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差一點就能拿到名單了,在這附近找找就是,我看當下情形,應該是沒有人和他接應!”
這老三不服氣,面對他老大語氣加重。
“老三,聽大哥的。撤吧!你傷的不輕,這丫的毛頭小子,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
開口的矮個子虛扶了這老三一下,想叫他別逞強。
“不能再推進了,畢竟京城重地附近,當應警惕些,修整過后再作打算。”
老大發(fā)話,這幾人也點了頭。三步騰,兩步走,腳下多少有些虛浮的遠去了。
少筠長噓一口氣,心里如鼓驚雷般,背心發(fā)毛。
“怎么臉色不好?害怕了?沒事,有我在!”
玉澤順手拍了拍少筠的后背暖聲安慰著,低眉順目,言語溫柔。
不能言喻的是溫柔低吟的他,令人傾心迷魄。
距離太近,呼吸相間,少筠驚怪的彈開。
她這一白一紅的臉色,看的人想笑。
“我沒事,你好歹一皇親貴胄,怎么如此輕?。俊?p> 緩勻氣的少筠又上來那個硬氣的認真勁頭,想要說教玉澤。
玉澤無奈攤手,看來小野貓仍然生人勿近,對自己的好感度不高。
“沒事就好,趁這天色我?guī)慊丶摇!?p> 玉澤還待拉少筠,可停在空中的手頓了一下,收了回來。
急不得的事,還是慢慢來吧。
“玉澤,我有一事相求!”
少筠腳步未動,認真的問著。
“你說,能辦的我一定辦到!”
玉澤不作二想的回答,叫少筠意外。
如果她剛剛分析沒錯,那就是有兩伙人在找那什么名單,還碰上了完顏公子。
那么她妹妹少櫻呢?去了哪里?如果時候再拖下去,怎么得了?
“陪我去找少櫻,我的二妹妹,你應該見過。玉澤,這幾次相遇,我知你是靜水流深,光而不耀。這事你能辦!”
每次相遇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那種氣息,就是那種強烈隱忍而又難發(fā)的苦澀味兒。
可能大家都覺得第一公子只詩文盛名,風姿綽約。
然而,少筠的直覺就是,他應該是個全才。
只是,他不愿表露,怕是驚了他王府世子大哥的心吧。
半晌未語的玉澤,只怔愣的看著少筠,十八年的堅固被她一句光而不耀給捅破了。
世人皆稱他第一公子貌比潘安,詩勝容若。
可這只是他的一斑,而全貌必須要隱藏,不能讓他人起了戒心。
他不想爭什么,但怕就怕他尷尬的身份讓人懷疑。
但他仍想做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讓你這一頓夸贊,我若不幫你找,可不就配不上你這八字箴言了?”
玉澤回首笑著,轉(zhuǎn)回少筠身邊又要逗弄她。
“能幫不能幫,你看著辦!如果你幫,我可以把給你鑒寶的期限延長,怎么樣?”
和玉澤幾次交流下來,少筠也總結(jié)出了方法。
那就是有事開口求他,還是自己先把謝法說了,直接封了他的嘴為上。
免得這滿腦袋詭異想法的公子爺,又生出什么怪思路。
依少筠看來,這京城人士,對他的總結(jié)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什么溫文而雅,灑脫無爭?分明就是世故圓滑,心思詭怪。只剩一條符合,那就是容顏。
“好吧,看在你確實誠懇的份上,我?guī)湍?。不過我只幫你一個時辰,過了時間,你必須和我回城。走,往林子深處去?!?p> 玉澤開口允諾,麻利的引了少筠往林子里去。
此時,晚霞映空,落落余暉穿透整片樹林。
少筠緊跟在玉澤身后,驚嘆他現(xiàn)在的一切舉動。
她沒想到,玉澤方向精準,觀察入微,腳步利落。
沒有了玩虐樣子的他,認真起來十分引人眼眸。
“哎呦!”
不知道玉澤什么時候停了腳步,少筠撞到了他堅硬的后背上,疼的直咧嘴。
“大小姐,你走路看路,別看我??!”
玉澤又笑她失神,原想幫她揉揉,可看見她腳下的物件,凝住了。
翠綠如意吊墜掩映在荒草下,不細致瞧看,真的很難發(fā)現(xiàn)。
玉澤緩緩拾起如意掛飾,他二人一同觀察起來。
“這如意掛件,是女子飾物,你瞧瞧是不是你妹妹的?”
玉澤從如意的質(zhì)地上分析,此掛件用料上乘,絕非平頭百姓能配之。
少筠收起剛才尷尬的表情,細細地看著。
櫻粉色的瓔珞配著翠綠如意十分的精美,但她有些不敢確定是否為少櫻之物。
“這如意玉質(zhì)上乘,雖比較稀少,可我平時真不太在意這些配飾,還真不太肯定?!?p> 少筠接過玉佩,反復翻看,似乎要瞧出一個洞。
“行了,我看你也是,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古書古畫你倒真是一看一準,這女子的配飾,你倒還一點不在意。”
玉澤收回她手中的如意玉佩,有點小暗諷,小嘲笑。
沒想到她這么個大美人,卻對女妝用物不甚了解,看來小野貓還真是與眾不同。
“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只能專一在一件事情上。不像男子,可以滿目山河,滿眼春色?!?p> 少筠豈是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之人。逮了機會,她就得反諷回去。
“好,好,好,你說的對。走吧,大小姐!”
野貓伸抓,如無必要,還是不要靠近。
少筠撇嘴,剛要抬腳,又在腳邊拾起一個男子掛佩。白玉裸石為上,下栓墨綠色瓔珞。
這掛佩她十分的眼熟,想了好久,她突地心驚肉跳起來。
這,不是少桓的掛佩嗎?這白玉裸石是祖父賞他的物件,她不會記錯。
可,怎么會出現(xiàn)自己這里?難道是少桓自己弄丟了?還是什么原因?
“少筠,你看,這兩枚掛佩的瓔珞打法,完全的一致,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p> 玉澤打斷少筠的思緒,拿出二者進行比較。
少筠沒有出聲,輕緩的扯下了腰間自己的掛佩。
她的那枚是冰翠竹節(jié),這三者放在一起,更明顯看出瓔珞的打法完全的相同。
“這瓔珞是汪姨娘打的,那個白玉掛佩是桓哥兒的,我祖父在前年一同賞給我們幾個的?!?p> 少筠回憶起來了,那年圖海得了皇上賞賜,挑了幾個上好的翡翠或白玉給孫輩做掛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