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馬城,一座外面懸掛著‘生錢有道’四個字的房屋外,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渾身沾滿鮮血的人,一個臉帶笑意的青年一只手揪著云奎的頭發(fā),將本來癱軟在地的他又抓起,帶著嘲諷的笑容說道
“怎么,我沒收這些來路不明的金幣有問題?不是我說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家店鋪是誰開的,真是不知死活?!?p> 站在青年旁邊,一臉掐沒樣子的男人嘿嘿笑了兩句,對著青年說道
“少爺,聽說他還有一些同伙,要不要屬下帶人去除根?”
青年放下抓住云奎頭發(fā)的手,互相拍了拍手道
“不著急,剛才不是放走一個么,我看那些人有沒有膽量來這救他,如果有些膽子的話那我就親自送他們上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p> 站在青年邊上的男子說道
“是,少爺,不過老爺那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聽說是去往青蒼城剿匪的泉將軍,您去晚了恐怕不太好?!?p> 青年轉(zhuǎn)身躺在幾個手下搬來的椅子上,翹起腿道
“沒事,宰幾個人而已,不耽誤。”
寬闊的街道旁,那些看到這邊陣勢的人都遠遠的避開了這里,因為站在青年身后那二十幾個持刀的人手中磨得異常鋒利的大刀,更怕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其實已經(jīng)殺人無數(shù)的青年。
君臨在云奎手下的帶領(lǐng)下,沿著茶馬城的街道轉(zhuǎn)了很久,最終在一個拐彎后,云奎手下那個傷勢已經(jīng)得到控制的男人指了指前方道
“轉(zhuǎn)過那里就是了?!?p> 君臨點了點頭,示意他到隊伍后面和他們那些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躺在椅子上,正曬著太陽的青年聽到站在他一旁的手下出聲提醒,睜開眼望去,遠遠的就看到向他們走來的君臨等人。
青年嗤笑道
“喲,人還挺多,不過在我這人多可沒什么用處。”
君臨走到離青年還有十幾米時停下腳步,他身后的人則跟著站定。
君臨轉(zhuǎn)頭看向倒在地上的云奎,感受著云奎身上散發(fā)出的魂力波動,雖然微弱,但好在還沒死。
青年看著眼前那個長的比他還好看的銀發(fā)青年居然不用正眼看他,隨即不悅道
“混蛋,居然敢藐視老子,來人,給我好好招待招待他。”
青年身后站著的二十多人中走出四人,聽到命令后毫不猶豫提刀向著君臨奔去。
君臨看也不看他們,徑直的向著倒在地上的云奎走去。
就在他們沖到君臨跟前,抬起手中刀將要砍下時,站在一旁的馬林頭向著身后隊伍扭了扭,從君臨身后的隊伍中便隨意走出一人,用四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速度,繞著四人走了一圈。
“噗通”場間只響起一道聲音,四人幾乎同時倒下。
站在青年身旁,似乎是身后那二十多人領(lǐng)頭的男子,抬頭看向那個輕易就殺死他四個手下的人,遠處那人模樣雖然沒有眼前那個無禮的銀發(fā)青年年輕,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看到自己四個手下在順便被人殺死后,臉上帶著不悅道
“廢物,竹火,去給我宰了他?!?p> 站在青年身旁的男子應(yīng)聲道
“是”
名叫竹火的男子抬起腳步,向前走去,與君臨相距越來越近,兩人互相都不看對方,最終擦肩而過。
被青年叫做竹火的男子心中有些驚訝,剛才擦肩而過時,他本想動手直接解決掉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伙,但是在他想要出手的某一瞬間,有一種直逼死亡的感覺涌上心頭,讓他止住了出手的沖動。在他數(shù)十年的殺手生涯中從未產(chǎn)生過這種感覺,就算當(dāng)年遠遠看到在這個國家有著火焰戰(zhàn)神之稱的帝炎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竹火甩了甩心中的煩躁,看著不遠處那個剛才出手殺死他手下的年輕人,嘴里冷哼一聲,手中魂力上涌,拔腿沖去。
君臨走到倒在地上的云奎身邊,蹲下身,手中拿出一個瓶子,將恢復(fù)原液倒在手掌中,另一只手隨手一彈,將它們分別彈入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嘴中。
仍舊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目睹這一切后笑道
“白費功夫,傷的這么重沒有個半年時間根本不可能恢復(fù),就算恢復(fù)也不可能再恢復(fù)如初,嘖嘖嘖,剛才那個殺死我手下的家伙就是你們這些人里最強的了吧,沒關(guān)系,等竹火宰了他后你們一個也別想跑,一群烏合之眾也敢來我茶馬城撒野?也不看看我這是什么地方。”
就在青年對著君臨侃侃而談之際,似乎覺得缺了點什么。隨即才想起,是缺了本該有的打斗聲音。
青年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在他記憶里能和他父親打上幾個來回的竹火,被人一只手拎著衣領(lǐng)提在空中,而且滿頭是血,垂下的雙臂不停有鮮血滴下。
