去了。”

  蕭喚月看了一眼那淚水漣漣的女子,猶豫道:“可是……她真的很可憐,她哪里知道萬福樓是這么個鬼地方。”

  段墨寒將聲音壓的更低:“喚月,你聽我說,陛下不讓我們暴露身份,以你我微薄之力,初來乍到,如何能整治在洛陽盤踞多年的貪官污吏,這次來,就當(dāng)是幫陛下體察民情了,等回了西京,我再去稟報陛下,由他派人來洛陽徹查此事?!?p>  “可是……”

  蕭喚月仍在猶豫,段墨寒卻著急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護送公主返回西京,她的時日不多了!我若不能把她平安送回,不知道陛下又要如何猜忌段家!”

  蕭喚月見他這樣說,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她不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連累段墨寒的家人。

  一旁的長平公主見段墨寒和蕭喚月一直在竊竊私語,疑惑道:“你們倆干什么呢?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著我的面說!”

  段墨寒聞言,卻果斷把自己的衣角從那女子手中扯回,遂一手拉著長平公主一手拉著蕭喚月轉(zhuǎn)身往回走。

  那萬福樓的掌柜見段墨寒走了,上前一把扯過那女子的衣襟,揚手便是又一巴掌,怒道:

  “你不是會亂嚷嚷嗎?你不是會胡說八道嗎?你看看誰相信你說的話?還不快給老子滾回去!”

  那女子眼見段墨寒離去,心中絕望至極,索性一把推開掌柜的,轉(zhuǎn)身一頭撞向了旁邊的攤位,繼而血流不止,睜著雙眼便咽了氣。

  那攤主見狀大驚失色:“死人啦!死人啦!”

  周圍的人立刻叫嚷起來,四處逃散,那掌柜的沒想到這女子如此剛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轉(zhuǎn)身對那兩個壯漢說:“愣著干什么,趕緊把人拖走挖個坑埋了!”

  段墨寒等人聽到哄鬧聲也止步不前,回頭看去,長平公主正好看見了那女子血流滿面的睜著兩只滿是怨氣的眼睛被兩個壯漢拖走,一時驚嚇過度,長平公主一聲慘叫躲進段墨寒懷里,然后雙腿一軟,暈了過去。方才那女子的死狀,即便是殺過人的蕭喚月也嚇得不輕,見公主昏厥,蕭喚月連忙從后面扶住她,段墨寒見狀,雖對那藝伎心存內(nèi)疚,卻也無能為力,繼而一把將公主打橫抱起,對蕭喚月說:“快走!公主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三人匆匆忙忙在混亂中離去,待那掌柜的反應(yīng)過來時,早已不見了他們的蹤影,那掌柜的回味著方才看到蕭喚月和長平公主時的驚艷,微微扯了扯嘴角,對身旁的小跟班說:“去跟上方才那三個人,他們應(yīng)該走不遠?!?p>  小跟班立刻就明白了掌柜的意思,問道:“掌柜的,您是兩個都要,還是……”

  那掌柜的摸了摸下巴,壞笑道:

  “那個衣著華麗的應(yīng)該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萬一是哪位大官的女兒那可就不好辦了,倒是她旁邊那位衣著樸素的,模樣居然生的如此出眾,看上去也不像是個有靠山的……”

  小跟班說:“那……掌柜的意思是把那位衣著樸素的姑娘弄過來,頂替那死了的靜姑?!?p>  掌柜的笑道:“不錯,靜姑不聽話,死了也就算了,可這美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如今難得又見到一個這么漂亮的,用她來頂替靜姑,咱們也不算有什么損失。”

  那小跟班明白了掌柜的意思,連忙叫上其他幾人追著蕭喚月的行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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