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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心塞

千鈞一發(fā)之際

徒弟心塞 寒竹白霜 2071 2019-01-04 23:43:02

  有修醫(yī)的弟子把了一回楊公子的脈,舒了一口氣,笑逐顏開地對我們以及楊家人說道:

  “楊公子并無大礙?!?p>  楊家人虛驚的笑容還沒扯出來就又聽得他說道:

  “只是魂被勾走了而已。”

  ……大約他們修仙修的太忘俗了,我連忙上前救場:

  “咳,你們公子的魂我們幾人會施法拉回來的,不必擔心。”

  他們連忙鞠躬哈腰地道謝。我瞅楊父楊母似乎沒認出我就是原來那個曹菲,也好,方便我作威作福。

  仙家人沒有不會引魂術的,魂魄進進出出的對仙家人更是家常便飯。

  我故意做了很大的派頭,輕輕松松把楊公子的魂給勾了回來。楊公子立馬就睜開了眼睛,想來魂失不久,能立時醒來。若是離魂時日多些,還需多修養(yǎng)幾天。

  楊公子才剛剛睜眼,細細看了我一陣,便挑著眉疑惑地問:

  “菲妹子?”

  要命,這廝居然還能認出我。

  他自顧自憂傷道:“我曾日日想你來找我,聽聞你被我爹娘趕了去,我再去找你,你卻已不見蹤影了?!?p>  “你曾找過我?去那茅草屋?”

  “自然,可你……”

  “何時?又停留了多久?”我繼續(xù)發(fā)問。

  “這些年我斷斷續(xù)續(xù)去那里找了你許多次,只怕你又回來我不知道。后來我病了,便也沒機會去了”

  他這雙眼睛似乎深邃又深情,我也只好沖他溫柔一笑??磥砦胰耘f有希望過上有錢人的日子噯!

  我扭頭對張鴻道:“看來問題是從村子里來的,楊公子也是因為去了村子才被勾了魂。”

  張鴻點點頭:“我看那村子雖然現(xiàn)在靈氣枯竭,但看四方形勢,從前應當靈氣十分旺盛才對,住在那里的人養(yǎng)的魂魄自然也精純。”

  這事顯然已一目了然,在這附近有了什么邪祟覬覦精純的魂魄,便有了這些事。問題是那邪祟在何處,又如何引它現(xiàn)身。

  我們被楊家安排下了住處,吃喝玩樂楊府全部解決以示感謝,這樣的日子令我好不快活。

  我讓楊翊公子不要告訴楊父楊母我是曹菲的事,免得鬧得兩邊都別扭,而我吃喝玩樂得也更安心。

  我與張鴻商量了幾日,若想引那邪祟出來,非我不可。我修習了一段時間,魂魄精純非常,但修為低下,不容易引起那邪祟的戒備。用我來引虎出洞,最為合適。

  這事張鴻拒絕了許久,我苦口婆心地勸了許久,又有秦蕓在這邊煽風點火,雖然這小妮子不安好心,但他最終還是不得不答應了。

  我又開始在村子里晃蕩了,張鴻他們則埋伏在了村子四處。在邪祟似乎能察覺到他們,一開始有些忌憚,但后來大約實在忍不住看我太過可口了。

  忽的邪風一卷,我的頭暈了一瞬,遠處似乎有個黑乎乎的身影踏步而來……我腳下忍不住想往那邊走去。

  耳邊突然有一聲大喝:“師叔小心!別真的被勾了魂去!”

  我一回神,霎時五個弟子從暗處沖了出來,想圍住那邪祟。那邪祟大概吃了不少魂魄,也不是吃素的,盯住一方較為薄弱的弟子出手一擊,沒能將它圍住。

  它應該不想放過我這個絕好的口糧,將我一撈就要擄去,我慌忙想摸出小鏡子向師父求救,卻被它搶先一步一掌拍上我的肩膀,小鏡子被甩出老遠,肩膀還被打出個血窟窿。

  就在我腦子轟然不知所措時,突然一股渾厚的仙澤蕩平了這里所有的邪氣。眨眼間已有一只熟悉的手臂將我從邪祟那里撈過,動作仿佛是執(zhí)起一盞茶一般漫不經(jīng)心,就那樣隨心所欲的將我從死拉回生。

  我有點困難的喘著氣:

  “師父……怎么您知道……”

  師父一手抱起我,一手向那邪祟閑閑地揮去,只見那邪祟立時灰飛煙滅。

  原來,這就是上神的力量,輕輕松松就可以給人宣判死刑。

  我緊緊抱住師父這個大腿,吐血吐得好不歡快。

  師父有些神色不悅地撿起那面小鏡子:

  “徒兒不是說很是安全么?”

  “……”

  我說不出話來,不是因為我貧不過師父,實在是因為血太多糊住了我的嘴。

  我再醒來時,旁邊只張鴻一人,我抖了抖問道:

  “其他人呢?那個秦蕓小師侄怎么……沒看看我?”

  秦蕓小師侄怎么……沒在你旁邊?

  “她也受了些傷,正養(yǎng)著?!?p>  我喜悅了一下,這不是好機會嘛!師兄師妹,師妹受了傷,師兄去照料,這一來二去,郎情妾意,不就成了嘛!

  “誒呦,師侄,我沒什么大礙,你先去看看秦蕓師侄,不然我心里不安得很?!?p>  張鴻悶了悶:“我知道師叔你又在想什么,我卻并不心悅秦蕓師妹?!?p>  嗤!男人就是嘴硬,最后還不是要擁佳人入懷的。你看那邊的楊翊公子,不也在想我的這些年有了不少妻妾。

  張鴻又有些生氣地說到:“我看見上神給你的那‘保命符’了,但那時也太過危險,若不是有上神一魂魄的傳音鏡,誰能救你?”

  等等……什么上神一魂魄?

  “那小鏡子帶了師父的一魂魄?”

  “你竟不知曉?”

  所以我是把師父揣在胸里這么一路,我做了什么他都清清楚楚嘍?

  我一時羞憤,臉不由得熱氣騰騰,師父竟也不告知我!

  這時師父踏步進來,張鴻只好行個禮退下了。

  師父坐在我榻邊,摸了摸我的頭,一言不發(fā)。

  “……師父?!?p>  “嗯?!?p>  師父輕輕一應,帶著些慵懶和安心,他笑著彎了眼角,一切都黯然失色,只他一人明亮。

  “還好徒兒還曉得叫師父?!?p>  ……是因為我曾說過,如果我死了,師父再見我時我不會再喊師父這句話么?

  師父在害怕失去這個曹菲么?害怕失去我……這個徒弟么?

  我燒著臉卻橫道:“師父噯我是傷了肩膀,又不是磕壞了腦子,當然曉得叫師父?!?p>  師父點點頭:“為師已經(jīng)渡了許多真氣予你,身體已無大礙,只剩下這些區(qū)區(qū)皮外傷,愈合就好了。”

  師父這么一提,我才想起來我這肩膀……一動就牽扯傷口,痛不欲生!

  師父口中的區(qū)區(qū)皮外傷,當真是我這般人承受不來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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