青年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剛剛站起的身體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這時他的耳邊傳來的君臨那淡淡的聲音
“我的錢呢?!?p> 聽到君臨的聲音,青年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一只大手出現(xiàn)在他左側(cè),他的左臉上立即被一記掌風(fēng)打出一記清脆的耳光,一道鮮紅的手印出現(xiàn)在他的左臉上,同時伴隨著這道掌風(fēng),他的嘴角開始有鮮血流出。
坐在椅子上的他被這一記突如其來的耳光打的瞬間懵了,就在他反應(yīng)過來想要站起身反抗時,他的右臉上又一道掌風(fēng)襲來,同樣一記清脆的耳光,又將他扇回椅子上。
站在青年身后的二十多人本來想要出手,但他們沒有一個看清楚眼前那個銀發(fā)青年是怎么出手的。
就在他們面面相覷時,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怒吼道
“還不給我宰了他。”
青年身后那些人聞聲,不再猶豫,立即拿起武器向著君臨沖去。
君臨雙眼看著躺在椅子上的青年,嘴角上揚并未出手。
這時,他腳下的影子化作一抹黑影,瞬息之間游走于沖來的二十多人中間,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從黑影中輕輕滑過,舞動出一抹動人的死亡舞步。
沖出去的二十多人幾乎同時捂著脖子,倒在地上,那抹黑影已經(jīng)再度回到君臨的腳下
看著沖到半路就已經(jīng)全部死去的手下,青年平生第一次出現(xiàn)懼怕的感覺,他揚起手指向君臨道
“錢還你,我,我父親是茶馬城城主,母親是日冕國國王的女兒,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p> 君臨向著已經(jīng)語無倫次的青年笑著說道
“你是城主的兒子么,正好,我剛巧有事找你們城主,帶路吧。”
青年從椅子上站起身,用不確信的語氣問道
“真的?”
君臨點了點頭道
“還不帶路,晚了我可要反悔了?!?p> 青年立即轉(zhuǎn)身向著一條無人的街道狂奔而去。
君臨示意云奎的手下都留下照顧他們,他則帶著馬林等人向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內(nèi),此時正擺著隆重的宴席。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留著一瞥胡子的中年男子正舉起手中酒杯,向坐在身旁一位穿著一副鎧甲的白須老人舉杯致意道
“泉將軍,真是好久不見,這次可得在我這茶馬城多待一段時間,好讓我這城主略盡綿薄之力?!?p> 被中年男子稱為泉將軍的老人拿起手中酒杯,勉強喝了一口道
“我這次來,還是為了剿滅常年占據(jù)青蒼這座要城的那幫山匪,希望洛城主祝我一臂之力?!?p> 中年男子爽朗一笑,說道
“剿匪不急于一時嘛,反正青蒼城跑不掉,那些山匪也繳了這么多年了,還不是繳不干凈,不如先在我這繁華的茶馬城多待段時間?!?p> 白須老人聽到這話有些不悅,將手中酒杯往桌上輕輕一拍道
“要不是每次在剿匪關(guān)鍵時候,都有人在暗中阻撓,怎么會每次都打不下那座青蒼城。”
被老人稱為洛城主的男子帶著笑意安慰道
“誰敢與泉將軍作對啊,肯定不會,來我們繼續(xù)喝幾杯?!?p> 這時門前突然出現(xiàn)一人,頭發(fā)凌亂,臉頰兩邊有兩道紅紅的手印,他剛一出現(xiàn),就跑到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身前,聲淚俱下道
“父親,有人要殺我,就在門外,您快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別讓他跑了?!?p> 中年男子將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拍道
“居然有人敢在我的茶馬城搗亂,看來是不把我這個城主放在眼里了,來人,跟我走?!?p> 中年男子大手一揮,所有府中侍衛(wèi)都緊隨他的腳步而去。
穿著一身鎧甲的老人喝了一口杯中酒,自言自語道
“有趣,不知是誰居然敢在這王國重城上門挑釁一位有著王族背景的城主,看來我得去瞧瞧了?!?p> 說完,老人站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穿著黑袍的中年男子走到大門口,看到遠處站成數(shù)排的一百多人,還有他們身前領(lǐng)頭的三人。
中年男子大手一揮,從門中走出數(shù)百人,個個全身都覆有鎧甲,在中年男子身前排成數(shù)排。
中年男子看著遠處道
“是誰敢欺負(fù)我兒子,站出來,讓我洛沉看看,敢在我茶馬城搗亂的人長什么樣?!?p> 君臨向前走了一步,看著被侍衛(wèi)包圍的中年男子道
“你就是茶馬城城主?那個小子的老子?我名字叫君臨,本來呢也沒什么大事,路過你的茶馬城想換點錢就走了,不過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你這座城,我今天接手了,有問題?沒事,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