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要臉了
巫老爺子怒聲而起，一巴掌拍了出去，卻是打在孟雄身上。
“孟家小子，你打我孫兒一掌，現(xiàn)在我還你一掌！今日若不是在巫家，老夫就要了你的狗命！滾！立即滾出巫家！”
孟雄被巫老爺子一掌擊飛，口吐鮮血，費(fèi)力地爬起來，華麗的衣服，變得殘破不堪，嘴角更是噙著鮮血，和之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判若兩人。
“巫老爺子，你……你這么做，是想引起孟、巫兩家的大戰(zhàn)嗎？”
“哼，拿大戰(zhàn)來威脅老夫？回去問問你父親，老夫這輩子怕過誰？再不滾，現(xiàn)在就打斷你兩條腿！”
巫老爺子一聲冷哼，孟雄本能地顫抖了一下，抱起孟浪，向外便走，連回頭看巫老爺子一眼都不敢。
巫越扶著墻壁，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然后蹣跚著，向巫積之巫玉之走過去。
還不等走到兩位叔父身邊，就支撐不住，身體向后便倒。
巫老爺子適時出現(xiàn)在他身旁，單臂將他抱住。
“爺爺……叔叔……”吐出四個字，巫越昏迷過去。
“我的好孫子……”巫老爺子眼眶微濕，嘴唇抖索，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氣勢？
將家主之位傳給巫玄之之后，巫老爺子就和黑水城孟家柳家的老一輩一樣，沒有再過問家族的事，甚至很少露面。
雖然如此，這些年，巫家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看在眼中。
巫玄之被玄陰宗抓走之前，與巫越做過交流。隨后巫越便不再修煉，也變得不愛說話。
具體原因，巫老爺子不清楚。但是他想，肯定事出有因，可能是，巫玄之希望巫越平平安安度過這一生。
雖然這個世道，強(qiáng)者為尊，可在家族的庇護(hù)下，庸庸碌碌度過一生，未必不是一種福氣。
不管是裝傻還是真傻，巫老爺子覺得，巫圃之，起碼會暫時保留巫越“少家主”的名位，等巫玄之夫婦的事有了結(jié)果，再做定奪。
或者剝奪“少家主”的名位，給族人一個交代，另找一個借口，留他在府邸，也是能夠接受的方式。
哪怕是鬩于墻，只要能外御其侮，巫家，在黑水城也能立足。
他萬萬想不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事情竟然發(fā)展到，巫圃之勾結(jié)孟雄，算計自己的兄弟、侄兒、侄女。
這已經(jīng)不是，巫越、巫積之、巫玉之、巫靈兒處在生死邊緣，是巫家，處于了生死邊緣。
別看巫老爺子，剛才表現(xiàn)得那么強(qiáng)勢，內(nèi)心，卻是如同針刺刀割一般。
巫越昏迷，巫積之巫玉之重傷，還是在巫家客廳，這叫他情何以堪？
確認(rèn)巫越三人沒有性命之憂，巫老爺子吩咐四長老，安排人將他們扶下去養(yǎng)傷。
巫家客廳里，只剩下濁淚雙流的巫老爺子，和巫圃之以及幾個支脈的長老。
巫圃之雙膝跪地，惶恐著不敢開口。
“啪！”
巫老爺子，終究是掄起了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巫圃之的臉上。
“逆子！”
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喝，傳出很遠(yuǎn)，不僅將客廳里的人嚇到了，就連聽到一些風(fēng)聲的族人，也都嚇到了。
不過這僅僅只是開始，“逆子”兩個字出口之后，巫老爺子徹底爆發(fā)了。
顫抖的手指，指到巫圃之臉上：“你是巫家人嗎？巫家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虧你，還有臉在拜天的時候，對巫家兒郎說什么誓言，說什么祖訓(xùn)……你配嗎？你有資格，訓(xùn)誡他們嗎？
巫家的祖訓(xùn)是怎么說的？身為巫家人，不得輕易放棄巫家任何一個人！你是怎么做的？?。克阌嬜约旱挠H弟弟、親侄兒、親侄女！其他的族人，還能指望你庇護(hù)？
任由外人，打傷自己的兄弟、侄兒，甚至自己，還想對他們下手……喪心病狂，簡直喪心病狂！我問你，你怎么下得了手？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還有沒有人性？你真是，連畜生都不如啊！”
說到這里，巫老爺子轉(zhuǎn)頭，朝五長老等人吼道：“還有你們，一個個都眼瞎了嗎？為什么沒人站出來？是不是這個畜生，給你們許諾過什么好處？他連自己的親弟弟，都狠得下心，能值得你們信任？
短短數(shù)年，我們巫家，怎么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你們，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巫家這些年，在你們的管理下，江河日下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親情都沒有了，連骨氣都沒有了！
好啊，好啊……去把你們的妻子兒女都叫過來，帶他們?nèi)レ籼?，?dāng)作祖宗的面，告訴他們，巫家衰敗了，不要尊嚴(yán)了，不要臉了！從今往后，就仰孟家鼻息了……去啊，去跟他們說??！怎么都站著不動？！”
巫圃之開口道：“爹，您冤枉我了……要不是念著親情，他們能活到您來嗎？”
“畜生！”巫老爺子掄起一腳，將巫圃之踢得翻滾出一丈開外，“這種混賬話，你也說得出口！”
五長老看了看，狼狽不堪的巫圃之，又朝其他幾個長老看了看，開口道：“老家主，我們，我們錯了……”
其他人聽到這一句，也都是面帶慚愧，開口認(rèn)錯。
巫老爺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好，好，你們開口認(rèn)錯，我就當(dāng)你們，還是巫家子孫……巫圃之違背祖訓(xùn)，泯滅人倫，漠視親情，起了殺弟害侄之心，所幸，大錯尚未鑄成……我宣布，從這一刻起，免去巫圃之大長老、代家主之職！
巫圃之，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離開家族，要么，在祠堂思過，修為達(dá)不到洗髓境，不許離開祠堂一步。你自己選吧……”
“爹，我……我，生，是巫家人，死，是巫家鬼……”巫圃之以頭觸地。
巫老爺子揮揮手，巫圃之朝他磕了三個頭，起身往祠堂走去。
手足相殘，原本，不死也當(dāng)逐出家族。
可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巫老爺子，實(shí)在狠不下這個心。
當(dāng)然，如果巫圃之，自己選擇離開家族，選擇自絕于列祖列宗，巫老爺子恐怕是不會，讓他全須全尾離開的。
巫圃之去了巫家祠堂。巫老爺子看了看，客廳里剩下的人，道：“至于你們，愿意的，今晚都隨我去祠堂，在巫家列祖列宗牌位前，跪一夜！”
丟下這一句，巫老爺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背影顯得無比落寞。
五長老一聲不吭的走出大廳，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后，也都跟著去了……
兩天之后，巫越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身子剛動了一下，就牽扯到斷骨處，劇烈的疼痛，令他下意識地“啊喲”了一聲。
“少家主……”坐在床邊，正打瞌睡的丫鬟睜開眼睛，慌忙站了起來，驚喜地叫了一聲，“少家主醒了！”
另一個坐在桌子旁邊的丫鬟，立即站起身，道：“我去稟報老家主！”
樅川綠塵
簽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